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已經開口說過話了,莊慶澤便不好再拿喬,見梁父沒有開口多給他酒的意思,主問:“姐夫,是不是還有酒在窖里沒搬出來?”
梁父假裝沒聽明白暗示,搖搖頭說:“沒,都搬出來了,這些就是咱們說好的量,商行的都已經運走了,今年的酒,搬出來后看著更了。”
“我這……”莊慶澤暗恨不已,他帶了這麼多車過來,結果就只搬這麼點酒,讓他如何運得出手!
梁康生不想讓莊慶澤繼續說,就故意打斷他:“小舅,今年風調雨順,地里的糧食定然能夠收,今年家里打算多釀些酒,還請小舅回程時多多買些陶罐回來,到時候我還準備跟著爹一起學釀酒。”
莊慶澤聞言更加不爽,他瞧著梁康生就來氣,心想怎麼加大了計量梁康生瞧著和以前沒有太大差別,會不會是因為天氣暖和了只加那麼點量沒用,得再多加一些?
見莊慶澤的神晦不明,梁康生接著說:“小舅,我今年第一次學釀酒,不知道釀出來的酒味道如何,到時還請小舅多幫侄兒把酒賣出去。”
說者有心,聽者故意,莊慶澤突然想到了他應該怎麼對梁家。
莊慶澤臉頓時好轉不,他笑著看向梁康生,接連保證:“沒問題,康生你學釀酒小舅定然支持,我出發了就去找陶窯訂最好的陶罐,來年你釀的酒小舅全都要!”
看著妻弟臉上滿滿的笑容,梁父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仔細看吧妻弟的笑和以往沒差別,看向康生的眼神也都充滿鼓勵。
總算開口吩咐人搬酒,莊慶澤把這些裝酒的陶罐數了又數,想著自己的計劃,眸沉。
等莊慶澤走了,梁父和梁康生父子兩才慢慢地從酒窖往梁家走去,商量今年秋收后釀酒的安排。
說著說著,梁父突然想到剛才妻弟的神態,一時走神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梁康生見他爹不僅不說話,連腳步都停了,偏頭看過去:“爹,怎麼了?”
“哦,沒什麼。”梁父皺眉,面很快恢復如初,“剛才我說到哪里了?這些日子沒管酒坊的事,我這腦子都沒以前頂用了,看來人吶是真的不能松懈。”
沒有把自己發現的不對勁告訴兒子,梁父給自己的跑神找了個借口,就繼續同梁康生說起怎麼收糯米和稻米,把自己的經驗教給兒子。
梁康生把他爹的異常看在眼里,爹不說破他自然也不會說什麼,過了這麼久,他覺得差不多是時候把事同爹說了,只差現在還一個時機,再等一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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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孟老娘的明
梁家去年的新酒賣出去后,梁家就差不多要開始籌備今年的釀酒事宜,堆放糯米和稻米等的糧倉需提前打掃干凈,檢查土壤是否有松,磚塊是否完整,里有沒有老鼠什麼的。
因為新收的糧食要放三個月左右,等糧食變得“平靜”了再釀酒,酒的味道會更好,不糙,所以這三個月糧食得安安穩穩地待在糧倉,放糧的地方萬萬不能進老鼠。
等梁父領著人把家里的糧倉檢查、打掃完畢,曲大牛和曲二牛也領著人把那一百五十畝地全都整理了出來。
因為他們后來做練了作加快,整理荒田比預計的時間更早完,曲大牛還實心眼地又大家把地再翻了一遍,有牲口幫忙翻地倒是不累,就是曬得慌,一個個頂著七、八月的大太,曬了黑炭。
這些被梁父借來的牛和騾子在梁家被曲二牛伺候得特別好,不僅隨時食槽里都有滿滿的草料,每天還會喂給他們飼料,什麼玉米、小麥、大麥、碎米、谷、麩皮、細糠、甘薯這些尋常的就不說了,他甚至還跑去了榨油的作坊花錢買了些別人榨油剩下的菜籽餅、花生餅、黃豆餅,有什麼買什麼,親自拿回來配好后喂給這些牲口。
在曲家的時候,曲二牛從來沒有顯過自己會養牲口,因為曲家沒有牲口在梁家他不用顧忌,把牲口各個都養得壯壯的才能幫大家省力氣,一起干活的人都看到了曲二牛鼓搗這些,對他的本事贊不絕口。
牛和騾子在梁家干了一個月的活不僅沒有累瘦,等到梁父他們把牲口還回去的時候,一個個看著更神了,油水的。
馬上就秋收,牲口們正好在接下來的秋收中發揮大力氣,借出牲口的村子因此對梁父和曲大牛、曲二牛的印象十分好。
荒田開荒完,梁康生和梁父就讓所有人都趕各自回家忙秋收,等秋收結束了,這些田要種東西再找大家,現在種下時節不合適不說,地里種的秧苗也沒人打理。
在他們離開之前,曲薏特地去找了一趟曲二牛。
指了指在外面興高采烈收拾東西的曲大牛一家,曲薏低聲說:“二伯,接下來你們回去秋收恐怕有得累,累都是其次,主要是大伯他們的變化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我和你二伯姆心里有數,你個小家伙就別心了,等秋收結束了,二伯繼續來幫你們整理荒山。”曲二牛笑了笑,沒把曲薏的話放在心上。
一開始,梁家給了曲二牛五十兩銀子,十八個壯勞力每天的工錢是五十文,米氏、陳氏和三丫、四丫他們四個人一天加起來工六十文,一個月下來,工錢統共二十八兩銀子八百文,這是最大的開銷。
第二大開銷是大家的吃食,平均下來一人一天十五文左右,一天三頓飯,糧加細糧,有素有,一個月的下來用了十兩銀子。
此外還有些其他的開銷,比如說準備牲口的飼料、借用農等等,零零散散的用了差不多有三兩銀子。
到最后一合計,五十兩銀子剩下了足足八兩銀子,這些都是曲二牛和陳氏兩人打細算下省下來的,相當于他們兩人掙下來的。
曲二牛為什麼在梁家干活吃得飽卻沒有長胖,就是因為他除了下力氣還得腦子,不過他本就屬于瘦的類型,不容易長胖。
一個月掙八兩銀子,曲二牛當然樂意繼續到梁家幫忙了,瞧著梁家對面那大片大片的荒山,曲二牛現在可不樂意再費盡心思騙過曲老太去外面做小買賣。
要知道,先前他和大哥兩人出去一趟也就掙個六七百文,一個月出去三四次才二、三兩,吃住都不容易,遠不如在梁家干活舒服。
荒山的事以后再說,秋收他們兄弟二人是躲不掉的,除了四牛今年估計能留在孟家,他和大哥再怎麼都得回去,因為他們爹不可能放任他們繼續在外面,在爹心里秋收始終在第一位。
想到秋收,曲二牛的臉突然變了下:“薏哥兒,我前段時間悄悄回去看了一眼,你猜家里的地如何了?”
“怎麼了?”曲薏看他二伯這樣子,猜測家里的地恐怕不太對勁。
“我就提一句,今年梁家估計不會收咱們家的糧食。”曲二牛沒把話說得太明白,不過他這一句話已經了足夠多的信息。
梁家不收糧食的人家有兩種,一種是家里人多地,糧食不夠吃的人家,另一種是地多糧,不認真侍弄田地的人家。
顯然曲家不可能是第一種,就只可能是第二種,往年曲家的田地有曲大牛在,他當牛做馬地心侍弄,從來沒有說產量不好。
可是今年夏天,先是曲二牛把曲大牛忽悠出去,再是梁家把這兩兄弟借走,曲家的糧食產量一下就降低了,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曲薏皺眉,曲家的糧食減產可不是一件好事:“不是說有花錢請人澆水嗎?”
“嘿,一次十文,你舍得天天花嗎?”曲二牛嘿嘿一笑,“再說了,地里的莊稼可比雜草貴,懂了吧。”
曲薏聽明白了,曲老太說是花錢請人打理家里的田地,但實際上舍不得花錢經常煳弄過去,一旦澆水和除草疏忽了,結果就是雜草開始瘋長。
糧食是最誠實的,你用多心它就給你多回報,這不,曲老太想掙錢又想省錢,最后自然只能有這個結果。
等曲大牛他們離開后,曲薏想了想,拉著梁康生去了孟家,把曲家地減產的事同孟老娘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