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陣陣鳥鳴聲擾斷清夢,凌峰瞇著眼睛個懶腰。
趕了半宿的稿子,眼睛到現在還有些干,再這麼熬下去,他這高度近視的問題又該加重了。
“嗯?眼鏡呢?”
打了個長長哈欠,回手往床頭方向了兩下,可手卻是綿綿的,本不是木床頭該有的覺!
意識剎那清醒,凌峰抬眼向床頭。
可眼前只有一層疊著一層的白帷幔,哪有什麼木質床頭和床頭柜!
鳥聲愈發婉轉,刻著梅竹的古式窗戶被高高撐起,清風拂來,花瓣窗飄過,落到下方的琴臺上,細細碎碎,馨香沁鼻。
“這不是我的房間......”
凌峰腦子有些。
他是在讀學生,大三,家境普通,靠著寫網文賺取生活費。
為了能有個更好的創作環境,與人在校外合租了套小公寓。
公寓不大,只有五十多平,他跟室友各占一間臥室,除去上課時間,平時他極外出,大多數時間都窩在臥室中埋頭創作。
網文市場競爭激烈,新人更難出頭。為了能多些發展空間,他寫起了頻文,并在主的創作路上一去不回頭。
就在昨晚,他還在為多賺點兒稿費拼命碼字,直困得實在不了了才爬上床睡覺。
白天要上學,他能利用的時間只有假期和晚上,基本每個晚上都是如此。
所以,自己這是猝死在床上了嗎?
想到為生計奔波忙碌的父母,凌峰心頭便有些發沉,如果他們發現自己死了,一定很傷心......
“算了,事已至此,還是先搞清楚這新份再說。”
腦中沒有多余記憶,對于這個陌生世界也沒半點兒了解,從大床上爬起,凌峰拿起鞋子套到腳上。
鞋子是黑皮質筒靴,手工制痕跡明顯。
視線在周遭掃視一圈,很快,便鎖定在帷幔后面的銅鏡上。
銅鏡足有一人高,整呈橢圓,邊緣是鏤空造型,打磨的很是亮。
快步來銅鏡前,當瞧清鏡子里映現的那張陌生面孔后,凌峰越發確定,自己確實是穿越了。
鏡面中自己頭頂金玉雕花冠,穿月白寬袖袍,劍眉星目,氣質非凡,與平時自己那丟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大眾臉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皮囊還不錯,只是這份......”
念至此,凌峰移開目,繼續在房間里尋找起來。
房間很大,足有兩百個平方,裝飾擺設也很簡單,除了后大床門口的屏風和對面琴臺,便只有一張矮長桌案這一樣家了。
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長案上筆墨書籍擺放的也極為整齊,上面書籍凌峰翻看過,都是古文典籍,文字與現代漢字區別不大,倒是能看得懂。
只是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與原主有關的任何信息,凌峰這心中未免有些著急。
“這屋子這麼整潔,平時一定有人打掃,如果不能在他們到來前清原主份,定會出馬腳!”
又打量眼周圍,確定沒有什麼后,凌峰的視線落到門口。
略猶豫片刻,凌峰便繞過屏風推開房門來到外面。
庭院里,落英紛飛桃李爭艷,時不時有一兩聲吼從峰巒深傳來。
他所在的這間房屋,是獨立出來的單獨一座,造型古樸大氣很有年代。
在這座房子后面不遠,還有幾座屋子錯落在山石巖壁間,只是規模要比他面前這座小太多。
視線越過屋子,移到另一側巖壁上,當瞧見上面刻著的那幾個大字后,凌峰整個人愣在當場!
“第九峰?!”
第九峰是他現在寫的那部小說里的名稱,結合周圍環境,對于自己到底穿越到哪里,凌峰心中有了猜測。
只是單憑幾個大字他還無法確定,畢竟地名重復的事也時有發生。
正尋思著,腳步聲響起,凌峰扭頭去,卻見一名穿淡青長的子端著托盤從屋后走來!
子材窈窕五致,上長看起來雖然很舊,洗的卻很是干凈。
“師尊,晚膳已經備好了。”
這稱呼讓凌峰心頭狠狠跳兩下。
“嗯,放屋里吧。”
含糊地應了一句,凌峰回到房間,在那張矮長案后坐下。
而這工夫,子也將托盤里的東西一一擺放到他面前。
食很簡單,一碗清粥兩樣小菜和一壺茶。
“你什麼名字?”
在凌峰問出這句話時,子明顯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
“弟子,常瑤葉。”
子說完躬退到一旁,可凌峰的心卻再難安靜下來。
如果說先前第九峰那幾個字是巧合,那麼這名常瑤葉子的出現,就讓他所有的猜測實。
“師兄那邊,最近可有什麼靜?”
“弟子份低微,并不知曉其余幾峰靜。”
子的話讓凌峰子微僵,不過很快他便又追問道:“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二月十五。”
啪嗒......
手中羹匙掉到桌上,凌峰額角滲出冷汗,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此時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二月十五、第九峰、師尊、常瑤葉這些字眼兒在腦中不斷撞。
這些詞匯,都是他正在寫的那部頻小說中的詞。
常瑤葉是他筆下的主,第九峰,是書中帶給主無盡磨難的地方。
而二月十五,則是第九峰峰主主師尊發狂的日子。
在這一晚,主師尊將辛苦修煉來的玄真氣吸取一空,母親也因主援救不及時而死。
此刻凌峰終于可以確認,原主的新份到底是誰!
凌風,凌霄宗第九峰峰主,主常瑤葉的師尊,一個被殺了四十九日,死后魂魄都被永鎮糞坑當中的大反派!
視線,落到掉落的羹匙上,當瞧見羹匙前面的那碗清粥時,凌峰瞳孔驟然。
如果他沒記錯,這份靈粥被人做了手腳。
原主凌風就是喝了這碗靈粥后火毒全面發,主常瑤葉黑化就是從這一晚開始。
而反派凌風也是從這晚開始,走上必死結局。
這碗粥不能喝,必須想辦法把常瑤葉支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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