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靠著曲大牛張、拙劣的表演,曲老太火眼金睛地發現了他們兩兄弟藏錢的事。
曲老太險些因此把曲家鬧了個天翻地覆,不過這一次好歹記得在屋里吵,沒有讓周圍鄰居看笑話。
看著統共搜出來的四十個銅板和老二上的一新發帶,曲老太把兩人罵了個狗淋頭,同時也讓覺得已經掏空了這兩兄弟的荷包。
曲大牛慫眉耷眼地看了眼二弟,想著二弟說過這二十五文可以買隔壁的蛋給四丫補子,他就了皮想爭取下,卻見曲二牛沖他地搖頭,暗自失落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收拾完兒子,曲老太心想,瞅瞅曲大牛那心虛又松口氣的樣子,就這膽子給他錢他都不敢花!
其實曲大牛和曲二牛出去這幾天曲老太的日子過得不咋樣,因為縣衙的事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就傳回曲家村來了。
有些碎的婆子整日笑話曲老太,說老煳涂,想拿四兒子,結果不蝕把米,這下可好了,以后直接沒錢拿。
曲老太氣得把們全都罵了一遍,再咋的曲四牛還是兒子,月月都得給錢,不給就再去告他!
曲家村因為曲老太上躥下跳熱鬧得很,就在這幾天,梁家也發生了幾件事。
縣衙那事梁康生他們沒有告訴梁父和莊氏,就當他們兩人像往常那樣去了趟縣里,但是莊慶澤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梁家,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事說了出來。
莊慶澤一臉著急:“姐、姐夫,不是我多,這件事我覺得不大對勁,咱們康生可是讀書人,現在祖宗保佑過了府試,只剩下院試就能做秀才公,他怎麼能去摻和曲家的事呢!”
不知的莊氏看著弟弟這麼急,趕忙問:“小弟,你說的什麼事,我和你姐夫都不知道。”
“昨天親家把康生他岳父岳母告上縣衙,說他們不孝呢!”莊慶澤一拍桌子,“姐,姐夫,你們說誰家當爹娘的會舍得對自家孩子不好,肯定是做子的太出格了,把老人家得沒法了才那樣做。”
“這事曲家的宗族都沒管,咱們就更不該參與,誰知道康生這個傻孩子,跑去幫他岳父岳母說話,你們說這怎麼得了,今兒個我是聽著別人說就嚇出一冷汗,侄夫郎也不拉著點……”
莊慶澤說得特別帶勁,一臉關心、著急地勸梁父和莊氏他們管管梁康生,一邊還給曲薏上眼藥。
原本梁父他們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聽著說是曲老太去縣衙告親家兩口子不孝,都困地眨了眨眼。
如果說是曲老太親自到梁家來之前出了這事,他兩第一反應可能真的像是莊慶澤說的那樣,懷疑是不是曲四牛他們兩口子真的對長輩不好。
但是見過了曲老太本人后,他們心中對曲老太不講道理的印象已經深固,又想想曲四牛兩口子都是實在人,不像是不孝的人啊。
莊慶澤一個人激地說了半天,見他姐和姐夫兩人都沒什麼反應,還當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
喝口茶,莊慶澤嚴肅地同他們分析起對梁康生會有啥影響:“咱們康生是讀書人,讀書人的名聲比啥都重要。”
“姐,你們想想,要是康生在知縣那里掛了個壞名頭,還有夫子和康生的同窗,咱們縣其他的讀書人……”
梁父覺得妻弟說的東西七八糟,抬手打斷他:“小弟,你剛才不是說知縣大人沒說什麼嗎?”
莊慶澤看著梁父,語重心長地說:“人心隔肚皮,知縣大人在公堂上沒說什麼,私下萬一有了不好的印象怎麼辦?”
“親家他們也真是鬧騰,一家子的小事私下解決就了,非得鬧到公堂上,興師眾的,弄得大家都不安生,還會被外人說閑話。”
“萬一有人在外面聽岔了,回去一傳開,胡說八道一通,對康生的影響那就大了去了。”
莊氏總算是明白小弟的擔心是什麼了,原來是擔心有人抹黑梁康生。
心想康生做哥婿的,幫幫自家岳父、岳母有什麼不對,不幫才有錯,除非是曲四牛和孟氏沒做好。
莊慶澤和莊氏的思維不在同一條路上,因為他在梁康生親后來梁家,并不知道莊氏和梁父都已經接了曲薏這個兒夫郎,對親家也滿意。
所以結果就是莊慶澤不知地一直說,梁父和莊氏都不怎麼在意,弄得莊慶澤狐疑不已。
得了梁康生吩咐的梁多谷在莊慶澤進門之時就飛奔去酒坊那邊找他家爺,梁康生和曲薏趕回來恰好緩解了屋的“尷尬”。
莊慶澤轉頭對梁康生說:“康生,你這孩子太單純了,別聽別人的說風就是雨,你可是馬上就能考過院試當秀才公的人了,得亮了眼睛……”
說著話,莊慶澤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曲薏上,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咳咳、咳咳。”梁康生毫無預兆地劇烈咳嗽了起來,功打斷了莊慶澤的話,讓莊慶澤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
不過看著侄兒消瘦的子、慘白的臉,姐姐和姐夫擔心不已的樣子,他又有種的痛快,看著吧,很快他的計劃就能功了。
梁康生咳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無力地說:“小舅舅,我今年僥幸通過了府試,明年的院試是什麼樣現在可說不準,我現在本不敢去想考過,等子好些了抓時間讀書才是。”
聞言莊慶澤臉扭曲了一瞬,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一臉贊同地說:“康生你腦子瓜子聰明,讀書快,考院試沒問題的,不像你那兩個弟弟,一個賽一個調皮,我看他們恐怕縣試都過不去。”
曲薏跟在后面一言不發,微微低著頭,盡量減他的存在。
等他們說了一會兒,曲薏才小聲地提醒:“相公,該喝藥了。”
莊氏趕讓他們回屋去,吃藥不能耽誤,剛才都又咳嗽了。
現在梁家就梁康生一個人還要吃藥,因為梁父那邊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慢慢地養腳。
被梁康生他們一打岔,莊慶澤也不好再拉著一直說曲四牛他們的事,又說了些家常的話題就走了,像以前那樣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回屋把藥理掉,休息了一會兒,梁康生理了理裳:“薏哥兒,你在屋里看會兒書,我去找爹娘把昨天的事說明白。”
不知道小舅在爹娘那邊是怎麼說的,得說明白了兩家才不產生誤會。
“嗯,你去吧。”曲薏跟著過去了梁父他們不方便開口問問題,他就不湊熱鬧了。
這會兒梁父他們正嘀咕呢,雖說沒太在意莊慶澤說的那些,可畢竟上了公堂,不是小事。
梁康生過來正好解了他們的:“爹娘,昨天的事我現在告訴你們吧。”
公正地把事經過說完,沒有說他的猜想,梁康生總結道:“爹娘,昨天一開始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了縣衙才聽著薏哥兒他祖母哭訴岳父他們不孝,我也沒做什麼事,就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都說道理越辯越明,就算昨日的被告不是岳父他們,是旁的人,在知曉事實的況下,我作為讀書人也應該上前說幾句公道話,同理,如果是岳父他們有錯,我也不會偏頗袒護。”
梁父點點頭,他相信自己兒子不會騙他:“康生,爹娘沒說你做錯了,只要不是胡攪蠻纏來就行,像你說的,自己問心無愧就。”
聽了兒子的解釋,莊氏也明白了昨天的事是怎麼回事,沒有細想弟弟和兒子的說法有什麼不同,只要相公覺得兒子沒錯就放心。
想著兒子先前咳嗽了,莊氏關切地問:“康生,娘剛才聽你咳得有點厲害,要不要再讓大夫來看看,我聽說藥方得時不時換一換,這個房子有一段時日沒換了。”
梁康生溫和地搖了搖頭:“沒事,是我聽著小舅來了著急趕回來,走快了兩步嚨進了風,沒什麼大礙,這藥我喝著覺得還,最近手腳都不會總冰涼了。”
實際上,梁康生在不喝藥、加強鍛煉后,手腳就很再總是冰涼,他覺自己的力氣比之前都大了幾分,寫的字都更剛勁,不像一開始綿綿的,沒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