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歌早就已經不問家裡要生活費了,在實習賺到了錢之後,只留下了生活費,剩下的都給寄到了家裡,現在工作步正軌,就乾脆把家裡人都接了過來。
溫玖和嚴郎本來就打算著一起上門拜訪一下,只是最近也一直沒有什麼時間。
所以之後張凱歌也基本就不在學校裡面住,嚴郎則是要去宮先生家裡直接住下,他父親一向對他不管不問,在這件事上面倒是下了很大的力氣支持他,需要的材設備連問都沒有問,就衝著宮先生的名字就出了很大一筆錢,足矣看到宮先生在設計行業的影響力。
所以到最後,宿舍也基本上是要空下來的。
溫玖笑瞇瞇的轉移了嚴郎的視線,「你幫我定張機票吧?」
「機票?」嚴郎果然一下子把眼神從電腦上挪開,他正好作圖進了瓶頸期,面對著三維畫面已經很久都沒有再深一步,聞言乾脆保存之後退出了。
溫玖連連點頭,拍了拍邊的護照和證件,「我想去M國。」
「……不是吧你?」嚴郎一下子笑了出來,越笑越厲害,「你這才多久啊,能不能行了?」
「你也別說我了,昨天看著手機抹眼淚的是誰啊。」溫玖立馬嗤笑一聲,和嚴郎開始互相傷害。
嚴郎頓時一噎,放棄和溫玖繼續爭論下去。
余典已經回M國快要一個月了,這段時間他們除了偶爾的短信聯繫之外,就連電話都是他們特意等到對方白天的時候打的。
短信每一次發過去或者是白天、深夜,回過來的時候也都差不多是第二天了。
嚴郎聞言躺在椅子上面長舒一口氣,等著時不時就要搐一下的校園網加載網頁,「我需要忙碌的生活來麻痺自己。」
「嗯,你需要。」溫玖湊到電腦邊上看了看,作為一個在醫院裡面連個人都見不到的資深病患來說,他可以說現在的大學裡面,放眼去也沒有幾個能比他更電腦白癡的了。
先不說網上那些新興的件、app一類的東西,他就連打字都快要忘記的差不多了,剛重生的那一段日子,他就連打開賀蘭樞的電腦輸幾個數字的碼都要找很久。
溫玖漫不經心的回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心想著自己除了刷重博和企鵝之外,還是得學著用一下別的件了。
嚴郎看了看,「給你訂個頭等的吧?」
「都可以,要後天的票。」溫玖轉念一想,「算了,就明天的吧。」
「早上八點和晚上八點,哪個?」嚴郎剛說話,門被從外面打開了,他抬頭掃了一眼,見是那個新來的,就在那人還沒有抬頭的功夫就不著痕跡的把視線挪開,也沒有了剛開始開心的勁兒了。
溫玖察覺到看了門口一眼,正巧和那人視線對在了一起,是個沒見過的人,眉眼之中帶著一種縱,這種人,一般來說並不怎麼好相,於是他就笑這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回頭繼續道,「要早上的。」
訂票窗口顯示完,沒一會兒溫玖就收到了短信,他還沒有點開看,自備註是航空客服的電話就打來了。
這對他來說也算是個新奇的驗,截止到目前為止,他的手機通訊錄上的人都只有那麼零星的幾個,短信也大多都是68001和推.銷、詐.騙的。
他質的點開,現在下午,大多人都去上課了,屋裡安靜的,所以電話裡面的聲音就顯得大,溫玖一直笑瞇瞇的聽完,直接無視了嚴郎的白眼,等到對方說完『祝您生活愉快』之後,他才掛斷了電話。
「老古董。」嚴郎扔了他一個桌子上的廢紙團,溫玖笑嘻嘻的接過又砸了回去,冷不丁的在余典那裡的床位上也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語氣絕對稱不上好,甚至帶了一種不屑的意味,「土老冒。」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生嗤笑。
溫玖離得近,自然聽得清楚,只是嚴郎那邊正巧接紙團的時候撞到了筆盒,裡面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就沒有聽清楚,只約約的聽到他說了話,而他抬起頭的時候,溫玖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去。
嚴郎是個暴脾氣的,看他那副樣子,臉也立馬耷拉下去了,眉皺的,「怎麼了?」
溫玖沉著臉搖了搖頭,看著上面已經蓋上被子像是睡過去了的人,淡淡道,「沒事,好像有蒼蠅。」
「大冬天的哪來的蒼蠅。」嚴郎笑嘻嘻的,意有所指的出手指指了指上面,「哎,還真有一隻。」
溫玖笑出聲,也算是懂了嚴郎剛才為什麼這麼生氣了,他也不理會,坐在一邊拿了個橘子,「你在宮老那邊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嚴郎垂下頭,無打采的,「被罵死了。」
最開始的激過去之後,剩下的就是戰戰兢兢了,能跟著宮老先生的,在業也都是首屈一指的大拿,他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在他們面前就顯得很不夠看了。
實力上的完全碾讓他到了前所未有的力,可與此同時的,也激起了他的衝勁兒和不服輸的勁頭,嚴郎想著他這一段的收穫,又抬起頭,「收穫也確實很大。」
「宮先生一定也是為你好。」溫玖一個橘子吃完,拍拍手道,「嚴師出高徒。」
「嗯,我就是那個高徒。」嚴郎嬉皮笑臉的,說完一句話之後就去洗漱,然後趕爬上了床,「我去睡會兒,晚上還得去老師家裡。」
這段期間裡面,像是睡著了的那個新來的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過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他們也沒再主搭理他,各自休息了。
他倒是沒睡,上了床之後就拿出了手機,上面的消息依然寥寥無幾,溫玖點開了他和賀蘭樞的消息記錄,看了半晌,才在上面慢慢的敲出了四個字:
『我想你啦。』
他笑著把手機又放到了床頭,慢慢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夢。
所以,我去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