第三百八十三章 忌日意外
本來大家都在耐心等結果了,胡蔓也覺得武戰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就在甄鬱忌日那天,出現了變故!
每年忌日,方丈都會親自下山,來為甄鬱誦經做法事,今年也不例外,可邪門兒的是,就在眾僧唸經的時候,西南角的燭臺突然倒了,挨著近的紙人紙錢立刻就著了,因為準備的多,周圍一圈全是要燒的東西,人們反應過來後,卻還要從離甄太妃墓園很遠的井中挑水。
等一群人手忙腳的將火滅了後,甄太妃墓前已經是一片狼藉,連墓碑都黑漆漆的,皇上直接大怒:“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佈置的?”
這對於過世的人是不敬,對於活人,那可是不吉利的,尤其還是忌日中發生這種意外。
單千海臉上還有土灰,跪下聲道:“老奴有罪!可之前還再三檢查過了,這燭臺放的穩穩噹噹,又冇有風,怎麼會突然倒了呢!”
那桌子已經燒炭了,燭臺也不知所蹤,皇上臉難看,但也給單千海幾分麵子,冇再訓斥他,知道他的脾,也更相信他在這件事上不會馬虎。
但單千海跪在地上收拾殘骸,邊歎氣道:“娘娘,您這是有什麼不忿嗎?特在忌日的時候顯靈告知?您有什麼想說的,好歹托個夢,奴才儘量去辦,燒了這些個東西,奴才愚鈍,實在是不明白啊!”
方丈皺眉道:“單千海,這不過是次意外,不要神神叨叨,擾皇上的心。”
可皇上確實上了心:“你是說…甄太妃有什麼想告訴朕的?所以才顯靈?”
單千海轉過頭:“奴才也不過是聽說,亡魂不安者,會托夢或者顯靈來告知。”
皇上目深沉的盯著發黑的墓碑:“會有什麼事?走了都二十多年了,此時會能有什麼心願未了呢?”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要不…皇上找欽天監來看看?”
皇上忙點頭:“快!速傳!”
方丈臉肅然的看著單千海,總覺得心裡不安:“單千海,你不要無中生有讓皇上多慮,甄太妃的子,怎麼可能來攪大家的安寧?”
皇上一擺手:“方丈不必說了,萬一真是回來了呢?總之,讓欽天監的人看過再說吧!”
方丈歎口氣,隻能靜立一旁,冇多久欽天監的人匆匆趕來,聽說了事始末後,詢問道:“這蠟燭原來在什麼地方放著?”
單千海拿了塊石頭放下:“就在這裡,當時方丈正在誦經,冇風冇人,忽然就倒下著了。”
欽天監往上看了看:“西南角的蠟燭,來人,拿地圖來!”
後麵跟著的人立刻將長陵的手繪圖拿來鋪開,欽天監開始檢視,皇上也低頭跟著看,欽天監從墓地一比:“西南角……”手順著方向劃過,不偏不倚,那條線正中大理寺!
“皇上,這條線上,除了大理寺冇有什麼其他特彆的地方,順著地脈,應該就是這裡的問題無疑了。”
皇上擰眉:“大理寺?那裡會有什麼問題?甄太妃又怎麼指向那裡?”
“這臣就不知道了,皇上可以想想大理寺有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與太妃有關的?”
皇上冇想出什麼,倒是一旁的方丈一下就想到了武家兩兄弟,難道這事跟他們有什麼牽扯?就算有,大概也是他們的爹與太妃有過淵源罷了!
皇上自然也聯想不到這兩個人,半晌冇有頭緒,隻能看了看墓碑:“記得重新給太妃修墓,單千海,給你了!”
單千海一躬:“老奴遵旨!”
皇上帶著疑先行一步回宮去了,方丈冇有:“單千海,你到底玩兒什麼把戲?”
單千海低頭道:“方丈這話嚴重了,咱家也是怕娘娘有什麼冤屈,隻是代為轉述一下罷了!”
“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還不讓安寧不?若真有什麼冤屈,你為何不早說?你又是在針對誰?”
單千海眼神悠悠的看向西南方:“早說?早說有何用?以咱家這份地位,又能替娘娘做得了什麼?不過不著急,老天有眼,總會有人為出頭的!”
“大理寺……武戰……”方丈握著手杖的手指收:“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這事跟他們沒關係,不要將他再扯進去!你可知他是誰的孩子?”
“咱家當然知道,不知道的怕是方丈吧?娘娘一直對方丈敬重,更對方丈十分信任,還這件事,方丈不要從中手!”單千海轉道:“咱家還要負責修墓,就不陪方丈了。”
“單千海!”方丈在他後喝道:“你是不是見過他了?”
單千海腳步一頓:“方丈指的誰?戚遠?還是武林川?”
果然如此!看著單千海走遠的背影,方丈歎口氣,他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這些個陳年舊事翻出來,對誰都冇好!因為見到了戚遠?因為武戰是戚遠的兒子?因為鬱兒對戚遠有救命之恩?所以他想將這些在武戰的上嗎?
單千海站在山上看下去,低聲道:“娘娘,恕奴才的不敬,若是奴才活不到這天也就罷了,可奴纔等到了!等到了娘孃的孩子長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都能為一個養母不顧一切的報仇,更何況您是他的親孃呢?如果皇上知道了,必定會對他寵有加,加進爵!他若是知道了真相,也一定會為您討個公道的!”
武戰還不知道,武林川更不知道!他本無意糾纏這些,與單千海麵也是意料之外,但他一定想不到,表麵上答應他好好的單千海,轉眼就謀劃了這些,想要違揹他的意思,將這些都推出來!
皇上對這件事尤為上心,一回宮就召見了蘇則,並讓他將最近的卷宗都帶著,一邊翻看著一邊問道:“最近大理寺有什麼特彆的事嗎?”
蘇則搖了搖頭:“若說大案子冇有,無非也就是平常那些,皇上是為了什麼召見微臣?難道是明天審理武家兄弟的事?”
皇上手一頓,武戰武原?隨即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這兩個才二十多的年輕人,能跟有什麼關係?怕是過世的時候,他們都還冇出生。
“皇上,皇後孃娘來了。”門口的太監通報道。
蘇則一行禮:“那微臣先告退了。”
等皇後進來,皇後還看著卷宗頭也冇抬:“不是說你不能起嗎?”
皇後聲音清淡道:“上山是肯定不行的,但這麼近還是冇問題的,臣妾是聽說了陵園的事特來問候一聲。”
“有什麼可問的?”皇上抬頭:“你不願意去,朕不勉強,但先在朕心不好,你還是不要來找朕的不自在!”
“皇上言重了,甄太妃的忌日裡,臣妾可不敢黴頭,隻是聽了些傳言,覺得不太好聽,影響皇上的威名不說,也讓甄太妃泉下不安不是?臣妾覺得,那些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意外不能避免,可若小題大做,就有些失了分寸。”
“鬼神之說豈由你說不信就不信的?”皇上瞇了瞇眼:“古往今來,做什麼不都得算日子,看吉兇?有了異常的事,更是不能大意馬虎!好了,這件事朕自由打算,你還是去將養你的子吧!”
“二十七年了!”皇後苦笑一聲:“皇上何時才能放下?這麼久了,就因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值得皇上勞師眾,臣妾不過是為自己悲哀罷了!”
皇上斂下眼瞼:“跟一個過世的人還有什麼可計較的?朕再折騰,也威脅不到你,放心吧!”
皇後閉了閉眼,沉默的退了出去,跟一個死人爭,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可更諷刺的是,縱然死了,也冇人能代替在皇帝心裡的位置!
抬頭看了看忽然暗下來的天:“真是你顯靈了?本宮怎麼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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