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是兩人合夥搞事？這也太缺德了吧，舉報給院務不說，還在病人裡傳！

譚松林不是個好貨，他侄也不是個什麼好貨——這時候，聽到譚說的話的人都不在心中想。

傅星河聽說完，全程表沒有變化，“小周。”他突然喊了一聲。

“哎！”吃瓜的小周大夫連忙應道。

傅星河神態漠然吩咐：“帶這位患者去神經科看看。”說完，他也不管在場人的反應，牽著林天走了。他姿態再自然不過，林天有一瞬的張，但只一秒鐘就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看見，傅星河主任是怎麼拉著旁的青年的。他的態度分明在說，在告訴這些看熱鬧的人，想看儘管看，他不在乎。當事人都不在乎，那這熱鬧有什麼好看的？

“主任，主任！主任……”譚還想追上去，小周大夫趕攥住，“小譚，你行行好嘞？走吧，跟我去王主任那裡瞧瞧病去。”

“小周，小周你幫我去跟他說說，主任重你，你幫我說說……”開始求助小周大夫，抱著的手臂，“幫我說說小周，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自願的，是被挑撥的……”

“你是不是減減出病了？你都做出這種事了，還想得到原諒？”小周簡直無語凝噎，小譚病是多的，人也不聰明，死腦筋一個，所以才被老譚醫生當槍使吧？主任說的沒錯，是該帶去神經科看看。

傅星河走了，鬧劇收尾，大夥也散了。

這下，醫院上下八卦的容又變了，之前走的那位譚醫生你們知道不？不知道啊？都上報了！就是馮護士長啊，之前不是譚醫生被潑硫酸嗎，然後譚醫生眼疾手快拽過馮護士長擋在自己面前！那手速快的，嘖，怕是單四十年了？

是非傳的快，傅星河這個正主，卻是完全不在乎，下班後和林天一起去了超市，買了不年貨，林天還買了面皮兒說回去包餃子吃。

小年夜吃了餃子，除夕夜還是餃子。

林天在家裡做好了年夜飯要等傅醫生回來，可是等了一會兒，傅星河卻遲遲不回來。

他心裡知道，怕是又被醫院裡的事兒給絆住了。

救護車停在醫院門口，病人被推下車，急救員跑似的推著車，裡開始說況：“男，三十七八上下，沒有找到份證明，車禍，伴有頭部面部流，伴意識昏迷，不能流，伴搐，無噁心嘔吐，無大小便失等況……初步評估重型顱腦損傷！”

傅星河收拾好辦公室的資料，換好服，正在鎖門。

“主任！主任！謝天謝地您沒走，120那邊又送來了個病人，急診剛做完CT三維重建……特重型顱腦損傷、創傷腦疝、彌漫軸索損傷、顱底骨折、雙側鼻骨骨折，左側鼻骨塌陷，鼻中隔彎曲，蛛網下腔出……”小楊大夫一連串地背下來，抬頭看主任的反應。

傅星河聽的皺眉，手上把門鎖上，“CT。”

小楊把CT給他過目，傅星河看了幾眼，“安排手。”

“好！這就去安排！”

今晚是除夕夜，一部分醫生放了假，一部分醫生還在值班。醫院裡，春節以串休為放假形式，傅星河本來都要走了，服都換了，卻被這臺急車禍手絆住。

“通知普外那邊來一個醫生，病人肋骨骨折。”他邊說邊往手室那頭大步流星地走，手上給林天撥了電話過去。

“剛送來一個病人，醫院人手不夠，只有我能做，林小天，你乖乖呆在家裡，等我晚上回來。”

林天看向桌上做好的飯菜，眼睛暗淡了一秒，接著說好，“哥，那我晚上來接你。”

“不用，我做完手就回來，乖乖等我。”

林天嗯了一聲，“我乖乖的，哥你加油。”他對著電話親了一口。

“我進手室了，掛了。”傅星河把手機關機，洗乾淨手，手護士替他給手服打結，他戴好手套，開始看CT，“病人基本況呢，病史，有人瞭解嗎？”

“主任……您還是……”黃大夫給他當副主刀，病人剛被推進手室，臉上跡已經被乾了。他看了病床上人一眼，又看看還在研究CT的主任，道：“您過來看看這個病人……”

“怎麼？”傅星河走過去，看見了病人的面孔。

之前病人面目全非，沒有確認份，現在污都乾淨了，傅星河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把譚松林的病史調來。”

黃大夫沒，磕道：“這個……這手，您還做嗎？”

“做。”

“可是…可是，這……譚松林，他跟您……”譚松林單方面，和傅星河有過節，前不久，主任的向和私生活被人捅出來，還舉報給了院務，經核實，背後推手就是這位譚松林醫生，加上病人譚松林的侄譚，前幾天來醫院說的那番話，所有人都聽見了——

要說主任心裡沒半點怨念，怎麼可能？就算他真的清高吧，不怪罪譚松林醫生，但假如，假如這臺出了點什麼差錯，外面會怎麼說？會說傅醫生蓄意報復，譚松林醫生幹了壞事，傅醫生在手臺上報復，醫死人。

哪怕事實不是這樣，也會被人傳這樣。

要是聰明點，傅星河都不該擔這臺手。

“不然我來吧主任，您本來就應該放假的今晚，這臺手您不要主刀了，回家陪家裡人吧。”

傅星河看他一眼，“小黃，你家沒有？”

黃大夫角搐，明明他還比主任大幾歲呢！他小黃？好吧好吧，人職稱在呢，他忍住了，道：“我都有孩子了主任。”

“那今天除夕，你不回家裡陪家人過年？”

“我……”黃大夫說不出話來了，“我這不是有手嘛，工作。我家裡人理解我工作。”

“我跟你一樣。”他說著，站在手臺前，低著頭，雙目對著手顯微鏡，手道：“六號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