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醫生聽了，只有滿頭的冷汗。

他細細思索片刻，說了個數字。

陸無祟的瞳孔微。

醫生道：“不過，其實小江爺要是真的懷上孩子，生產的兇險不比這個。”

兩種危險差不多對半開。

要是真想又不手，又不生孩子，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讓江淮永遠不接。

哪怕是戴套，也還是會有風險，也不能保證不會懷上，現在每年還有那麼多的人意外懷孕。

而一旦懷上，江淮的生命就會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險，相當于站在了鬼門關面前。

至于結扎……

陸無祟自認，還不能為江淮做到這種地步。

眼前的解決方法，似乎只剩下了永遠不江淮這一條路。

不止是他，任何人都不能。

江淮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后顧之憂。

但這似乎，又是一條更加離譜的要求，比起江淮手，比起他結扎，更加的離譜。

*

這次從醫院里回去，陸無祟就一直心不在焉。

江淮也隨著他的沉默而忐忑起來。

他的手悄悄地向沙發上的畫框，還沒等到邊兒，陸無祟的后腦勺仿佛長了眼，沉聲道：“江恬恬。”

江淮虎軀一震。

陸無祟聲音含著警告，“放回去。”

……這場景，總覺得莫名的悉。

每次江淮在床上，試圖把玩偶抱進懷中時，陸無祟都會這麼喊他。

正當江淮想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畫摟在懷中時，陸無祟又道：“放回去，今天花瓶錢給你再減一萬，不放回去，今天的一萬作廢，這幾天存積的多加的獎勵也重頭開始算。”

江淮：“……”

此話一出，堪稱絕殺。

命門在別人的手上被拿著，江淮只好悻悻然放回去，心想有機會再給老師送畫好了。

陸無祟似乎知道他賊心未死。

晚上的時候，江淮的手機上，收到了陸無祟分給他的幾條鏈接。

容分別是：#已婚男人拒絕曖昧的自覺#

#我是個已婚男人，向來都和異保持距離#

#不忠是一種本能，而忠誠是一種選擇——我是一個已婚男人#

在陸無祟的角度，他分這些，無非是為了諷刺。

可是在江淮的眼中，卻變了——

陸無祟夸他男人！

在分這些容時，陸無祟就在江淮的邊，發現他沒有任何的表示后，忍不住問他，“你看見這些，就沒有什麼想嗎？”

江淮神兮兮，把手機放在了他面前。

指了指畫面里的“已婚男人”，又指了指自己。

陸無祟見他還是知道自己是什麼份的，臉上的表緩和了些許，“你知道就好。”

江淮使勁點了點頭。

陸無祟對于他的反應也比較滿意，不再沉著臉，緩聲道：“睡覺吧。”

燈一拉，兩人都進了夢鄉。

雙贏的局面，就這麼達了。

*

晚上的時候，陸無祟是背對著江淮睡的。

可是當他醒過來時，自己卻跑去了陸無祟的懷中，手腳并用，纏在了他的上。

兩人的睡姿，看上去還真像一對剛結婚沒多久的小夫夫。

江淮：……

他有好幾次發現，他醒過來的位置不太對，明明他是在右邊睡覺的，但等醒來之后，卻是在陸無祟的位置上。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還沒什麼。

他今天怎麼在陸無祟的懷中？

不止如此，他能覺到，自己又“難”了。

上次他“難”的時候，是陸無祟幫的他，可是現在的話，他不敢把陸無祟給醒，只能自己。

他把陸無祟的手給握住。

陸無祟睜開眼睛時，覺到了一強烈的違和，直到看見江淮紅了的小臉，用一種難捱和無辜的神看著他時。

他：“……”

江淮帶上了哭腔，“我又覺得難了。”

陸無祟瞬間沒了睡意，連忙坐起來，果然看見了江淮難的地方，心頓時沉了下來。

難道說，江夫人給下的，是長期的藥？

如果是的話，那陸無祟忽然有些后悔放過了。

先前看是江淮的母親，為了江淮，他才把這件事著，一直沒發作。

但……上次帶著江淮去檢時，明明二次檢過，確認他沒有殘留的藥。

陸無祟問：“你這次是什麼覺？和上次的覺一樣嗎？”

江淮小聲道：“好像沒有上次難。”

陸無祟皺眉，觀察了下他的狀態。

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這哪里是藥發作，明明是江淮自己。

想起來在醫院里，聽見醫生說的那些話，還有江淮面臨的風險，陸無祟沉下臉來，對待江淮的態度比起之前還要謹慎，“江淮，我不能每次都幫你……”

江淮咬，鮮艷的瓣被咬出白的痕跡。

陸無祟的話哽在間，不上不下的。

江淮抬眸，水汪汪的眼睛帶著幾分的期盼，掌大的小臉浮紅一片，接著沮喪地垂下頭。

十分鐘后，陸無祟去浴室洗手了。

景再現，鏡子里的他面無表，轉去洗了個冷水澡。

……江淮這個小沒良心的。

每次都是只管自己不管他。

陸無祟腔當中，著一炙熱的火，每當到了臨界值，他都會盡力下去。

再看看江淮什麼都不懂的眼神，這火就會漸漸熄滅。

如今，這火越燃越旺，幾乎到了抑不住的程度。

人都是有極限的。

陸無祟在上不順心，自然要在其他的地方給找補回來。

*

隔了一天，江淮上課時，聽說他們學校有講座，據說是學校請來的一個社會上的功人士。

他們這個專業都是藝生，對于這種所謂的“功人士”都不怎麼冒。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教室里幾乎沒人了，乍看上去，他們老師像是在獨自對著椅子講課，頗為心酸。

江淮鼻尖染上了點料，還是在老老實實聽課。

在老老實實上完課之后，活還沒結束。

朱小艾好奇無比，一下課就把手機給拿了出來。

江淮見這邊的人，心思活絡了起來。

他記得，今天謝老師應該在上班的。

他和朱小艾打了聲招呼，“朱小艾，我要去找謝老師，你聽見什麼靜記得給我打電話。”

朱小艾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接著，他忽然反應了過來，從手機里震驚地抬起頭，“等等，江淮，你老公……”

面前已經不見了江淮的蹤影。

呃。

江淮在去辦公室的路上，迎面撞上了三四個打扮時髦的生，們在說些江淮聽不太明白的話。

“你覺得人家帥，怎麼沒上去要聯系方式？瞧你這一會兒快花癡什麼樣子了。”

“大姐，我哪里能有這個膽子，帥歸帥，優秀歸優秀，可是太兇了，他的眼神一掃過我，我都了。”

“這一點確實，我也是，剛才他在說話的時候，可能是看了我一眼，我當時大氣都不敢。”

“明明人家什麼都沒做吧，你們至于嗎？有什麼好害怕的？”

“嘖，說不清楚。”

“我還好奇的，這樣的人，能和什麼類型的人談啊？要是他朋友膽子小，嚇都嚇死了吧。”

“你怎麼知道是朋友不是男朋友的？”

“媽的，帥哥要是都去搞基，我要傷心死。”

江淮與他們肩而過，心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哎，等等。”

其中一個生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倒退了兩步，站在江淮的面前，“你是……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