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先前對於賀蘭紹那種不清不楚的覺。
溫玖咬咬,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簡直是無地自容。
他其實前世很多次的在心裡厭惡的時候,都自己催眠過自己,說賀蘭紹才是他的恩人,才是救他的那個人。直到賀蘭紹做的越來越過分,他心裡的天枰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往賀蘭樞那邊偏過去——可那個時候蘭蘭還在賀蘭紹那裡,他怎麼說都是蘭蘭親生的父親。
他制於人,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一點點的繼續著折磨自己,也折磨所有人的行為。
門再一次被輕輕打開的時候,溫玖的視線卻還在相簿上面沒有挪開。
「怎麼哭了?」賀蘭樞料的聲音在溫玖耳邊出現,隨後他前就蹲下來了一個影。
溫玖的下被抬了起來,眼睛裡面有淚看不清楚。他眨了兩下把眼淚眨掉,這才看清楚了面前賀蘭樞的臉。
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媽和你說什麼了?」賀蘭樞聲音很輕,就像是害怕聲音一大就把溫玖給嚇跑了,「說好像說的有點多,讓我上來安安你。」
「也沒什麼。」溫玖角向下耷拉,怎麼都做不出來笑的表,乾脆放棄,近乎執拗的摳著相簿的邊角,小聲自言自語一樣的嘟囔道,「我做錯了事。」
他從前做錯了很多事,即便是蘭蘭在賀蘭紹手裡,可那些事卻也是他犯下的。他後來甚至連蘭蘭的面都不能隨便見到,曾經在賀蘭紹家的附近從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很久,都徒勞無功。只是賀蘭紹那麼說了,他就那麼做了。
「做錯了,那就改過來。」賀蘭樞掰開了溫玖幾乎自一樣的雙手,隨後輕輕的著,「嘗試著挽回一些,沒有什麼人會一輩子都不犯錯誤。」
「可要是真的錯的離譜呢?」溫玖順從的讓賀蘭樞把他抱到懷裡,靠著他的膛,垂著眼。
他不摳自己的手了,改去玩賀蘭樞的手,「錯到自己一邊討厭自己一邊繼續犯錯的那種程度。而且……要是我做了很多都不利於你的錯事,你會不會怪我?」
「一邊討厭自己一邊繼續犯錯?」賀蘭樞輕輕一笑,「這就證明你知道自己錯了。以後能改的過來就好。」
他沒有回答後面一句。
溫玖心裡一揪,手上的作也慢了下來。
其實自從昨晚上他們為了實質意義上的夫妻之後,他就覺得他和賀蘭樞之間從前得到的那種隔閡與距離都消失了很多。他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都要比從前放肆很多。
就在他東想西想的時候,賀蘭樞卻把他服了起來,雙眼過鏡片顯得很溫,他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信任與寵溺,溫玖看的呆了,就聽他道,「我不會怪你,永遠都不會。」
「……你這麼篤定啊?」溫玖皺著鼻子笑了開來,尚未流完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他不好意思的想要手,卻又被賀蘭樞拉下。
賀蘭樞微笑著輕輕著溫玖的頭,時不時的在他頭髮上面輕吻。
他這麼喜歡他,怎麼捨得怪他讓他難過。
賀蘭樞的臉湊到了他面前,眼睛笑的瞇起來,「不難了?」
溫玖撇撇,卻搖了搖頭,「不那麼難了。」
「把眼睛閉上。」
溫玖眨眨眼睛,卻覺在閉上眼睛的下一刻,賀蘭樞的就印到了自己的眼皮上面。
他的很熱,眼皮本來就是人之中很薄的一個地方。溫玖覺得這個熱度像是要直直的燙到自己心裡一樣。
他臉上的眼淚被賀蘭樞一一吮去,眼皮一直在眨,卻一直克制著沒有睜開。
所以他直到睡著了,都不知道賀蘭樞是什麼時候停下作的。
*
溫玖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陌生的房間,腦子也覺得昏昏沉沉的。
他有些不適應的下了床,在屋子裡面茫然的轉了兩圈,就發現了在一邊靠窗的書桌上面的照片。
上面是一個戴著眼鏡和牙套,笑的很燦爛的孩子。
這個孩子看起來是那麼的悉,溫玖食指了,抿笑了笑:就是他印象之中,踩著一地進到他房間的那個孩子。
「阿玖,你醒了?」溫夏推開門,手裡拿著藥進來,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面,有些擔心的走到溫玖邊了他的額頭。
「你今天下午又哭了?」發現沒有變燙之後鬆了口氣,牽著溫玖的手讓他重新回床上坐下,一邊給他倒藥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你一哭就發燒,小的時候就是因為這樣落下病兒,還不長記……」
溫玖頓時一副愧疚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溫夏,「我錯了。」
溫夏給了他一記眼珠子,「賀蘭樞去接醫生了,你可是把他給嚇得不輕。」
「高燒嗎?」溫玖多喝了幾口水,口乾的的不得了。
溫夏嘆息著點點頭,「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沒事了。」
把溫度計放在溫玖耳朵裡面『嘀』了一下,看著上面的三十六度三才松了口氣。
「現在幾點了?」溫玖問了問,外面倒是還有不同住在這裡的別墅家裡都亮著燈,可除了這些燈之外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靜的有點嚇人。
「兩點多了。」溫夏翻了個白眼兒,困頓的了腦袋,「媽已經睡下了,估計賀蘭樞一會兒也該回來了,我幫你去說一下,不讓醫生給你檢查了。」
「不用。」溫玖拉住了溫夏的手,突然覺得可能賀蘭樞比較希他能夠讓醫生檢查自己。
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賀蘭樞才會真正的放心。
「讓醫生看看也好的。」溫玖靦腆的笑笑,自然是看到了溫夏狐疑的臉。
「……你以前高燒的都快要昏過去都不讓我帶你去醫院的。」溫夏癟癟,有些黯然的收起桌子上面的東西,「弟弟大了,有了心上人就變了。」
說完也忍不住被自己這副嫁兒的口氣弄笑了,輕輕的撥拉了一下溫玖因為出汗有些在臉上的頭髮,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睡一會兒。」
「知道了。」溫玖乖乖應道。
溫夏才剛出去沒有多久,賀蘭樞就回來了。
他的步子顯得有些匆忙,步也比較大,後面跟著一副如臨大敵,扶著眼鏡一路小跑,上還背著個醫藥箱的醫生。
賀蘭樞經常運,肺活量一向都比較好。
他們上次一起去給蘭蘭挑禮的時候,其實走過去的時候溫玖都已經有些走不了,坐在珠寶店的椅子上面都覺自己彷彿是重生了一樣,但是賀蘭樞別說是累了,就連氣都沒有急促一點的。
這一次他居然叉著腰了兩下,才對後面幾乎快要趴到了地上的醫生指了指溫玖,「快去。」
溫玖迷茫的眨眨眼,抿配合著醫生的作出了胳膊讓他給自己量。
「我沒大事呀。」溫玖多都有些哭笑不得,看著賀蘭樞走到一邊倒了兩杯水,放了一杯在桌子上面。
醫生吞了口唾沫,最終還是先停下了手裡的作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完了還舒服的出了口氣。
「你燒到了三十九度。」賀蘭樞一口喝完,皺眉拉了一下有些散落下來的頭髮。
三十九度?
那邊的醫生也差不多進行檢查完畢了,溫玖這才注意到了他大裡面胡穿著的棉睡和他眼角的……眼屎,不由得有些尷尬的了鼻子。
「是因為緒太張導致冷熱替速度太快導致的,他的質弱,這種況還是要多注意。溫,你發燒之前是不是出了汗,之後又涼了?」
「對。」溫玖尷尬的點點頭,「下午的時候……」
「現在已經退燒了就沒事了。」醫生鬆了口氣,狼狽的了眼睛,瞇著眼看著櫃子上面的藥品說明,「吃的都是常備藥,沒問題了。」
賀蘭樞這才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吩咐了從他一回來就急忙穿上了服,正站在門口的福伯道,「福伯,找人送蔣醫生回去。」
*
「……以後我要是哭了之後再發燒,你就給我吃這些藥就行了。」溫玖率先打破了室的沉靜,小幅度的指了指一邊的幾盒藥。
賀蘭樞嘆了口氣,走過去同樣了溫玖的臉,大概是因為被子裡面比較熱,屋裡又開著暖氣,所以顯得比他的手的溫度要高一些。
「以後不敢再把你弄哭了……」賀蘭樞收回手扯了扯領帶,樣子顯得有些無奈。
溫玖一呆,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比較彆扭?
他遲疑了一瞬,「哭的時候只要不張冒汗……就沒事的。」
他也不知道是在解釋什麼,自己都糊裡糊塗的。
賀蘭樞輕笑一聲,換了服回來之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道:「睡吧。」
溫玖點頭,小心的往他懷裡鑽了鑽,下都埋在被子裡面,聲音小小道,「你以後別拍我的頭了。」
「怎麼?」賀蘭樞了一下,眼神看著溫玖很服帖的頭髮,以後不?
「也沒什麼。」溫玖又有點困了,打了一個哈欠道,「我覺得咱們都是男人,雖然已經結婚了,但是你我頭的時候不會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同結婚已經開放了很久很久了,即便是後來同生子的技被開發到現在已經將近百年,可是比例卻依然是遠遠於異結婚,因為男生子畢竟很艱難,而且過程異常的艱苦,所以即便是到現在都有不人依然保持著『形婚』的行為模式。
「並不會。」賀蘭樞一笑,在溫玖眉心上面印上一吻,「不論是從年齡還是高……或是心理方面看,我一點不舒服都不會有。」
溫玖被他的回答打擊的囧了一下,「那隨你去吧……」
*
睡著的時候,如果中間醒過來過一次,再一次睡下之後第二天就比較難起來了。
溫玖廢了好大的力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還沒有看清楚頭頂的東西是什麼樣子,就又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邊一陣惱人的電話鈴聲響起,他被嚇得一激靈,這才想起來昨晚上他把手機直接放在枕頭邊上了。
「嚴郎?怎麼了?」溫玖打了個哈欠,放空自己一樣的又躺了回去。
「你寒假有事兒沒?」嚴郎那邊嘻嘻哈哈的笑著,「我想找你一起去m國游一圈兒呢,我出錢啊!」
「寒假?」溫玖回過神,「放假日期確定了嗎?」
「早就公佈了,還有一星期!」嚴郎顯得很開心,「國際珠寶展門票!靠近站臺的位置啊!我正好弄到了兩張!」
溫玖也有些心,可是寒假的事他還沒有什麼安排。剛剛才和賀蘭樞一起正式確定了關係,他甚至有一種想時時刻刻都和他在一起的近乎有些病態的執著。
「我不確定能不能去。」溫玖猶豫了一下,「你要不約余典吧,正好他跟著你一起,你也不用擔心在那邊語言不通有什麼障礙。」
嚴郎那邊傳來了『啪』的一聲,溫玖猜著他大概是拍了腦門兒,「你說的也對啊!正好他寒假要回m國找他爸,過年的時候差不多就回來了,我還能帶著他一起回家過個年!」
溫玖笑瞇瞇的,「嗯。」
「那我不跟你說了。」嚴郎笑嘻嘻的掛了電話,路邊順便買了點水果,這才手,頂著風打了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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