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面前的嚴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不好,溫玖看著他的樣子,覺好像又到了自己曾經熬了幾個通宵趕圖之後的那副慘狀。
他注意到了嚴斐的話,頓時神一凜,「我也不知道。」
真的要算起來,其實他也已經長時間都沒有看到蘇秦了。
自打上次蘇秦把他從公司送回家之後,溫玖就沒有再見過他,雖然中間電話和企鵝也聯繫過幾次,但是並不頻繁,最近這幾天開學,溫玖也長時間沒有用過手機上網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溫玖其實實打實的算得上是一個真‧宅男。
但是他宅的方式比較不一樣,和現下比較多的萌二次元的人不同,他在家裡的時候,大多都是看書或是做圖,或是在學習,恨不得把上一世那十年間欠缺的所有的東西全都給補回來一樣。
他腦子轉了幾轉,飛快的把蘇秦『下落不明』的原因和賀蘭樞出國,以及和嚴斐只見走了幾個來回,才面帶戒備道,「我不知道,我也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蘇秦了。」
嚴斐的雙眼一直都地盯著溫玖看,好一會兒才抿著點了點頭,失幾乎溢於言表。
他連再見都沒有說,腳步慢吞吞的又走了出去。
溫玖站在門口,看著嚴斐一點點的走到了樓梯口,卻又停下,在界的暗轉過,頭微微垂著,語氣很弱,「如果蘇秦聯繫你了……麻煩幫我說一句抱歉,有可能的話,讓他聯繫我一下。」
溫玖歪了歪腦袋,不是很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可嚴斐已經離開,他也不好再追上去問是為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漸漸的有人起來了,樓道里面的聲音漸漸變大,溫玖後退關上了門,把飯又放進了小型微波爐裡面熱了一下才拿出來。
嚴郎沒睡一會兒就醒了,他睜眼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看到溫玖忙碌的影就了一聲,「阿玖,我剛才做夢怎麼好像聽到嚴斐的聲音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嘟囔著掀開被子下了床,他睡覺之前就怕睡的太死,故意沒有上廁所,而是忍著睡了。
果然沒一會兒就被憋醒,終於發洩完之後他才手和臉坐在了桌邊,看著溫玖買了兩分的早餐,嘻嘻笑了一聲。
「他剛才來了。」溫玖眉眼淡淡的,把嚴郎的那份給他放好,這才拿起了自己的包子啃了一口,香的不得了。
「我想吃油茶果子了。」嚴郎被燙的來回吸氣,吹了兩口之後直接把包子一下塞完,「可惜也不知道現在哪還有賣的。」
溫玖聽他說著也有點想吃,油茶果子是北方一種很傳統的小吃,又香又濃,他最吃的就是油茶裡面的花生,只可惜現在很能看到了。
至在他們家附近這麼一大圈商業街蒞臨的地方,是本沒有這種攤子存在的。
而有些飯店裡面倒是有出售,可一是價格貴,二是味道也不正宗。
溫玖頓時覺得包子有點沒滋味了,面無表的給了嚴郎一個白眼,看他嘻嘻笑著又向下一個包子。
「對了,嚴斐過來有事兒嗎?」嚴郎喝碗粥之後出了一腦門的汗,又去洗了一把臉才出來,坐在自己電腦前面開了機,顯然是沒把嚴斐來這裡的事和溫玖扯在一起,下意識的以為是來找他的。
溫玖搖了搖頭,「是和阿樞公司業務上的事。」
嚴郎頗覺意外,卻也沒有多想,一邊應著一邊拿了一罐水放到了桌子上面。
*
溫玖心裡想著事,中午還沒到就抱著電腦和書出了宿舍,臨走前和嚴郎打了聲招呼,「我去咖啡屋了自習,有事震我就行。」
嚴郎頭也不回的衝著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溫玖了圍巾和帽子,這才出了門。
外面太已經升起來了,照在人上雖然沒有什麼溫度,但是沒有風的況下已經是難得的豔天,溫玖走了一會兒就把口罩給摘下來了。
學校附近有一家咖啡屋,裡面的環境好,而且沒有輕音樂,咖啡屋的旁邊還有一間書屋,是一個上自習的好地方。
一般大多數都會三三兩兩的坐在一樓自習。溫玖以前是這裡的常客,只是重生後一直都沒有來過,雖然還記得一些東西,但是難免有些細節忘得差不多了。
還好店員還認識他,溫玖也知道這裡是會員制,二樓和三樓要有卡才能進,只是他的卡……嗯,早就丟得差不多了,所以就乾脆又重新辦了一張。
二樓相對而言更加的安靜,而且隔音效果很好,每一個房間都可以看到窗外,溫玖經常來的這個位置是正好可以看到校門口那邊一整條街,而且臺是外凸型的,看到的距離也比較寬廣。
他站在臺上面看了一下時間,賀蘭樞這會應該已經下飛機了,就怕是已經休息了。
他這邊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打,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賀蘭樞的電話。
溫玖一下子就笑開了,「阿樞?你下飛機了嗎?」
「剛到酒店。」賀蘭樞了額頭,把手裡的公文包隨手丟在了一邊,飛機過後人有些疲憊,他整個人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笑了一下。
溫玖一連聲的『嗯』著,等到賀蘭樞說完了,他才把今天嚴斐來找他的事告訴了賀蘭樞。
賀蘭樞聽完沉默了一陣,溫玖聽著他的作像是用了力從床上坐起來的樣子,就聽他在那邊道,「蘇秦在M國醫院。」
溫玖一聽就瞪大了眼睛,「醫院?」
賀蘭樞點了點頭,才想起來那邊的溫玖看不到,安道,「沒什麼大礙,過幾天我就把他給帶回去。」
溫玖心裡惴惴不安的,又多問了一點才掛斷了電話,抿著走回了沙發椅上,怎麼都看不進去書了。
他很難不把蘇秦進醫院的原因和嚴斐聯繫在一起去,尤其是嚴斐來的時候還是那樣的一種狀態……溫玖其實一直都覺得蘇秦和嚴斐之間的關係很簡單,但是好像事實並不是那個樣子。
如果只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早之後因為家庭變故才突然消失,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什麼樣子的會放不下呢。
溫玖煩躁的把書蓋在臉上,整個人往後仰去……沒一會兒就乾脆睡過去了。
*
賀蘭樞掛了電話之後卻也沒有休息,他把帶來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就拿起了其中幾份的文件出了門。
酒店樓下已經有司機在車邊等著,標準的黑墨鏡黑西裝,見到了賀蘭樞之後就打開了後車門。
車上坐的人居然是余典,賀蘭樞坐進去之後把其中一張紙給了他,余典略看了兩眼,就把東西給收了起來。
「你前天去了B大?」兩個人用的是中文談的,司機在前面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聽不懂。
賀蘭樞點了點頭,往後靠了一點,他那晚抱著溫玖一晚上都沒有睡,就那麼看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又是凌晨的飛機,飛機上面也沒辦法很好休息,下了飛機之後就趕往了酒店,就已經到了現在了。
余典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道疤,並不長,但是位置很顯眼,從鼻子右側一直劃到了耳下,是刀傷,而且刀口整齊,一看就是下來十的力氣。
他的手握了一下,才道,「嚴郎怎麼樣了?」
「宮先生已經正式收他當門弟子了。」賀蘭樞睜開了眼睛,重新帶上了眼鏡,兩個人已經出現在了醫院樓下。
他們一起下了車,M國市中心是編號是M8,這裡是最出名的一所醫院,蘇秦就在頂層。
余典卻沒有跟著賀蘭樞一起進去,而是看著賀蘭樞的影消失在門口之後,就坐上車離開了。
賀蘭樞直直的乘坐電梯到了頂層。
蘇秦的病房在最裡面的一間,賀蘭樞推開門的時候……蘇秦一條打著石膏被掛著固定在一個架子上面,雙手和另外一隻在外面的踝關節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像是被繩子之類的東西綁久了留下的。
大概是病房裡面有點熱,他解開了大半的服領子,口一片都是麻麻還沒有完全消去的痕跡。
見到賀蘭樞進來之後,蘇秦一下子把手裡新鮮的榴蓮給扔到了一邊,乾咳兩聲,拿起一邊的水喝了幾口去味,這才整理了一下服坐直了。
賀蘭樞被這一屋子的榴蓮味給沖的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面無表的關上門又進去了。
蘇秦心虛的不得了,這時候裝虛弱顯然已經晚了,他『嘿嘿』笑了兩聲,著手道,「老闆!」
賀蘭樞給了他一眼,在一邊的陪護沙發椅上坐下,「說吧,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蘇秦頓時委屈的不得了,「你總要給我一點緩衝的時間。」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賀蘭樞說著,把剩下的幾份文件放在了他邊。
蘇秦打開看了幾眼,馬上就笑瞇瞇的拍了拍手,「不錯不錯。孫家這次才終於算是有點苦頭吃了。」
「孫家在地產業依然是龍頭,何況孫忠和姜老爺子私幾十年,孫家真的出了事,姜老爺子不會看著不管。」賀蘭樞淡淡道,他閉著眼睛躺在了沙發上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蘇秦聞言深深點了點頭,「孫老爺子我也見過,這兩年基本上已經放權了,可惜了,養了一匹狼。」
可惜這匹狼自視太高,野心大,卻沒有手段。
以現在賀蘭家的位置都不能隨意有什麼作——站得高,才更加的步步艱難,可孫堅剛剛接了公司沒有多久,急於做出來一些業績,難免心急了一些。
也怪孫家老爺子給他養的太好了。
蘇秦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同一樣的笑了笑,攏了一下上的服,笑嘻嘻的,「衝冠一怒為藍啊老闆,這可要不得。」
賀蘭樞眼睛都沒有睜開,把頭挪到了影裡面,淡淡道,「我離開的時候,嚴斐去了B大找阿玖。」
蘇秦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整個人都往賀蘭樞那邊湊了湊,哪知道賀蘭樞說完了一句之後就沒有聲音了,蘇秦給急的不得了,艱難的把掛著的架子給卸掉,齜牙咧的蹦跶著往賀蘭樞那邊湊。
「老闆,吊人胃口不負責任啊。」蘇秦坐在地攤上,狗子一樣的笑,「你跟我說說,嚴斐當時什麼樣啊?哭了沒,傷心沒?」
「不知道。」賀蘭樞把手機丟給他,「你自己問。」
說完,他就扯過了蘇秦順帶拿過來的眼罩蓋在了眼睛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秦計謀得逞,又怕把賀蘭樞給吵醒,乾脆就又跳著跑到了廁所,關上了門之後看了看。
賀蘭樞的手機需要指紋鎖,他一邊蹦跶一邊又怕手機黑屏,不得已蹦兩下就要點一下,好不容易等他坐到了馬桶蓋上,他又開始發愁了。
想了半天,他還是眼珠子一轉,按下了嚴斐的手機號碼。
這個手機號碼是賀蘭樞私人的號碼,嚴斐那邊並沒有,蘇秦撥過去之後,那邊響了一聲就馬上被接通了,隨後就是嚴斐沙啞的像是被沙子磨過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蘇秦眼珠子轉了轉,把手機拿開,著嗓子說了一句,「您好,您的手機於……」
『喀嚓』一聲,被掛斷了。
蘇秦笑的抱著肚子在馬桶上抖個不停,隨後就趁著嚴斐還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就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拉了黑名單,這才喜滋滋的撥通了溫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