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的說起來曲二牛也沒怎麼懶,他干的活放在別家那也是正常漢子干的,只是在曲家,對比起曲大牛,顯得他做得罷了。
曲薏和梁康生走到二房門口,聽著里面有人嘀嘀咕咕說著話,說了什麼他們沒聽清。
沒有故意站著多聽,曲薏抬手敲門:“二伯,我是曲薏,方便進來說兩句嗎?”
曲二牛勸曲大牛的話一頓,他有些意外曲薏會來找他,走過去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的人更驚訝:“薏哥兒,侄哥婿?”
在曲二牛印象中,他們二房和四房的關系好像沒好到這種程度,他不怎麼搭理下面的小輩,夫郎則經常冷著臉,以至于家里的侄子、侄、侄哥兒都怕他們的,沒想到曲薏會帶著侄哥婿過來找自己。
“大伯,二伯。”曲薏和梁康生看著屋里的人,一起打招唿。
曲薏看向曲大牛:“大伯,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有點事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曲大牛還沉浸在剛才曲二牛那番應該懶的勸說中,聽了曲薏的話沒反應過來。
曲二牛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家大哥的心不在焉,想了想替他說:“有什麼事你們就在這里說吧,你們大伯知道的我都知道。”
曲薏見狀推了梁康生一把:“相公,你去找大伯吧,我有點事同二伯說。”
他們找曲大牛就是問問怎麼種地,看能不能把人忽悠走,梁家買了這麼多地,沒兩天周圍的村子都會知道,不算。
梁康生點頭往屋里走,曲薏把曲二牛留在門口:“二伯,多謝你和二伯姆。”
曲薏在謝什麼曲二牛聽得明白,無非就是曲薏出嫁那事,他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事都過去了,你現在過得很好,沒什麼可謝的。”
曲薏真心實意地說:“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明白了很多,二伯和二伯姆對我們這些小輩好的。”
上輩子,梁家的家產被莊慶澤掏空后,莊氏和曲薏將家里的所有東西湊一起都不夠給梁康生買藥,曲薏沒辦法只好回娘家借錢。
那時候,曲薏深刻地會到了什麼人冷暖、世態炎涼,想借的人沒錢借,有錢的人不想借,最后只有二伯借了十兩銀子給他。
當時,曲家已經分家好幾年,二伯在分家后帶著二伯姆離開曲家村去外面闖,回來不僅帶了不銀子,還有一個養子。
曲薏覺得二伯是個有故事的人,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只是生在了曲家,前面這麼多年被家里人著,沒有發揮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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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打理荒田
曲二牛看著有一段時間沒見過的侄哥兒,突然覺得這個孩子有些陌生,尤其是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讓他有種自己的被看破的覺:“薏哥兒?”
曲薏笑了笑,就當做沒看到二伯探究的眼神,神平常地問道:“二伯,剛才家里發生了什麼?”
曲二牛挑眉,對曲薏笑嘻嘻地說:“薏哥兒,你一個出嫁了的哥兒,就別管娘家的事啦,好好過你自己的小日子,早點給我四弟他們生個大胖外孫才是正理。”
曲薏也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剛才我站在門口聽大家說了兩句,好像是說誤以為大伯母家里的蛋,結果那蛋是二伯你給買的?”
曲二牛覺得這個侄哥兒不簡單,謹慎地回答:“四丫摔著了,你大伯母拿了箱底的銅板給買幾個蛋,怎麼,薏哥兒你也覺得不對?”
曲薏搖頭:“沒什麼不對,我只是覺得四丫摔著了,如果要吃蛋,家里養了那麼多難道沒有一顆蛋?”
曲二牛沉下臉:“薏哥兒,你才出嫁幾天就把娘家的事都忘了?”
沒有被曲二牛的黑臉嚇住,曲薏不不慢地說:“二伯,我當然知道家里的蛋怎麼分配,不是讀書人,想吃蛋就得自己想辦法,我只是佩服大伯母,能在手上留住多年的嫁妝。”
曲二牛的神莫名:“你大伯母他們的事你一個小輩哪里懂。”
懶得和二伯繼續兜圈子,曲薏直接說:“二伯,你們出去打零工恐怕不是簡單的打零工吧?”
結合今天的事猜測,曲薏覺得就二伯的行事風格,不可能老老實實出去干活后把全部的錢上給曲老太,他們出去多半有別的心思。
曲二牛很意外,他沒想到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會是曲薏,他沒有說話,半耷拉著眼皮,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
曲薏沒想著探聽對方的,他轉換話題:“二伯,我這邊有件事想拜托你,梁家買了一個山頭,我和相公想要在山上種果樹,買果苗和打理山都需要人,不知道二伯有沒有推薦的?”
想都不想,曲二牛憨憨一笑拒絕道:“我就是一個老實的鄉下泥子,什麼都不懂,可不能去給你們添。”
這個笑容讓曲薏莫名地覺得悉,仔細一想,他發現這個笑容很像自家爹的笑,他們本就是兩兄弟,五相似,這下連眼神都一樣。
曲薏盯著二伯看了一會兒,了然地說:“二伯說笑了,我們都認為除了你,沒有其他人能辦這件事。”
曲薏的態度讓曲二牛有些不準,他自認為自己的那些小除了夫郎和已經過世的師傅,沒有旁人知道,為什麼薏哥兒會這麼篤定地讓自己做他說的那些事呢?
曲二牛不說話,曲薏也跟著不說話,就笑著看向他二伯,同時聽著梁康生他們說了什麼。
比起不熘手的曲二牛,曲大牛要好說話得多,再加上梁康生對曲大牛客客氣氣的,幾句話下來曲大牛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看著和大侄兒一樣穿長衫的讀書人侄哥婿,曲大牛的手張地著角,他眼角的余不停地往二弟那邊看,想讓二弟來幫他說兩句。
奈何曲二牛這會兒正被曲薏的態度弄得驚疑不定,本沒有多余的注意力管曲大牛。
梁康生笑著說:“大伯,我和爹昨日買下來了我家外面那些荒田,聽岳父說大伯您是種田的一把好手,今天我們特來請教,怎麼才能讓荒田快速變能耕種的良田。”
“我、我……”曲大牛聞言心慌不已,一雙手使勁擺著都快有殘影了,他一個大字不識的鄉下漢子,怎麼能當得起讀書人的請教。
“大伯你別張,就當咱們在隨意聊天。”梁康生拉著曲大牛坐下,坐著也許能讓這個張的漢子放松一些。
大概是坐下后雙手有了地方放,曲大牛稍微自在了點,他試著像二弟教他的那樣,看著同自己說話的梁康生的眼睛。
看著對方,曲大牛發現梁康生的眼神很平靜,神溫和,沒有鄙夷沒有嫌棄,好像自己也是個和他一樣的讀書人似的。
這讓曲大牛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想了想,努力鎮定地對梁康生說:“侄哥婿,種地真沒什麼,你隨便在村里找個老人家都比我更了解怎麼種地。”
不是曲大牛自謙,在他看來,他真的不行,論種地他如何比得過村里那些種了一輩子地的老人,就比如說他爹,經驗就比他富得多。
梁康生了解曲家大伯的子,知道對方是個非常不自信的人,所以他想了想問了個看似無關的話題:“大伯,你知不知道家里的地每年產出多?”
這個問題不用想曲大牛就能回答:“年景好的時候畝產差不多能有個二百三、四十,年景差的時候若是勤著侍弄,也能有個二百左右。”
梁康生接著問:“那您知道村里其他人家的畝產嗎?”
“村里別的人?”曲大牛撓撓頭,他還真不太清楚,他整日忙著干活,基本沒時間跑去聽別人閑聊,從來都只管好自家的地。
梁康生前些日子空看了看家里往年的賬冊,采購的冊子中有寫各個村子的糧食產量,方便梁家收糧的時候篩選,因為他們家向來都只買那些畝產高的人家的糧食。
第一是因為田地都有稅收,除了稅還要給一大家子人吃喝,他們梁家不會主把別人家填飽肚子的糧食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