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薏覺得曲家旺這一點和他二伯有那麼一點像,都不是死腦筋的人。
因此明明看到了曲家旺這幅模樣,曲薏卻假裝沒看到,想著一會兒他有什麼話同二伯說去。
確定了搬開石頭冒水怎麼辦,梁康生和曲薏就沒有再待山上,看了一圈就回梁家。
曲二牛拍拍手站起來,圍著泉眼走了一圈籌劃接下來怎麼安排,泉眼周圍有一顆樹,這棵樹不砍了不好挖坑,等挖了坑泉眼的水流肯定會變大,所以得先挖渠引水……
就在曲二牛籌劃先做什麼后做什麼的時候,曲家旺終于下定決心提醒他二牛叔,山神的意思是不是不讓他們再山了?
曲家旺很在干活的時候說別的,他突然找過來,曲二牛原本認真地聽他說,然而聽完了這小子的話,曲二牛的神越來越怪異。
山神爺的傳說別說曲家旺,曲二牛小時候也是聽過的,老一輩的人總說山上有什麼山神、山、山怪、山鬼,他們這些小孩子的,山上的怪最喜歡吃。
這些話說白了就是老人家嚇唬小孩的,省得孩子們不懂事,好奇心旺盛趁著大人不注意跑到山上去,萬一迷路了或者遇到勐下山,那不就慘了,所以用這些故事嚇唬人。
不僅編排山上,大家還會說水里有水鬼、水怪,天黑之后外面有這有那,總歸只要有危險的地方就會流傳各式各樣的傳說、故事。
曲二牛小時候當然也被這些故事嚇唬過,后來長大些了,雖然他沒有孩子,但是看著同齡人教孩子,漸漸就明白了故事背后的用心。
曲家旺家里就他和一個眼睛不好的,何婆子本看不住孩子,為了不讓孫子去那些危險的地方,何婆子肯定從小就對他說了不這些故事。
“二牛叔?”曲家旺見曲二牛要笑不笑的,著急得不行。
眼瞅著曲家旺也是個半大小伙子了,曲二牛決定告訴他這些故事背后的真相。
等曲家旺聽了曲二牛關于山神、山、山怪、山鬼的解釋,他的神恍惚了一下,好一會兒臉上沒有任何神,一副緩不過來的樣子。
曲二牛憋著笑,拍了拍曲家旺的肩膀,給這小家伙一點安:“家旺,不止你一個人不知道這些,很多你這個年齡的小子都還不知道,二牛叔看你一個人照顧家里家外的事,覺得你是個大人了,才告訴你這些大人的的,你可要保哦。”
機械地點點頭,曲家旺拿著鐮刀繼續回去干活,然而他整個人好像被分了兩部分,一部分看著眼前的事好好干活,另一部分則去想從小到大聽過的那些故事。
撥開迷霧,真相就清晰可見,山上或許真的沒有山神,這泉眼并不是山神發怒所致……
因為到的沖擊有些大,曲家旺一直到回去吃晚飯了都還是有些沒緩過來,他呆呆地坐著,眼神只聚焦在一個地方,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曲家旺眼睛盯著的方向正好是米氏、陳氏他們吃飯的那個小桌子。
米氏他們兩人帶著兩丫頭不方便同一群漢子一起吃飯,就在院子的角落另支了一張小桌子吃,曲家旺的眼神被敏的陳氏發現了。
漢子們在屋里吃,線相對來說沒那麼好,陳氏只能看清楚瞅著他們的人是曲家旺,沒法看清楚曲家旺的神,他心想這小子一直看他們的方向做什麼?
抬頭看了一眼陳氏就繼續吃飯,看著默默夾菜不說話的侄三丫,陳氏突然靈一現,心想曲家旺會不會看的是曲三丫?
曲家旺和曲三丫今年都十五歲,翻過年就十六歲,正是心思躁的年齡,以前大家生活軌跡不同沒有集,現在天天進進出出地能看到好多次,說不準家旺這小子就了心思?
再看看曲三丫,以前在曲家的時候是瘦竹竿、豆芽菜一個,瞅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到梁家養了些,倒是有些的態了。
曲家旺的目曲三丫覺不到,但是陳氏時不時看一下是有覺的,頓時有些張,不知道為什麼二叔姆要看自己。
琢磨了一下,曲三丫心想莫不是自己臉上沾了飯菜,悄悄手在臉上了,沒覺有東西,又想會不會是幫忙燒火的時候沾了灰。
因為在臉上多了幾下,曲三丫的臉頰稍微有些泛紅,這更讓留意著的陳氏肯定自己的猜測,把這些事在腦子里過了一圈,他打算等會兒找二牛問問,以后有沒有必要把這兩孩子稍微隔開些。
曲二牛一個大男人注意不到那麼多細枝末節的東西,本沒有把陳氏說的曲家旺異常同今天發現泉眼一事聯系起來,畢竟兩件事看上去完全沒關系。
等陳氏說完,曲二牛讓夫郎順其自然,不管這兩孩子:“家旺只是家里窮了些,不過這小子是個好的,又肯努力干活,等他長大了日子總會越過越好。”
然而想了想,曲二牛又覺得有一點不好:“曲家旺的家里人,說不準容易被人欺負?”
對此陳氏反而覺得不用擔心:“人有人的好,三丫的子,如果嫁去家里人多復雜的,以后同婆母、妯娌不知道有多,就像咱家這樣,只要曲家旺自己在村里能夠撐起來那就可以了,男人嘛,總不能靠家里的人。”
曲二牛心想是這個道理,只要能在村里立住腳跟,外面的人想越過曲家村欺負人就不容易了,不需要非得家里人多,他其實欣賞曲家旺的,如果這小子和三丫真的能,他覺得比三丫嫁去外村好。
這件事陳氏就同曲二牛嘀咕了下,他沒有拿到米氏跟前說,萬一同米氏說了張兮兮地看著人曲家旺,把那孩子嚇跑了就鬧笑話了。
換做以前,陳氏才不會管這麼多,可是和大房一起出來這麼些天,與兩個侄相得多了,他難免比之前更親近侄些,就多想了點。
***
山上挖出的泉眼梁康生打算買回青磚鋪小水渠,需要的錢不,工程量也不小,更重要的是想要用山泉水釀酒還得梁父同意,所以從山上下來,梁康生就馬不停蹄地跑去找梁父。
先暫且不提釀酒,他就說在山上了發現一個泉眼,為了方便以后澆樹,他想把泉眼挖大一些,買上青磚簡單鋪個水渠。
今天賣醋得了幾百兩銀子,因此買青磚不是問題,梁父見梁康生對泉眼頗重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立馬讓梁多稻去辦這件事。
梁康生剛才已經把他對山泉的安排告訴了曲二牛,所以他就讓梁多稻去山上找曲二牛商議,看需要多青磚。
等梁康生把泉眼的事說完,梁父才把兒子拉到書房,問起自己關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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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送往梁家的陶罐
看著他爹困地問出關于藥丸的疑,梁康生心頭一,想著不如借這個機會把那件事說了。
“爹,我有件事之前沒告訴過您。”梁康生整理了一下語言,“其實我一直沒有再喝藥了,每次的藥我都倒了,到現在已經八、九個月。”
梁康生和曲薏一月的婚,到現在九月下旬,從曲薏進門那天起他就沒有再喝過藥,然而他的子卻一天比一天好,不像以前總吃藥的時候病懨懨的。
把自己斷藥后的種種改變仔細告訴梁父,梁康生就安靜了下來,讓梁父能有時間想想。
實際上梁康生以前病懨懨的和吃藥沒關系,因為那時候莊慶澤沒有往藥里加東西,是梁康生的底子不夠好,一到換季的時候環境有了變化,他不適應引起不舒服。
隨著年齡漸長,梁康生的子原本應該越來越好的,卻在趕考時遭到莊慶澤手腳又病起來,所以一來二去就好像是他的一直沒好起來過。
梁父并不清楚這背后的曲折緣由,他聽了梁康生的話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兒子吃的藥對他的子不好,藥有問題。
再一想兒子對待妻弟給的藥時的小心謹慎,他有了一個讓他震怒不已的猜測——有問題的藥是妻弟故意弄的,難道里面放了什麼東西?
梁父能夠忍莊慶澤買回來壞的陶罐弄得酒坊虧損出事,但他不能忍莊慶澤做傷害他兒子的事,他“蹭”地站起就要去找莊慶澤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