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宕機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

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著管家遞過來的白粥，江淮的胃部也在緩緩蘇醒，他就著管家的手喝了一口，這才算是清醒了過來。

江淮問：“我怎麼……”

“您發燒了，是被陸先生給送過來的，”管家不等他問完，心的全部回答了，“陸先生昨天白天看了您一天，晚上又守了您一夜，公司那邊的工作沒辦法拖了，只能先回公司，讓我照顧您。”

他不提陸無祟還好。

一提起來，江淮那些好不容易忘的記憶，再次涌了上來。

他鬧了個大紅臉，又有些惱怒。

可是管家沒做錯事，他不能沖著管家耍小子，只能默默喝粥，把粥當了陸無祟，嚼爛吞下肚。

*

管家沒在醫院里待太長時間，陸家才是他的工作場地，他也要回去工作。

在他的千叮嚀萬囑咐中，江淮也保證會乖乖的不闖禍，這才讓管家放心走了。

等管家一走，江淮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他找出來自己的手機，左思右想，略過了微信，打開了他自己的銀行卡，數了數有多錢。

數完之后，他記了下來，接著開始算……他和陸無祟約定只要他保持床面整潔，一天給他的那一萬。

大概算了有半個小時那麼久。

江淮拿著計算，把兩個數相加——

他有些驚喜地看著這個數字。

除去要還給陸無祟的，他還能剩下不！

差不多能夠支撐他在一個一線城市生活一年。

再過幾天他就能去學校報道了，到時候在學校周圍租一個房子，平時上學的時候再接點畫，差不多就能讀完大學出去工作了。

*

“你想好了？你真的想好了？”朱小艾掩蓋不住的驚訝，嘟囔道，“怎麼攢這麼快的？”

江淮高興道：“我也沒有想到，今天算了算，居然真的夠了。”

朱小艾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提……離婚這件事？”

江淮道：“今天要是能見到陸無祟，今天就給他提就好啦。”

朱小艾聽他的語氣輕松，不為他了把汗。

真能這麼輕松嗎？

他還是持懷疑態度。

“那什麼……江小淮，”朱小艾道，“你今天晚上見到陸總前，記得多備點防用的東西，我怕……”

江淮疑道：“你怕什麼？他不打人的。”

朱小艾心里默默吐槽：我是怕陸無祟不可描述你這個小笨蛋。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

該發生的早就已經發生完了。

“應該沒事吧？”江淮也被他弄得有點懷疑了，喃喃自語起來，“協議里說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半年了，早就到時間了啊。”

這也是他想提離婚的一個原因。

幾個月是幾個月，半年是半年，半年一聽就比幾個月要久。

既然都過了那麼久了，他提離婚……也不過分吧？

正在江淮愣神時，他手機里又跳出來了條消息。

是陶出南。

自從老夫人過世之后，陶出南就經常聯系他，一般都是奉勸他趕快離開陸家，說是陸無祟即將要對江家下手，他待在這種人邊，遲早會被殃及。

其實江淮對于陸無祟對不對江家下手，沒什麼覺。

人的是互相的，江家沒從他的上投任何的，他對江家也不會有太深的眷。

倒是談不上恨不恨。

就是沒什麼。

所以陶出南對他說的這些話，江淮就更加不會往心里去了。

基本上是陶出南給他發個十條信息。

他回復一兩條。

但是今天，陶出南問他：[我聽說你進醫院了，你還好嗎？]

江淮拿著手機都有點發怔。

陶出南怎麼知道他進醫院的？他連朱小艾都沒說。

看樣子，他消息應該靈通？

兩人聊天框的最上面，還有著陶出南給他發的：[如果你想離開陸無祟，我無條件幫你。]

*

快晚上九點，陸無祟才風塵仆仆地回到醫院。

他一湊近，江淮又聞到了他上的酒味。

陸無祟居然又喝酒了！

這個味道喚醒了江淮的記憶，那一晚的每個吻中，都帶有這樣的味道，夾雜著陸無祟上特殊的香味，直接烙印在了江淮的腦海中。

他臉一陣紅一陣白。

紅是因為想起了某些東西，白是因為生怕陸無祟再來一遭。

好在，陸無祟雖然喝了酒，卻沒怎麼醉。

他先是出手，在江淮的額頭上了，確認他退燒了之后，松了一口氣。

江淮往后了。

陸無祟眸一沉，到底是沒舍得說他，而是褪去外套，坐在了江淮的床上。

江淮：“……”

上次是他的位置，這次是搶他一個病人的病床！

眼見江淮都快挪到床的邊緣了，陸無祟上臂一，把他撈了回來，聲道：“躲什麼？”

江淮：“……”

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習慣了和陸無祟斗，江淮從來都不知道，陸無祟能有這麼……溫和的一面？

江淮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該不該和他生氣了。

陸無祟與他對視片刻。

沒忍住，往他的上親了一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淮看著他一邊的臉，好像稍微有些發紅發腫，像是被人給打了一樣。

配合上他咬的那一口，微微有些狼狽。

在江淮更加震驚的眼神中，他笑道：“傻了？”

江淮：“……”

不是，他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陸無祟。

還是被什麼東西給附了。

“是不是不喜歡酒味？”陸無祟記得他昨晚這麼說過，“最近沒辦法不喝酒，等過段時間就好了，我馬上就去洗掉好不好？”

江淮沒吭聲。

醒過來的江淮，沒有睡著的時候那麼乖巧了，這點陸無祟倒是有準備。

睡著的時候任由他怎麼抱都行。

一旦醒了，陸無祟覺得怎麼抱他都別扭，因為江淮始終用胳膊肘抵著他的膛，比一只咬人的貓還惱人。

陸無祟抱了片刻后，就放棄了，嘆了口氣道：“那不抱了，洗澡之前我先給你上藥好不好？”

江淮眨了眨眼，沒明白他哪里需要上藥。

等他反應過來后，臉直接紅了。

陸無祟眼見他開啟了啞模式，知道得不到他的回應，干脆直接上手。

江淮后了幾下，差點從床上下去。

被陸無祟眼疾手快拽了回來。

眼見陸無祟不依不饒，江淮一邊小幅度掙扎，一邊憤道：“不要，我不要！”

陸無祟的作停了下來。

他笑著看江淮，“肯和我說話了？”

江淮：“……”他是不是上當了？

其實他也不太可能真和陸無祟繼續冷戰下去，畢竟今天……還有事和陸無祟說。

想到這里，江淮輕哼一聲，把頭埋進被子里，小聲道：“我沒有不和你說話。”

陸無祟心想，這小傻子什麼時候練出來的睜眼說瞎話？

不過他也配合著道：“是嗎？看來是我冤枉恬恬了。”

江淮的耳紅了。

怎麼回事？——陸無祟怎麼開始那麼他了？

他抗議道：“不許那麼我！”

“是嗎？不能這麼？”陸無祟悄無聲息地湊近了他，輕聲道：“那應該怎麼？恬恬告訴我好不好？”

江淮覺得他今天真是奇怪死了。

何止是奇怪。

以前的時候，陸無祟是什麼都要計較的小學生，今天……變了膩膩乎乎的麥芽糖。

又粘膩又討厭，沾的滿手都是，還甩不掉。

江淮這次連耳也紅了，悶聲悶氣道：“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