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買花，送給喜歡的人。”

兩人隔著人群相，沈郁彎笑了笑。

沒想到堂堂大桓皇帝，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孩難住。

沈郁抱臂站在原地，饒有興致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高大男人半蹲下來，低聲與小孩說了什麼，小孩抱著手里的花走向沈郁，商君凜跟在后。

“這些送給漂亮哥哥。”小孩走到沈郁面前，將手里的花捧給沈郁。

“為什麼要給我？”

“是這位哥哥送給漂亮哥哥的，祝兩位哥哥百年好合，比金堅。”小孩眼睛很大，帶著純粹的喜悅。

沈郁接過花：“謝謝你。”

小孩賣完了花，蹦蹦跳跳走了。

不遠的閣樓上，白發男人坐在姬無妄對面，看向下方：“他現在很快樂。”

“是，大桓的皇帝對他很好。”姬無妄道。

“這樣也好，他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兜兜轉轉，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白發男人眼神復雜。

“兩年前，你說尋到了人，要讓他留在族地，現在看來，這里恐怕是留不住他的。”姬無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如今有了更好的歸，自然不需要留在這里。”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乾坤扭轉，命運的軌跡終將回到正確軌道上，咳——”白發男子捂，咳出一口。

“怎麼這次閉關，況更嚴重了？”姬無妄面憂。

“無礙。”白發男子擺擺手，去角的跡。

到有目落在自己上，沈郁回過去，什麼都沒看見。

“怎麼了？”商君凜留意到他突然的作。

“似乎有人在看我們。”沈郁說出自己的。

商君凜牽起他的手：“先回去。”

兩人回了住的地方，除了剛才那一下，沈郁沒再到被注視的覺。

自從到了姬氏族地，沈郁不再像從前那般嗜睡，像是驗證了姬無妄的話一樣。

回房后，沈郁找侍要來花瓶，將帶回來的花放進去。

在姬氏族地的日子過的很充足，姬家的藏書都是對沈郁開放的，而且默許了商君凜一起看，這段時間，沈郁和商君凜對姬家的了解增加了不。

午后，沈郁和商君凜坐在院子里，因為整個族地都是在山中，氣溫并不會太高，比起在京城，倒真像是在行宮避暑了。

“陛下，外面有沒有什麼靜？”沈郁靠在男人懷里，問。

在姬氏族地里，與外界傳消息不便，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傳消息。龍衛每過一段時間，會將外面的消息傳進來，同時將商君凜的命令帶出去。

“有一些異，阿郁猜的不錯，有些人快要忍不住了。”

沈郁和商君凜進族地后，留在外面的顧淮加快速度，他手里本就抓住了人，尋著問出的線索大肆作，只要背后之人不是傻子，就不會察覺不到。

這麼做，是為了給幕后之人迫，告訴他們，就算他們現在還能藏，也藏不了多久了，等一切暴，等待他們的，只要一條路可走。

無數前車之鑒都在告訴他們，和朝廷作對，和商君凜作對，會落得什麼下場。

上一個這麼做的，已經首異，勢力也被連拔起了。

顧淮將查到的消息公布，朝廷一片嘩然，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臨縣的疫病是人為造的。

罪魁禍首還被關在牢里。

“這件事必須早日匯報，請陛下親自定奪。”

不止一個大臣這麼想，消息被整理后，傳到行宮，由方均接手。

這件事在商君凜離開前就已經知道了，方均按照商君凜留下的指示，給了朝廷答復。

每一步都在按計劃進行。

消息被放在民報上后，在民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難怪朝廷一開始沒有公布，是因為好沒查到下毒之人吧？”

“怎麼會有這麼歹毒的人？那可是百上萬條人命，如果不是陛下應對及時，波及的范圍更大，說不定災的就不止是一個臨縣了。”

“聽說被抓的那兩人是了人指使，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管是誰，都該以極刑。”

“就我一個人懷疑這不是第一次嗎？去歲的肅北，還有更早之前各到的災，背后是不是也有人為的影子？”

“你這麼一說，很有可能啊。”

不止京城，大桓各都在議論這件事，百姓雖然學識不高，很多甚至沒讀過書，但他們知道，這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行為，有多惡心。

“主子，我們難道要任由外面討論嗎？”

朝廷完全沒打算消息，任由消息傳遍了大桓每一，也或許，正是想將這個消息傳給某些人聽。

“不然呢？”說話的人嗓音嘶啞，無法辨別份、年齡，“那兩個人，想辦法理了。”

“主人放心，不該知道的，他們一點也不會知道，我們的人已經潛伏進去了，保證能在他們出更多消息之前，置掉他們。”

“那個顧淮，也不知道我們的好陛下是從哪挖出來的人，確實能力不小，再給他一點時間，說不定真能挖出什麼東西來。”

“他和林家好像有關系，可林家不是沒有活口了嗎？”

“不管他與林家有什麼關系，這個人不能留，他不是在查林家戰甲的下落嗎，給他一點線索，把人引過去。”

“可是……那里的機關我們的人還沒勘破，把人引過去后，萬一讓他們拿到了東西怎麼辦？”

“如果他能打開機關，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如何坐收漁翁之利，不需要我教你吧？”

“屬下明白。”

商君凜收到了來自北漠的消息。

沈郁在姬氏族地，“熒”的人暫時進不來，沈郁的外界信息來源，基本來自商君凜，有時候還能從姬無妄口中得到一些。

商君凜：“北漠的已經進白熱化階段了，江懷清如今游走在幾方勢力中間，嚴錚也和其中一道勢力搭上了關系，再消耗一點他們的力量，就可以手了。”

沈郁：“若是這次能直接解決掉北漠之患，就好了。”

除了北漠，另外的小國家對大桓沒什麼威脅力，只要大桓的掌權者自己不作死，就不會被他們欺負到頭上來。

商君凜：“就算這次不能，北漠一時半會也不了大氣候，有的是時間和他們慢慢磨。”

沈郁：“確實，這一次之后，北漠需要不時間休養生息，這段時間里，大桓能做的事，有很多。”

夜幕下，沈郁和商君凜并肩行走在小徑上，一彎月高掛夜空，繁星圍繞，偶有涼風吹來，溫度宜人。

風吹起青年長發，落商君凜手中，自指尖落。

兩人沿著小路往前走，顧太醫最近每日都會來為沈郁把脈，據他的況調整用藥，因為拔除“戒引”的過程是有一定危險的，必須在進行之前將他的調理到最佳狀態。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沈郁的氣恢復了不。

“為什麼到了這里，‘戒引’會被制，它究竟是什麼東西？”沈郁至今沒弄清楚。

他翻閱了很多姬家的藏書，里面幾乎沒有介紹到“戒引”的地方，問姬無妄，他說因為“戒引”是姬家的一種，除了被選中的人，其他人都無法了解，就連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商君凜握著沈郁的手，青年的溫依舊偏涼，只有被握久了，能染上一點溫度。

“朕已經讓龍衛去查了，這個地方，知道‘戒引’存在的人很，最后可能還得問為你解除‘戒引’的那些人，朕也有讓顧太醫打聽，等有了消息，他會告知我們的。”

不知不覺，兩人走上了一條從未踏足的小路，等反應過來，前面出現了一扇漆黑的門。

沈郁停下腳步，不知為何，他的心跳有些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