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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衛琦已經帶著人到達了奇里江和烏納河、吉魯河的匯之地。

　不同于羅剎人對畢喇土城的草率，這駐地竟被羅剎人擴建了堡壘狀的模樣，雖然看著很簡單糙, 但城墻高且厚。

　若對方在駐地里，沒有大殺傷力的火, 很難攻打進去。除非付出大量傷亡代價, 用攻城戰的模式，對對方發進攻。

　幸虧他們這次帶來了兩門小銅炮。

　“就地休息, 半個時辰后進攻。”

　發下命令后，衛琦就勢坐在冰車上。

　這次為了方便運送輜重和火, 以及節省力，他們帶了六輛犁, 從畢喇土城到這里的路并不好走，馬是不行的，只能用狗拉。

　因為這次隨同的，還有以柴旺為首的三十多條大狗。

　衛琦并沒有就此休息，而是先要把狗喂飽。

　這次冰車隊的人只跟來了幾個，負責駕車。當初教他們訓狗的部落人告訴他們，想要狗溫馴聽話, 必須親手喂。

　所以這些狗是不吃其他人喂的食的。

　衛琦因為喜歡這群狗, 試著喂過對方, 誰知狗非但沒有咬他，反而嗅了嗅他的手和上的氣味后，竟愿意吃他給的食。

　衛琦猜測是不是因為蘇勒那只蠢狗經常圍著他打轉, 把他的裳拖到地上, 睡在上面, 所以自己上帶著蘇勒的氣味, 這群狗才會不敵視他？

　當然，這一切只是他猜測。

　總之這種局面對他來說是好事。

　狗的吃食是洋芋拌湯，由于知道它們今天要出大力氣，臨出行前特意準備了許多做了的塊。

　把塊連湯帶水煮了，拌進提前蒸的洋芋。

　人也可以這麼吃，既暖和又能快速補足力，不過在吃之前要加點佐料，不然難以下咽。

　除了這以外，每人上都帶著個小酒壺。

　吃飽喝足，再喝兩口上好的神仙醉，只是不一會兒，一群人便渾熱氣騰騰，力補滿。

　將火堆就地用雪掩埋，一行人坐著狗車，向不遠的羅剎人駐地靠近。

　這一次黑城的人不像之前那次，穿的是臨時現湊的甲，而是經過軍備所多番改良制的玄藤甲。

　玄藤乃當地山里特產的一種藤類，通玄，以刀斧劈砍極難砍斷，泡水浸油后方能編制。

　編制時，兩層甲片中襯以多層浸后踩實的棉花，刀槍不，火也難以擊穿。

　一開始軍備所做的是一式的板甲，后來發現人的格不同，而甲不，防護能力有限，遂改了扎甲。

　扎甲雖不如板甲防面大，但便于戰后修理，哪兒壞了取下哪塊甲片就行，而不像板甲需要重新大修。

　整個甲為玄，是深沉的純黑，不見一反。

　所有人都十分寶貝他們上的甲，因為他們都知道軍備所趕出來的這批甲，都在他們上了。

　而有了甲，他們將不再懼怕羅剎人的火/槍。

　隨著一聲炮響，戰斗自此開啟記。

　羅剎人似乎沒有防備竟有人敢來打他們，堡壘中傳來陣陣慌之聲，甚至沒有形有效的抵抗。

　因為衛琦發現從堡墻里往外擊的羅剎人，不過寥寥幾人。

　兩刻鐘后，堡門被轟開，黑城兵殺城堡。

　一個時辰后，所有羅剎人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部分淪為俘虜。

　又過一會兒，衛璠也帶著人來了，同時來的還有被五花大綁的司棋夫。

　見到堡里慘狀，司棋夫驚恐加，歇斯底里。他沒想到在他看來十分堅固的城堡，竟如此容易就被人攻破了。

　“你們都是群魔鬼！魔鬼！”

　“嘿，你怎麼說話的？你們這群異族跑到咱們地盤上撒野，竟說我們是什麼魔鬼？！你們才是鬼，羅剎鬼！”

　衛琦道：“行了，別廢話！把堡里羅剎人的東西搜羅一下，送回黑城軍備所。其他人該修整的修整，該戒備的戒備。”

　“俘虜給你，你帶回畢喇土城問話，”這話是對衛璠說的。

　“修整兩日，攻下他們另一個駐地。”

　我還等著回去過年。不過這話衛琦沒說。

　.

　趕在年前，衛琦回來了。

　福兒說他：“你去哪兒巡防，竟巡了這麼多日？”

　“鄂博。”

　就當福兒正要問鄂博是什麼，他又道：“鄂博就是界碑，界碑以就是燕人領土，界碑是提醒外來人不要隨意進犯。”

　“一塊破石頭能防住人不要進犯？”那這群羅剎人是打哪兒來的？

　肯定是防不了的，但界碑卻不能。

　這次衛琦順著烏納河和吉魯河，搗掉了兩羅剎人的駐地，他也是聽說這兩條的上游有鄂博，才過去看了看。

　確實就如福兒所言，就是兩塊破石頭，早已腐朽得不樣子，連上面的字都模糊不清了。

　所以他又讓人弄了兩塊石頭，重新在那個地方，除了用漢書寫明了是界碑以外，還讓人用羅剎國的話在上面寫了兩句話，羅剎人擅者，殺無赦。

　這羅剎語自然是司棋夫提供的。

　“羅剎人的野心可不小，那個司棋夫并沒有說實話。”衛琦又道。

　聞言，福兒下意識向衛傅。

　經由衛傅解釋，福兒才知道怎麼回事。

　司棋夫一開始被俘并不安分，直到見識了燕人對人用刑的手段后，在他口里黑城的人就了惡魔。

　之后，自然是問什麼說什麼。

　在他口里，羅剎人不過是他們本國一些貴族組建探險隊為自己謀取財富，可直到打下這兩駐地，通過供其他羅剎人才知曉，原來羅剎人早已從他們本國侵到了鮮卑利亞。

　也就是燕人所說的漠北和漠西這片地方。

　并在此建起了一座雅庫克城，并以此為據點，往下在黑江的源頭石勒喀河建了一座石勒喀城的城堡。

　這些事就發生在幾年前，所以他們再來馬穆爾河流域，本不用再翻越興安嶺，順水而下即可。

　羅剎人至今不知道司棋夫遠征隊的遭遇，但料想結果是不好的，因為一直沒見到遠征隊的人回去。

　所以才會又聚集幾個隊伍，記想查探司棋夫遠征隊的境況。

　說是查探，實際上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又是為下一次進犯做準備罷了。

　“據說在他們羅剎國的西方，有一片遼闊的土地，住著很多西方人。他們從鮮卑利亞獲得的皮，被稱之為黃金，在這里十分暢銷。可是鮮卑利亞氣候寒冷，糧食補給困難，他們聽說東南邊有一條大江，氣候較鮮卑利亞溫暖，有數不盡的皮和糧食，還有金礦。”

　所以黑江流域就這麼被盯上了。

　當然不僅如此，如果羅剎人的據點真越如此之長，除了水路外，應該還有陸路才對，而陸路則接壤呼倫貝爾。

　“至于再多消息，就不知了，這些所謂的探險隊并非羅剎國本國軍隊，不過是由一些強盜、匪徒、流浪人和農民的聚集，但背后卻有雅庫克城的督軍、貴族、商人的支持，不然他們也拿不到如此多的槍炮。”

　“那這事是不是應該稟報朝廷？”福兒問。

　“我已經稟報上去了。”衛傅道。

　但他懷疑正武帝可能早就知道，不然為何將他派到這里來？

　本以為不過是座極北之地的邊疆之城，復雜的不過是當地勢力和族群混雜，現在才發現，好像并沒有那麼簡單。

　.

　很快就到了年節。

　這一年聚在黑城的親人，比去年多了一倍不止。

　可以這麼說，這世上讓福兒放心不下的幾個人，如今都在黑城，都陪在的邊，這讓格外的安心和滿足。

　時間進正月，眼見臨近福兒的產期越來越近，非但沒有提前發的跡象，反而神越來越好，越來越能吃。

　之前是給吃，吃不進，現在是不敢讓吃。

　因為據趙秀芬和魏接生婆說，婦人在臨產前的一個月，胎兒是長得最快的，這時候娘吃下的東西，都會長胎兒上的。

　如此一來，就會造胎兒過大，生產時困難。

　為此，趙秀芬親自出馬監督兒。

　一開始是讓衛傅監督的，可他這人平時有原則，上福兒就完全沒用了，求一求撒個，他就給了，給了不說，還幫忙打掩護。

　被趙秀芬發現一次后，立即剝奪了婿監督兒的權力，換親自上陣。

　其實福兒也知道，這會兒多吃不好，但管不住自己，越不給吃，心里越想吃，火燒火燎的，有時一整天就尋思要吃點什，或是飯多吃點，藏點什麼等會兒吃之類的事。

　這下衛琦可笑了。

　現世報啊！還說他天就想著吃不？！

　可他看福兒被娘管的那樣，又覺得可憐，于是繼衛傅之后，又換他給福兒渡吃食。

　但他畢竟不如衛傅方便，給的也有限。

　主要是趙秀芬就提防著他和他哥，甚至是大郎。

　是的，大郎這個小家伙也給娘塞吃食，大多都是小半個饅頭或者小包子啥的，都是姥給他，他看娘沒吃的，就藏一點，背著姥給娘。

　實際上他姥早就發現了，只是小家伙人小，能藏得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福兒覺得自己好悲催，怎麼就記混到從兒子里撿吃食的地步了？

　決定了，等生了以后，肯定要好好的大吃一頓。

　不，是幾頓。

　“大郎，娘的孝順兒！”

　吃完一個小包子后，福兒激地把兒子摟在懷里抱著親香。

　“娘，你別急，等會我跟姥說，想吃糕點，藏一個給你。”

　福兒點點頭：“嗯，娘不急，娘等著乖乖給娘吃的。你可比你爹有用多了，你爹一點用都沒！”

　說著，還嫌棄地翻了衛傅一眼。

　衛傅瞅著這娘倆，啼笑皆非。

　好吧，他是沒用，他沒法給媳婦藏小包子。

　就這麼磨著磨著，正月十八這日，福兒終于發了。

　不出所料，生了個雙胎。

　生產的過程還算順利，由于后面把控了福兒的吃食，兩個孩子都不大，比當初的大郎小了一圈。

　但十分康健，哭聲很是響亮。

　兩個都是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