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低頭注視著地上盛放的百合花,語氣平靜,“你跟我說實話,瀚海,你為什麼把司機甩開?你到底去哪兒了?跟誰打高爾夫?哪一個高爾夫球場?”
林瀚海不善於撒謊,他回答的支支吾吾,冷汗當即流下來。他倒不是怕秦韻,只是得罪了人,安又得花一筆錢,還得撒無數謊言。
秦韻本不信他的鬼話,冷哼一聲道:“你現在就給我回來,別耍什麼花樣!”
“我這跟朋友打球呢,別鬧脾氣,對孩子不好。”
秦韻笑了一聲,角翹起來,捧著肚皮道:“林瀚海,你還想不想要你這個兒子了。”
語氣是溫的,話卻是惡毒的。
林瀚海傻眼了,居然拿孩子來威脅他?自從老爺子走了,兩人心裡對肚子裡這個孩子,其實都不怎麼上心了,尤其是林瀚海,他本不想要什麼孩子,名其曰來彌補他,秦韻的目的他還看不?不就是為了討好老爺子?兩人心裡的想法一拍即合,打著想要小孩兒的名頭,整天都在期盼著孩子的出生,來討老爺子歡心,多分點家產。
結果孩子還沒出來,老爺子沒了。
這麼一來,林瀚海是真不太想要這孩子了,他這個年紀,也算老來得子,說出去人家要笑他。再說,孩子生下來,秦韻不願意帶,他也不願意,只能給保姆,生不生這個孩子,有什麼區別?心裡這麼想,裡還是服道:“別!別做傻事呀!別鬧脾氣,我這就回來。”
林天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和人傅醫生在鄲山了。
五月的鄲山,滿山的桃花盛開,緋紅染盡漫山遍野,應了那首古詩:“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但是孤兒院並不在這樣好的地方,到了鄲山,還要翻山越嶺,那個也鄲山的小城鎮才是。一座山一座城同名,但是挨得卻不近。林天還是第一次來,老吳在前面開車,他和傅醫生坐在後座,林天就半靠在傅醫生上,手上漫不經心地玩著他的手指。基金會管理人告訴他,他已經和孤兒院那邊打了招呼,但是小城鎮設施不好,要去最近的大一點的城市,還要開半小時車。
管理人建議他如果要留下,可以到附近的城市住下。
林天著窗外,他們的車,在這裡是新鮮件,霸佔了道路,林天看見一群孩子追著他們的車跑,還扔石子兒,後面的玻璃被擊中了,發出微小的“哢”聲。他對電話裡說:“我們是來當志願者的,不是為了,再說,今天我們就回滬市,不過夜。”
基金會管理員卻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你個大爺去那種偏僻的地方幹什麼,專門去驗生活的,還是去吃苦的?“我們”?看來這林總還帶了朋友來驗生活。
其實林天不算特別喜歡小孩子,只是看到這群無父無母的小孩子會很心疼罷了。他特意過來是心來,也並非偶然,一是為了讓傅醫生散心,而是想通過此舉試探傅醫生喜不喜歡小孩子。
而秦韻和林瀚海那邊,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所以並未在意,看一眼就算過了。
到孤兒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孤兒院食堂的師傅專門給他們準備了午餐,午餐很盛,但和林天的手藝還是沒有辦法比的,而且林天知道平時給孩子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東西。
哪怕他捐錢捐的再多,也會有人中飽私囊,在吃食上苛刻孩子。
鄲山孤兒院的孩子不多,林天提前看過資料,知道這些孩子的名字,他除了人過來,還帶了一批文和玩,另外還有不育材,新服新被子,全都有。
小城鎮的孤兒院,和城市裡的大不一樣。
孤兒院很老了,設施也確實很舊,很落後。
林天是在新聞上看到這座小城的,林天捐了錢,現在才修繕得漂亮了起來,好看了,也安全了。
但常常還是會有人說像他這樣的“心人士”只會捐錢,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這些孩子究竟生活的多苦,只會高高在上地用錢打發了事。但其實只是大家生活方式不同罷了,林天只是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孩子們很,躲在樹後看林天。他們說話帶著鄉音,林天不怎麼聽得懂,要很費力才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林天帶來的玩和文,還有那些新服,很討他們的歡心。加上林天這位叔叔長得很好看,這群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長得像他這麼好看的人。一開始覺得有距離,不敢跟他接,不敢跟他說話,但是過了會兒,林天就很容易地和這群孩子打一片了。
不過傅星河好像是真的不擅長和小孩子接,林天陪孩子玩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看著林天像一個孩子王一樣。他以一種旁觀的態度,可是眼睛裡是有溫度的。
林天能清晰的覺到他上散發的這種溫暖,旁人不一定能懂,但林天卻知道。
傅醫生和小孩子打道,自有他的一套方式,比如以前在醫院見過的樂樂。他不以言語,也不以作來表達,而是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
一天過去,夕西下,老街道的灰地面被黃昏染紅,太蹣跚離開大地。
要趕回滬市,就不能再呆了。
在車上,林天安靜地靠在他的上,問傅醫生:“哥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
傅星河回道:“不是不喜歡小孩,是不喜歡別人。”
林天愣了一秒,又笑了,說:“哎,那你是不是只喜歡我?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這個意思,只喜歡你。”傅星河說。
林天的笑容擴大,眼睛也彎起來,把頭擱在他的肩膀,著他的耳朵說:“哥,我好想要一個你的孩子啊。”他聲音很輕,語氣很,近乎撒。
傅星河側頭看他一眼,他看見林天認真的眼睛,“代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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