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氣場

嚴大師正舒坦地坐在的沙發上，看著面前垂頭站立的羅小樓，在這之前，羅小樓已經磨蹭著收拾了半天材了。

沈原在投給羅小樓一個同大過鼓勵的眼神後，十分心地開門出去了，將裡面留給嚴大師和羅小樓。

「你有什麼要說的？」嚴大師端著茶杯，稍微換了個姿勢，冷著臉問道。

羅小樓咬了咬牙，反正早晚都要說，豁出去了，瞄了嚴大師一眼，羅小樓鼓起勇氣說道：「嚴大師，那個，我知道這麼說很自不量力，很愧對您的厚，但是，我，我已經拜過師傅了。」

果然，嚴大師臉立刻黑下來，將茶杯狠狠摔在面前的茶幾上，羅小樓抖了一下，在他以為嚴大師馬上要雷霆大怒時，嚴大師口氣不好地說道：「茶冷了。」

羅小樓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發現，他已經像兼職那時候一樣，重新倒了杯熱茶遞到嚴大師手上。

嚴大師臉稍微緩和了一些，喝了一口，然後問道：「你說，你跟了我多長時間了？」

羅小樓茫然地看著雖然黑著臉但是一副打算跟他閒話家常的嚴大師，不準嚴大師的意思，如實說道：「半年。」

聽了羅小樓答案，嚴大師皺起眉，落在羅小樓上的視線更加銳利，他哼了一聲，諷刺道：「你去了趟小行星就被蟲同化了腦袋嗎，連記憶力都衰退到這種程度？！」

難道不對嗎？

羅小樓只好從自己開學兼職開始算起，數到現在，一分鐘後，他謹慎地說道：「六個半月。」

他話音剛落，嚴大師已經冷著臉糾正道：「是六個月十七天！」

羅小樓角了，唯唯諾諾地應著，心裡卻真心糾結起來，就算和喬莎約會的時候，他也沒有浪漫到記住他們認識的時間啊。

「那個還沒有公佈關係的混蛋呢！多長時間了？」

聽到嚴大師氣沖沖地質問，過了好一會兒，羅小樓才明白問的是網絡裡那個師傅，數了數日子，更小心地說道：「二個月零三天。」雖然時間間隔不短，但是其實只見過三次。

嚴大師臉一黑，這種事有必要記這麼清楚嗎！他喝了口茶下怒火，冷冷地問道：「那你跟我學了多，跟他學了多？」

「跟您學的最多。」羅小樓實話實話。

嚴大師滿意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發現羅小樓居然沒有順著他的意思接下去，抬了抬眼皮，不耐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我徒弟，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蠢到再去拜師。」

羅小樓瞪大了眼，最後不怕死地低聲說了一句：「可是，您沒跟我說過我是你徒弟——」

「難道這種事還用我說？！」嚴大師拍著說子吼道，一副羅小樓愚不可及的樣子。

「……那行，我知道了，我會去向那位師傅解釋，然後，盡快解除關係。」羅小樓妥協了。

雖然當嚴大師的弟子，要聽話，要機靈，最重要的，還要學會隨時揣大師的心，但是，無論如何，嚴老頭說的在理，而且羅小樓自己也喜歡他教授的知識，他決定回去立刻跟網絡上的師傅說明況。

「那你還站在這做什麼？給我回去收拾你那個攤子！」

「是。」羅小樓逃也似的從嚴大師專用休息室裡出來後，才松了口氣。只要再跟網絡裡的師傅解釋清楚，他就算是擁有引導老師的人了，想到這裡，羅小樓又覺得興。

和沈原道別之後，羅小樓邊考慮著措辭邊往外走，低著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各羨慕嫉妒恨的眼。

快到機甲製造系的時候，羅小樓遇到了迎面跑來的田力。

「我找了你半天了，我說，你小子真不夠意思啊，怎麼就當了嚴大師的弟子！快，快代清楚。」田力用力拍著羅小樓的肩膀，憤憤說道。

羅小樓無奈，將自己剛剛的苦遭遇說了一遍，田力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最後說道：「你就別抱怨了，多人想拜在嚴大師門下都苦無門路，偏偏就便宜了你小子，你都沒看到，那些一班學生的表，媽的，簡直太過癮了。現在咱們十班的學生也牛起來了，準備向你學習，目標是超越那些看不起我們的傢伙。」

羅小樓抓了抓頭，雖然有些偏向，但是在為人和格方面來說，他覺得十班的學生比那些一班的學生強多了。

正在這時候，田力忽然捅了捅側的羅小樓，羅小樓詫異地抬頭，發現一個人正向他們走過來，那標誌的地中海頭頂，讓人很難認不出是誰。

「王主任。」田力和羅小樓行禮打招呼。

王主任笑瞇瞇地看了羅小樓兩眼，清了清嗓門，說道：「小樓啊，我剛剛就在找你了，才從大師那裡回來？」

語調溫和的讓羅小樓和田力齊齊打了個寒戰。

「您找我有事嗎？」羅小樓問道，難道還是學費問題？

王主任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才笑容滿面地說道：「是這樣的，我查看了你的績，最近進步很大。學校決定給予努力學習的學生鼓勵，你看，將你調到一班怎麼樣？」

被王主任異常和藹的態度和話裡的容驚到，田力瞪圓了眼睛。

羅小樓一怔，隨即說道：「謝謝主任和學校的鼓勵，我還是留在自己班上吧，一來跟同學已經悉了，我不想換班級。二來，我只是班裡第三名，第一第二都還在十班，我過去似乎也不太好。不過，還是謝謝您，費心了。」

王主任的眼睛都要立起來了，但是無論他怎麼說，態度怎麼和藹，羅小樓都語氣委婉但是堅決地推掉了。最後王主任臉繃不住重新嚴肅起來，恨恨走了。

回到辦公室後，王主任氣得冒煙，那個混蛋小子，實在太不上道了。算了，爛泥扶不上牆，就算了大師的弟子，以他的基礎來看，以後也未必有多出彩。

被嚴大師和副校長瞟過幾眼，心理力極大的王主任自我安著。

「嗯，小樓，真夠意思，你要去了一班，我想十班的學生們肯定打擊。」田力在一旁慨著，似乎覺得不足，又補了一句：「關鍵是我這麼好的朋友，你大概很難遇到了。」

「是，有田哥在，我也得留下來。」羅小樓從善如流地說道。

田力嘿嘿笑了一會兒，說道：「話說，咱們新學期開始，就可以正式和機甲戰士簽訂互屬協議了。你小子這回為咱們十班爭了口氣，說不定我們班的學生不如往屆十班那麼艱難。」

是的，野外集訓一方面是為了鍛鍊機甲戰士和機甲製造師的能力和自素質，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培養他們之間的默契，讓機甲戰士和機甲製造師互相悉。這樣，在新學期開始，兩系的學生就可以正式確立互屬關係了。

這個互屬協議，在早期的時候，還能看到機甲戰士和機甲製造師平等關係的影子。但是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的進步，平等關係卻慢慢變相了從屬關係。可以說，機甲製造師附屬，依賴於越來越強悍的機甲戰士。

說到這裡，田力話頭一轉，開始談起和他搭檔的機甲戰士，羅小樓忽然心裡一，拖著田力往另外一側的行政樓走去。

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田力側頭看了羅小樓一眼，慨道：「上一次就讓你等到了，這次不知道還會不會便宜了你，原昔那可是機甲系第一名，你這兩天實在是太會拉仇恨了。」

羅小樓瞇起眼，行不行，總要努力一把。

開學第一天，不到下午三點就沒課了，羅小樓點開通訊儀聯繫原昔，對面哼了兩聲，不過意思大概是同意現在回家了。

坐到車上的時候，羅小樓立刻敏地察覺到原昔正在生氣。

羅小樓底氣不是很足地口的綠石頭，那塊石頭振了一下，就徹底裝作死機了，而且有短時間不打算再出來的意思。

沒有後援——其實125也本算不上後援，它似乎更善於把本來就糟糕的事弄得更糟，羅小樓覺得車裡的溫度似乎持續降低著。

他悄悄往旁邊移了一下，沒話找話，試圖緩解氣氛：「今天天氣不錯，星際新聞上說晚上可能會有小型流星雨——嗯，今天的演講也不錯的。」這話說的實在過於牽強了，他自己都很難說明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但是他總要把話題引到嚴大師上啊。

原昔側眼冷冷地看了羅小樓一眼，將羅小樓周圍的溫度再次下調之後才移開了眼。

於是，直到回家之後，羅小樓也沒敢再招惹原昔，那一刻，原昔眼裡的寒意太重了，羅小樓不想起起剛剛見面時候的原昔。

冷漠，殘忍，還會殺人。

要、要是那樣的話，請老天還是賜給他一個彆扭的原昔吧，他能接的了，羅小樓苦著臉默默祈禱著。

兩人無聲地吃完飯，羅小樓起收拾餐桌的時候，原昔冷冷地開口了，「是什麼讓你覺得，你可以安心地跟我保持距離，在你是我的奴隸之後？」

羅小樓臉一白，這實在不能怪他，不是誰都有勇氣面對這樣冰山氣場全開的原昔的。

羅小樓吶吶說道：「我沒有瞞的意思……」

原昔諷刺地看著他，咄咄人地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是可以隨便愚弄的傻瓜？沒有任何判斷能力？」

說著原昔起了拳頭，羅小樓頓時想起僅有的兩次原昔發怒時候的樣子，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原昔發起火來，真的像是家暴好不好……

羅小樓臉蒼白地退後一步，艱難地試圖找些詞語來解釋。

但是沒等他說話，原昔已經轉往臥室走去，羅小樓注意到，臨走他還是著拳頭的。

將盤子放進多功能清洗儀裡面的時候，前那顆石頭『虎軀一震』，醒了過來。

隨後檯子上多了一隻綠生，它先拖著大尾著門框往外看了一眼，然後才跑過來，抱著羅小樓的胳膊說到：「剛剛嚇死我了！原昔好可怕，幸虧他不是我的寄養人——你怎麼不搭理我？」

定定看了神不守舍的羅小樓一會兒，125咳嗽了一聲，起脯說到：「好吧，鑑於你最近只能依賴我，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我想到的最佳建議是，你現在立刻駕駛我，遠遠逃離原昔和這個星球，前提是帶足了足夠的能量盒，我們兩個可以亡命天涯什麼的——」邊說著，邊悄悄把一把叉子收起來，噢，它死了那亮晶晶的！

然後，125發現它被抱了起來，在半空移著，而且是臥室的方向。125力掙紮起來，「你要做什麼？就算我拿了點東西，你也不至於把我給原昔替你贖罪吧——」

羅小樓冷著臉將125扔進臥室一側的小屋裡，自從家裡有了霸王龍，現在這間小屋已經完全改變了樣子。

正中間擺著一張較為寬大的兒床，上面是白帶卡通圖案的床單，枕頭一側還擺著一隻和125等高的紅霸王龍布偶——沒有辦法，星河商場的接待員太熱了。

羅小樓被磨的沒辦法，去給125挑選床鋪的時候，接待員抱著125親了半天之後，主替羅小樓選了全套床被，還附送了一隻玩偶給125。

「現在，你給我閉，睡覺。」羅小樓代道，然後將門關上了。

125眼地看了門一會兒，就躺到了床上，將紅布偶摟過來，尾勾著布偶的尾睡了。

主臥室，羅小樓糾結地看著浴室方向，原昔現在正在裡面。

遲疑了一會兒，羅小樓還是決定去跟原昔好好通一下，畢竟這本不算什麼大事，如果為了這個冷戰，太沒有必要了。而且冷戰只會持續積累原昔的怒氣值。

羅小樓打開門的時候，原昔正冷著臉靠在浴池裡，專心琢磨著怎麼給羅小樓制定一套家法。

他之所以選擇離開餐廳，是覺得再看著羅小樓，他一定會更加手的，萬一控制不住力道——唔，反過來想，控制著力道懲罰小奴隸，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