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馮遇水點頭。

　　“四娘煮的。”小黃和馮遇水聊天。

　　“四娘人最好。”馮遇水想都不想就道。

　　“就因為一碗湯？”小黃失笑。

　　“不是。”馮遇水搖搖頭，“知道我吃不飽，每次都拿很多點心給我吃，還有湯，還給我新服，對我好，跟娘似地。”

　　小黃點點頭，問，“那……如果有人想害四娘，你會不會幫忙？”

　　“誰？”馮遇水臉一冷，“那個人是誰？我殺了他。”

　　小黃微微一笑，對馮遇水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

　　馮遇水將耳朵湊過去，聽小黃說完，微微皺眉，看小黃，又看小黃手裡的盧欣。

　　“要不要抱抱？”小黃把盧欣遞過去給馮遇水。

　　馮遇水一驚，趕擺手，“我從來沒抱過，給弄死了怎麼辦？可是四娘的心肝寶貝。”

　　“哪兒那麼容易弄死啊。”小黃無奈，道，“你輕一點，抱起來試試。”

　　馮遇水見小盧欣的一個，也有些歡喜，就手過去，輕輕地接了。

　　小盧欣出小手去抓馮遇水的臉，乎乎的手在他臉上就拍了兩掌，咯咯地笑。

　　馮遇水也跟著傻笑起來，問小黃，“那好玩呢。”

　　“小馮。”小黃認真對他道，“你要是真的想對四娘報恩，就幫我一個忙。”

　　馮遇水看了小黃一會兒，點頭，“你說。”

　　小黃在馮遇水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馮遇水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夏炎廣和肖羽的人馬，已經到了黑雲堡的山下。剛剛按下營寨，夏炎廣就興匆匆地拿著聖旨上山宣旨去了。

　　皇上的詔書寫的很簡單，大致的意思是，“敖晟代為執政這一年來，政績卓著，可見是黃小先生教導有方。當下，敖晟已滿十六歲，而且皇上最近龍已康健，因此決定還朝，想讓敖晟再安安心心地學些東西，因此想請小黃進宮擔任太子太傅一職。”

　　司徒聽完微微皺眉，道，“最開始不就已經說過了麼，我家仙仙不做。”

　　夏炎廣角了，但也不能說什麼，這世上，膽敢坐著接聖旨，皇帝封了又說不去的……大概也只有司徒了。

　　“司徒幫主，聖命不可違啊。”夏炎廣笑呵呵地道，“不能壞了規矩啊……再者說了，皇上有令，知道黃先生和司徒幫主關系特殊，如果司徒幫主願意，也可以一起進宮麼。另外，等太子爺兩年之後行了冠禮，就能登基了，到時候，黃先生是太子的恩師，想什麼時候回來，不也就是一句話麼？”

　　司徒聽他說完，道，“聖旨上也沒說什麼時候得去不是？太師長途跋涉也累了，先回去吧，我們日後再議。”說完，吩咐人送客。

　　夏炎廣哭笑不得，心說，這司徒還真是不給面子，連頓飯都不招呼就把他打發走了，不過也沒辦法，俗話說，主子多大奴才多大，黑雲堡的手下可不管你是什麼品級，幫主說送客，自然就是真往外哄的。

　　夏炎廣灰溜溜地跑回了營寨，就見肖羽正坐在大帳裡喝茶，抬頭見他的狼狽樣子，就笑，“怎麼，人家不管飯呀？”

　　夏炎廣氣呼呼地坐下，問，“那司徒可是太囂張了，對了肖寨主，你對付他有幾分把握？”

　　肖羽一笑，“如果說我，再加上我那七個寨主，大概最多就能和司徒一個人打個平手吧。”

　　“哈？”夏炎廣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那還打什麼？他還有那麼多幫主寨主。”

　　“呵……”肖羽搖搖頭，“太師，那些寨主幫主還是再其次，別忘了，黑雲堡除了有個天下第一能打的司徒，還有個天下第一能算的黃半仙呢……對了。”肖羽一拍腦袋，嚇得夏炎廣一蹦，戰戰兢兢問，“還有什麼？”

　　肖羽笑呵呵，“我剛想起來，黑雲堡還有個閻王敵木淩呢……說實話，真要論武功的話，恐怕我這個天下第二，要讓給他的。”

　　……夏炎廣一下子就癱坐在原地，急得滿頭大汗，“那可怎麼辦啊？”

　　“有什麼怎麼辦？”肖羽說得無所謂，“既然明爭不行，那就暗鬥吧。”

88 分崩離析

　　司徒說了句改日再議，便對夏太師閉門不見了，夏炎廣急得團團轉，肖羽倒是不不慢的。又過了幾天，還是不見黑雲堡來消息，夏炎廣坐不住了，就問肖羽，“肖寨主，皇上給的期限就快到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夏太師，我能有什麼辦法？”肖羽倒是很自在，“真的請不，就打吧，不然皇上也不會讓我帶那麼多人來幫你忙了。”

　　“打……可是，你不是說打不過麼？”太師皺眉，“打不過還要打？”

　　肖羽笑了笑，搖頭，“太師，你怎麼就糊塗了呢……黑雲堡肯打，他司徒肯打，那你去問問黃半仙肯不肯打？”

　　夏炎廣一愣。

　　“換句話說，黑雲堡招誰惹誰了？”肖羽看太師，“之所以會卷進這一場紛爭來，還不都是因為黃半仙麼？”

　　夏炎廣轉念想了想，一拍腦袋，“對啊！如果真的打起來，黑雲堡難免死傷，那黃半仙到時要如何自？還有啊，我聽人說黃半仙菩薩心腸，宅心仁厚……必然不會看著黑雲堡的兄弟白白為他犧牲了命的。”太師高興地站了起來，連連道，“有道理有道理。”說完，就興匆匆地跑出去了。

　　肖羽原本含笑的臉在等夏炎廣離開之後就森了下來，搖搖頭，繼續喝茶出神。

　　隨後，夏炎廣將人馬都擺開，形包圍黑雲堡之勢，又派人去通知黃半仙，讓他即刻進京，如若再抗旨不尊，就要鏟平黑雲堡。

　　“好大的口氣。”木淩聽得直樂，“就他那點人馬還鏟平黑雲堡呢？做夢呢吧。”

　　司徒將人打發走了，也便不再理會了，小黃卻顯得心事重重的。當天下午，後山的堤又出了些問題，司徒帶著人一起去修理，他不放心將小黃一個人留在堡裡，就帶著他一起去了後山。

　　眾人修壩一直修到傍晚，剛想收工，突然盧風房裡的一個下人突然跑來，道：“當家的，不得了了，欣欣不見了。”

　　“什麼？”眾人大驚，盧風飛也似的就沖回去了，司徒微微皺眉，低頭看小黃，“看來，真的被你算準了。”

　　小黃微微點點頭，小聲問司徒，“你準備好了麼？”

　　司徒沉默了良久，湊過去摟住小黃，道，“仙仙，我舍不得你走。”

　　小黃抓著他的手，“不會走很久的，你要相信我。”

　　司徒摟了他，兩人在大堤邊站了很久，才往回走。

　　黑雲堡裡已經作了一團，馬欣是整個黑雲堡的寶貝，誰能過重重的守衛，打暈了帶寶寶的丫鬟，將孩子帶走……只有部的人。

　　而同時，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馮遇水也不見了。”

　　“那小子……的確是來曆不明的。”朱老爺子說了一句，便不再往下說，抬頭看了小黃一眼。

　　木淩一皺眉，“老爺子，您什麼意思？”

　　朱老爺子一愣，看木淩，冷笑，“二當家的，你說我什麼意思。”

　　“別吵了。”司徒冷冷看了兩人一眼，對手下道，“都出去搜！”

　　“幫主，我想去敵營看看。”盧風道，“很可能……”

　　“我去吧。”木淩道。

　　“都別爭了。”司徒道，“我去。”說著想，就從門口跑來了一個小校尉。“幫主，剛才夏炎廣派人送了這個過來。”說著，將手上的一個小盒子遞上去。

　　司徒打開一看，就見裡面是一雙小小的，寶藍的虎頭鞋子。

　　“是寶寶的。”雲四娘一把搶過鞋子，怒道，“那個混蛋夏炎廣敢搶我孩子，老娘和他拼了！”

　　“四娘。”盧風趕拉住雲四娘，“別沖啊。”

　　“送鞋子來的人說……”小校接著道，“說是小寶寶走失了，讓黃小先生明天去接回來。”

　　眾人都看向黃半仙。

　　木淩冷笑，“分明是他們抓了寶寶來威脅，要我們出小黃。”說著，起來道，“我去夷平了他的營寨。”

　　“等一下。”朱老爺子攔道，“他們既然敢讓人來送信，就表示不怕我們去搶人。”

　　“難道要把小黃送過去不？”木淩瞪了朱老爺子一眼，“老爺子你安的什麼心？”

　　朱老爺子一拍桌子，“我按得什麼心？我再黑雲堡十幾年了，你說我安的什麼心？”

　　“吵什麼？”司徒冷冷說了一句。

　　眾人都不敢說話了，司徒道，“我來想辦法，誰都別沖，散了吧。”幫眾無奈，只好散去，盧風出門前被司徒住，“風，你看著四娘，別讓沖，欣欣一定會回來的。”

　　盧風點點頭，道，“幫主，我明白的。”

　　眾人離開之後，司徒冷笑這搖搖頭，道，“風也發現了吧。”

　　小黃點頭，道，“司徒，你沉住氣，得饒人且饒人。”

　　司徒歎了口氣，搖頭，“我可以把誰都饒了，只要你不走。”

　　小黃手握住司徒的手，“今晚……還有最後的一場戲，你一定要堅持住。“

　　司徒有些煩躁地抓抓頭，“我怕那塊爛木頭演砸了。

　　“木淩那麼機靈，不會的。”小黃低聲道，說完，突然拉著司徒往房間裡走。

　　司徒有些莫名，就跟他進了房。關上門，小黃走到床邊坐下，莫名地就臉紅了。司徒有些擔心，湊過去手他的額頭，“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小黃搖搖頭，手拉住司徒，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抬著臉看他。

　　司徒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湊上去親了他一下，低聲問，“有話要跟我說？”

　　小黃被親了一下，竟然仰起臉，在司徒的下上親了一口。司徒一愣，有些不解地盯著小黃。小孩極赧，雖然已經了親，但那種事從來不主的……

　　司徒轉念一想，苦笑搖頭，“仙仙，你想讓我做啊？”

　　小黃臉一紅，道，“不要這麼說……”

　　“你是怕我想你吧。”司徒湊過去摟住小黃，“我不做。”

　　小黃一驚，司徒的人生向來就是以“做”為目標的，以前他什麼都不幹，就是看那人一眼，那人也會飛撲上來，今天是自己頭一回主，司徒竟然說不做？

　　司徒將小黃抱起來，放到自己的上，道，“每次做完，你必要在床上躺兩日，這次呢？拖著我給你的傷痛去敵營麼？”

　　小黃眼眶有些紅，道，“我想……”

　　“你想也不給。”司徒笑，“讓你也嘗嘗我日日在嘗的滋味。”

　　小黃失笑，綿綿趴到司徒懷裡，就聽司徒在耳邊道，“你一日不離險境，我便不會做，等我們過了三年之劫，我就天天做，把這段時間都補會來！”

　　小黃哭笑不得，雙手握司徒的手，“你要小心。”

　　司徒點頭，“……你也要小心，等我把事做完，就去陪你，日日守著你。”

　　“嗯。”小黃點點頭，閉眼靠在司徒懷裡，兩人坐在床邊靜默不語，直到太落山。

　　當晚，司徒一個人在書房裡靜坐，木淩興匆匆地跑進來，“司徒，走，我們去敵營，把欣欣搶回來。”

　　司徒低頭不語。

　　“喂，你發什麼呆？！”木淩上前踹了他一腳，“走啊！”

　　司徒抬頭看木淩，冷冷道，“我不能拿黑雲堡兄弟的命開玩笑。”

　　木淩一震，有些不認識一般地盯著司徒看了一會兒，抬手一把掀了桌子，“司徒，你魔障了？！你有種再說一次！”

　　司徒沉默了良久，道，“我準備，明天讓仙仙先去把盧欣救出來，然後我一個人去救仙仙。”

　　木淩愣了半天，冷笑，“姓司徒的，我今天才認識你，你他娘的配不上小黃，老子從今天起跟你絕！”說完，一把扯下自己袖子，轉走了。

　　院子外面，呆呆站著小黃，他靜靜地聽兩人把話說完，默默轉離去。

　　走到院子門口，迎面遇到了朱老爺子，“小先生，怎麼了？眼圈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