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香,阿元你是不是又給我從宮外帶餅進來了?”
“給我瞧瞧你口的傷!下回不許再把剛出爐的餅藏在你裳里頭了!這是皇宮,宮中什麼沒有?本宮不稀罕你那幾張破餅。下回你要是再弄傷你自己,本宮絕不輕饒了你!你聽見了沒?”
“你可真笨。晏將軍責罰你,你都不曉得躲麼?這下可好,都被打瘸了。一個瘸伴讀,你可真是太給本宮長臉了。傷未好之前,不許再進宮了,聽見沒?本宮放你幾天假。”
“什麼殿下啊,殿下的。這里又沒有其他人。本宮特允你喚本宮名字。”
“喚一聲聽聽?”
“晏扶風,這是命令!是不是本宮的話你都不聽了?”
“長思。”
“嗯哼。以后如果只有我們兩個,喚我名字就好。可記住了?”
“嗯。”
…
長思,沈長思。
很長時間以來,余別恨一直沒有將沈家的大爺沈長思跟他夢里的那位傲的小太子聯系在一起。
他夢里的那位小太子,有著為太子的傲氣,卻并不張揚,他有著皇位繼承人一切的優點。足夠聰明、沉穩,甚至足夠忍,面對其他皇子的挑釁,也能夠忍住怒氣,并不會輕易被憤怒的緒牽著走。
自矜,卻并不會過分自傲。
明明是江山未來的主人,可是在宮里卻如履薄冰。小太子并沒有因此而氣餒,相反,在人前,無論何時,小太子永遠都是桀驁模樣。
唯獨在他自小便結識,甚篤的伴讀晏扶風面前,小太子才會像是民間尋常年那樣,會對著晏扶風生氣,發火,也會在晏扶風的面前彤紅著眼睛,無聲落淚。
喜歡口是心非。里說著一個瘸的伴讀丟人,卻又遣了醫去晏家,還賜了一堆的名貴藥材。
余別恨是在沈長思醒來的當天,就意識到,醒來的人不是沈家大爺沈長思。
他對夢里的小太子太悉了。那樣銳利的眼神,不會是向來以溫和而著稱的沈家大爺的沈長思所有。
后來沈長思幾次說,自稱是“朕”,更是作證了他的猜測——
在重癥監護室醒來的不是沈家大爺沈長思,而是歷史上,同這位沈同名同姓的大恒第五位跟第七位皇帝,明祐沈長思。
聽起來很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當時僅僅只是短暫的錯愕了一下。
可能還是因為他最近幾年,總是頻繁地夢見明祐帝跟大將軍晏扶風兩人的事,以至于對這種超乎科學解釋范疇的事,竟然也接良好。
余別恨緩緩收起手中畫卷。
他知道他自己不是晏扶風,但是小太子,不確切來說,應該是明祐帝并不知道。小皇帝似乎把他當了晏扶風。
小皇帝是不是以為他的況同他一樣?以為他不是余別恨,而是占據了這,只是目前失憶了,所以才會給他畫了這麼一幅畫,企圖喚醒他的記憶?
“嚯!我知道那位沈家大爺繪畫名聲在外,但是我不知道他人丹青竟然也畫得這麼好!他這畫……畫得是你吧?好家伙,都說人眼里出西施,他這是,人眼里出將軍啊!你看看。這筆的姿,肅殺的氣勢。他這豈止是把你給畫了一個將軍,這是把你給化了一個戰神了吧?”
余別恨收起卷軸的作倏地一頓,周還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余別恨抬起頭,“下次進他人辦公室,記得敲門。”
周還阻止他卷畫軸的作,“別收,別收啊!讓我再欣賞欣賞麼!哎呀,要完。我之前也沒看過那位沈的畫,他只猜到你這幅畫應該是他送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畫得這麼好。所以只是給他發了一句,夸他畫得很用心。唔……那位大爺會不會有點不高興啊?”
余別恨把畫軸從語周還掌心給走了,他把畫給卷上,眼神嚴厲地看向周還,“什麼你只是給他發了一句,夸他畫得很用心?”
余別恨的眼神冷了下來,“你是不是用我的手機胡給沈發了什麼?”
大約在一個多小時前,周還上來借過余別恨的手機。說是他的手機欠費了,想要用余別恨的手機充下話費。余別恨當時在忙,就把手機給他了。因為一直忙到這個點,也就一直沒能把手機給要回去。
“沒有胡發什麼。那什麼,我就是只是想知道你中午看的那幅畫,究竟是不是那位沈家大爺送的。我真沒發什麼。我就是禮貌地給他發了一句,謝謝他的畫,客套地說了句他畫得很用心什麼的。我想,要是這畫不是他送的,那他肯定會否認的麼。結果他立馬給回了一句,問你喜不喜歡他的畫!
我看你中午寶貝那幅畫的樣子,想著你應該是喜歡的,就學著你的語氣,給回了一句‘嗯’。結果你猜怎麼著?人家大爺立即就追問我,問我‘嗯’是什麼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媽呀,他這是在問你喜不喜歡他的畫嗎?他這分明是在問你喜不喜歡他這個人啊!
好家伙!我是真沒想到,那位沈家大爺看起來那麼溫溫一個人,追起人來,竟然那麼直球的!把我給嚇的的,手里的手機都差點給掉了。我這不是,顧忌著你的名節呢麼,就沒敢再回。我發誓,除了主發了一句謝謝他的畫,夸他用心之外,還有就是一個‘嗯’,真沒敢胡回什麼!”
周還也是哭無淚。
他哪兒知道,他只是想知道別恨中午在門診辦公室看的那幅畫,究竟是不是沈家大爺送的而已,結果就惹得人家大爺就追著問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把他這個直男給嚇了個夠嗆。
余別恨面無表地道:“把手機給我。”
周還:“……”
周還從口袋里把手機給拿出來,給余別恨遞了過去,在余別恨接過去后,他立馬慫了吧唧地雙手合十,“別恨,小別別,小恨恨~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就是一時好奇!別恨,原諒我吧!!”
余別恨暫時沒功夫搭理他。
余別恨點開微信,除了群消息,沈長思的微信頭像是在最上面。可見,周還的確是用他的微信跟沈長思聊天了。
余別恨點進沈長思的頭像。
沈長思:“???”
沈長思:“被我猜中了?”
沈長思:“余醫生,裝死?”
余別恨眉頭微擰,周還不是說只回了句“嗯”之后就沒再回過了麼?
余別恨視線往上,看見了沈長思發的那條信息:“余醫生,上班魚呢?”
余別恨:“……”
看來這位明祐帝對現代生活適應良好,魚這樣的網絡用語都學會了。
“嗯……那位沈后來還說什麼了啊?他,他不會直接就在微信里跟你告白了,希你能做他男朋友吧?唔……不過也好的。你不是也對人家有意思呢麼?既然這郎有,妾……不是,是你也有意的,要不干脆就試著往看……”
余別恨抬頭看了周還一眼。
周還立馬做了個拉上拉鏈的作,“OK,我閉!閉!”
余別恨給沈長思編輯回復了一條,“抱歉。下午,我朋友借了我手機。”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畫我很喜歡。”
哪怕畫中之人,嚴格意義上,并不是他。
“叮咚——”
那邊沈長思回復得很快。
余別恨有點意外,該不會是一直守在手機邊上?以那位的子,還真的有可能。
因為他一直沒有回復,為帝王,一定不了這樣的漠視,所以很有可能一直賭氣盯著手機。
周還一個勁地側過腦袋,想要知道后來那位沈大爺究竟還回什麼了。
余別恨腳點在地上,椅子向后了一段,拉開跟周還的距離。
周還:“……”嗚嗚嗚,他被嫌棄了!
余別恨低頭,看沈長思回復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