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蔣泊鋒,我今天不回去了啊,周六再回去,你別讓莊亮來學校接我了。”
蔣泊鋒問:“學校有事?我讓他晚些再去接你。”
甘涔扯道:“不要啦,晚上我和許嘉平要去吳教授那兒呢,你知道吳教授,他一講起課來都不知道到幾點了,回去還得改圖紙,我的書沉,不拿了,我明天再回去。”
蔣泊鋒頓了頓:“好,如果你結束的早,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甘涔握著電話,忍不住笑出兩個甜甜的酒窩:“真煩人…,一晚上也離不開我呀,那行吧,我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呀。”
掛了電話,甘涔在學校門口探著頭等,不一會,就看見莊亮把他的那輛扎眼的凌志開來了。
莊亮下車,給他鑰匙:“你行不行啊甘涔,蔣哥讓沒讓你開啊?你要去哪兒,要不然我還是送你吧,這麼貴的車你別蹭了,再說了,蔣哥要是知道是我給你開出來的,我可賠不起啊…”
甘涔拿過鑰匙打開車門坐進去:“不讓你賠,哎呀,我說你結了婚怎麼也絮絮叨叨的,放心,我開車著呢!沒事兒!”
莊亮聳聳肩:“行,你慢點,那我走了啊。”
甘涔進鑰匙一擰,才發現是車五檔手擋的,哎呀,他上輩子開車晚,開的都是自擋的車啊!
他從車窗里探出顆頭:“哎哎!莊亮,這車怎麼點火啊?”
莊亮又跑回來:“你要先松手剎啊祖宗!掛空檔!你掛這個一會車要沖出去了,你掛空擋再踩離合…,慢慢松!”
弄了半天,終于打著了,甘涔說:“行了,我知道了,走了啊。”
甘涔開著他的小凌志就走了。
路上,甘涔哼著歌,真是好久不開車了,技藝都有點生疏,等開上個一兩年,他就讓蔣泊鋒給他再換個兩門的小跑車來,那更拉風!
他開到正隆商場下面,隨便找了個路邊停了車,反正這會兒他這輛車停在路邊,就是違章也沒有警敢隨便罰單就是了。
甘涔揣著兜里的五百塊錢進了商場。
買什麼呢…
正隆百貨商場是建京最早的百貨商場了,品牌也進的最全,上到南邊流行的外國大牌,小到良心國貨,應有盡有,就是商場的布局太老,過道窄了點,線路老,也沒個空調。
甘涔轉了一圈,就上樓上去了,樓上有幾個手表的柜臺,甘涔眼高,給蔣泊鋒選肯定不能選差的,忽略過幾個檔次低的,看上一塊適合蔣泊鋒的。
“姐姐,這支多錢啊?”
他們這幾個專柜都是名貴手表,售貨員看他就是個學生打扮,沒有給他拿,隔著玻璃柜指了一下:“這只嗎?小弟弟,這支要一萬五千八。”
“一萬五千八……,”甘涔心都跳了一下,他笑笑:“行…,,謝謝、謝謝姐姐啊。”
…,就他兜里的那幾個錢,本買不起啊!
總不能給蔣泊鋒買一支五百塊錢的手表吧,雖然蔣泊鋒肯定不嫌棄他買的便宜,但也不能讓蔣泊鋒戴著一塊幾百塊錢的手表天天出去談生意啊,蔣泊鋒現在戴的還是勞力士呢。
唉,甘涔有點后悔自己這兩年沒存錢,他就沒存錢的意識,他向來都是沒錢就管蔣泊鋒要的。
甘涔看了一圈,上點檔次的西裝也買不起,要不給蔣泊鋒買條領帶吧!
甘涔找了個外國牌子的西裝店,左挑右選,挑了一款灰豎紋的領帶,蔣泊鋒不喜歡花哨的,就喜歡這種看起來連個花兒也沒的。
“就這個了,姐姐,給我包起來吧。”
現在能花四百多就單買一條領帶的人還是,售貨員看他也就十七八歲,估計是個生意人家的小爺。
“好的,一共四百五十元,我給您包起來。”
甘涔拿出錢,就聽見旁邊有人他。
“甘涔?!”
甘涔一回頭,就見一個男人戴著一個洋氣的大墨鏡,他手指往下一扣,出一張悉的俊臉。
“徐開?!!你怎麼回來啦?!”
“哈哈,我說我剛才打老遠一看就知道是你!我爸媽在這兒呢我可不得回來啊!你怎麼在這兒呢,我前兩天回水還說找你呢!沒見你人都!”
“我還在上學呢,沒回去,”甘涔往徐開邊一看,還摟著一金發藍眼的外國妞呢:“這位是…?”
徐開笑笑,摟了一把伴的腰:“我朋友,俄羅斯的,波琳娜。這是我最好的哥們兒,甘涔!”
甘涔往下一看,波、波是大的。
波琳娜跟他打招呼,迎面就給了他一個熱的大擁抱,里說的嘰里呱啦的甘涔也聽不懂,就覺得撲鼻而來的香水兒差點給他熏蒙:“啊,那個,hello!我也Hello…!”
甘涔一共就能憋出來一個詞兒,徐開在旁邊笑彎了腰:“什麼hello,人家說俄語呢!你可逗死我了,你跟說中國話就行,能聽懂,但就是說不好,對了,你在這兒買什麼啊?這個牌子可不便宜啊。”
甘涔說:“我一朋友過生日,學校里發了補助金,我來給他買禮的。”
徐開掏出錢包:“行,我給你結了。”
徐開錢包打開厚厚全是百元大鈔,他要去結賬,甘涔連忙說:“別呀別呀,我這是禮!讓你結怎麼能行啊,你下次再給我結吧,我這得自己買!”
徐開笑笑:“行吧,反正我這次得在建京待上一兩個月才回去的,不愁沒地方請你。”
出了商場,徐開給波琳娜打了輛出租車,讓先回家去,他要跟朋友敘敘舊,倆人在門口又摟摟抱抱的親了一口。
“你倆真夠膩歪的!”甘涔翻個白眼:“你不是去南邊了嗎,怎麼找回來一個俄羅斯大妞兒啊!”
“生意往來,生意往來,”徐開掏出張名片,甘涔接過來一看:“廣開對外貿易公司…,徐總??徐開,你現在大老板了啊你。”
徐開戴上墨鏡,從皮包里掏出車鑰匙:“一般一般,多虧了你當年接濟我,讓老子有了翻的資本,走,兩年不見,想說的太多了,請你吃飯去。”
徐開開的是輛凱迪拉克的弗利特伍德,在這個年代絕對能與奔馳媲的系豪車,車長就五米多,跟禮賓車似的,得一百多萬,如果說蔣泊鋒那輛奧迪是沉穩的派,那弗利特伍德絕對是漂亮豪華的貴族派。
“這也太好看了!早知道我也買這個了!算了,別開你的車了,我也開車來的,開我的吧,不然吃完飯我還得回來拿車。”
到甘涔的小凌志旁邊,甘涔拉開車門坐進去,徐開倒是有點愣了。
“你愣著干嘛啊?我這車不比你那個差到哪兒去啊,徐總看不上啊?”
徐開拿著包坐進副駕駛:“甘涔,這輛也得百來萬吧,你一上學的,哪來的錢啊?你不是去炒了吧?”
“我才不去呢,你上次沒嚇死我。”甘涔只能扯:“不是我的,是蔣泊鋒的,我借的,他現在在建京搞樓盤開發,也是蔣總了,就你剛才給波琳娜打車去的那個小區,好像就是他們公司開發的。”
徐開一聽:“你不早說啊!我剛給我爸媽買的,早知道找蔣哥還能打個折呢!”
“誰讓你現在才著我。”
甘涔踩著離合擰鑰匙,擰了半天,車跟不上氣似的就是打不著,手擋就是難搞,他以前都沒開過還帶離合的車。
半天也不行,徐開覺不太對:“甘涔…,你這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我會!”甘涔弄了半天,車還是氣打不著,徐開往底下一瞥:“!甘涔!你還沒松手剎呢!”
甘涔一看:“哦,是哦!”
他放下手剎,又打了一會,松了離合一腳油門踩下去,車猛地竄出去,一路上一頓一頓的,開到大路上,徐開趕系上安全帶。
“蔣泊鋒也心夠大的,怎麼放心把車借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