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軍,難怪是自己開飛行來的,這年頭能駕馭飛行的Omega可沒有幾個。”
“你不覺得能上陣打仗的Omega很特別嗎?而且他們的敵人還是梅利聯合國,聽說梅利人的信息素都很強的!”
經理不合時宜地道,“你也不想想圣蘭的Omega是靠什麼抵抗梅利軍的信息素的,說起來半斤八兩,跟梅利國在打戰差不多。”
他這麼一說,另外兩人也失去了興趣。
是啊,圣蘭的Omega再厲害也都是因為被梅利人標記過,要是沒有那場圣蘭事變,他們又能干得了什麼?
賀蘭楓并沒有聽見這些,當然就算他聽見了,也不可能對這些普通人做什麼,有些時候他甚至是個遵守規則到有些刻板的人。
他洗漱好,又將明天要帶到傅家去的傅淵的拿出來擺在床頭柜上,這才緩緩躺下蓋上被子。
閉上眼,頭卻很痛。
他最近消耗的神力太多了,以至于越是想睡就越是無法眠,只能忍著頭痛的折磨,甚至得他不過氣來。
他索坐起來讓呼吸更加順暢,余瞥到桌上傅淵的,又收回視線。
他并沒有覺得孤獨。
賀蘭楓這麼想。
這些天的事他都理得很好,也就說傅淵的離世并沒有對他造多大影響。明天,他也能夠好好應對傅家的質問,讓這一系列事件朝順利的方向平息。
他就像是個懷疑自己有神疾病卻又不敢去看醫生的患者,每天都要通過反復確認言行是否正常來讓自己安心。
賀蘭楓大概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個小時就醒了,雖然沒有定鬧鐘,但這是他每天慣常會起床的時間。
他穿上軍裝,帶著傅淵的去了傅家。
臨到門口前,他又給自己注了兩針抑制劑,一方面是為了防止傅司令大發雷霆時無意泄出的信息素,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向四大軍區司令府這種地方,就算是仆從也全部都是Alpha。
傅家的大門敞開著,守門的侍衛并沒有給他什麼好臉,但也算是盡了領他進門的職責,一路帶他進了院。
如果他所想,這里充斥著讓他難的Alpha的氣味,他又覺得自己的脖子開始發了。
到了客廳便見到了傅司令,他正背對著門口看著懸在客廳中央的巨大壁畫,旁邊是個穿白型纖細的Omega,正抹著眼淚,看到自己進來后便連忙背過走到一邊,看樣子是傅淵的母親。
賀蘭楓進門帽,對著傅司令的背影行軍禮,“圣蘭獨立軍區軍團長賀蘭楓,向傅司令敬禮。”
然后,傅司令才緩緩轉過,賀蘭楓對上他的眸子時不自地了。
明明沒有任何緣關系,可這對父子卻出奇得相像,那高大健壯的軀,冷靜而強大的氣場都無比相似,尤其是在對上那仿佛深不見底的眸子時,賀蘭楓只覺得嚨一,好像看到傅淵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般!
傅司令冷艷打量著他,“是怎麼回事?”
對方沒有回禮,賀蘭楓也便緩緩地放下手,“六天之前,梅利軍撞碎了圣蘭邊界防空塔致使我軍137人犧牲,兩日后我進宮向王匯報戰況,梅利軍趁機來犯,傅軍團長帶領星野軍迎戰,但梅利軍派出了7艘空中戰艦企圖沖破邊防屏障,傅軍團長為救城中百姓和邊防軍,在控制了7艘戰艦后,和六千名星野軍同歸于盡了。”
“這是傅軍團長留下的,”賀蘭楓深鞠一躬,將手中的盒子遞上去,“很抱歉,傅軍團長自的威力太強,尸在炸中化為灰燼,已經和梅利軍的骨灰混在一起,無法分辨了。”
傅司令沒去接那箱子,但傅夫人終于忍不住啜泣起來,奪過箱子跑到一邊打開,然后哭聲更加難以自抑。
那哭聲讓房間的氣氛都變得抑起來,但兩個對立而站的男人卻好像都沒有到那哭聲影響,傅司令的眸子極為深沉,普通人或許連在他的注視下站立都做不到,但賀蘭楓仍舊平靜地站在那和他對視。
他并不想移開視線,在他眼中,傅司令此刻的第一份是剛剛痛失子的烈士家屬,而后才是他的長。他既為圣蘭的軍團長,便沒想過逃避傅淵之死的責任一樣。
就算這件事是因為虞淳,他也仍舊有錯,所以他沒有提及虞淳,也沒想過推卸責任,他已經做好了接一切后果的準備,就算傅司令因此而記恨他、與他結怨,他也毫無怨言。
但傅司令只是沉默地注視著他,隨后問,“我應該稱呼你為賀軍團長,還是賀蘭軍團長。”
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他出生于賀蘭家卻了圣蘭的軍團長這件事涉及到很多政治軍事上的問題,而且,一旦他承認自己的份,便是在代表整個賀蘭家與傅家為敵。
但事實上,賀蘭楓并沒有考慮太久,他做出了傅淵死后第二個不理智的決定。
他抿了下,目堅定銳利,“我姓賀蘭。”
然后,就見傅司令斂起眼底深沉的緒,緩緩地閉上了眼,“那就沒事了,你走吧。”
好像已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賀蘭楓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抑的緒和無可奈何,他說這話時并沒有仰仗賀蘭家的實力施的想法,但他多能覺到對方因自己的份而抑著緒。
他又道,“虞淳通敵叛國的事,我一定會追究到底,希在這件事上您能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
傅司令沒有說話,又或是默許了,但在賀蘭楓準備離開時,他忽然道,“你知道信息素轉化裝置的事了吧?”
賀蘭楓點頭,“我已經向王申請拒絕調查,對外保戰場況,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
傅司令沒再說話,賀蘭楓便轉告辭了。
院子里明的并沒能讓他的心輕快多,反倒是傅夫人那低低的啜泣聲還猶在耳旁,好像扼住了他的脈搏。
賀蘭楓沒有停留,他還要趕回帝都和父親代虞淳的事,只是路過庭院時看到了似乎剛剛結束訓練的年。
賀蘭楓一瞬間就認清了對方的份,因為他那張臉幾乎和傅司令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冷漠,或許說冷漠也不恰當,對方更像是天生就沒什麼表的撲克臉。
“你是賀蘭楓?”
平靜的語氣,毫無變化的面孔,讓賀蘭楓確定了猜想,又忍不住覺得,傅淵的格和這個家中的人都截然不同。
賀蘭楓點了下頭,他雖然不喜歡Alpha,但倒也不至于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計較什麼,“你是傅淵的弟弟。”
“我傅星宸。”
“你哥哥的我已經到你母親手里了。”
“哦。”對方抬起頭看他,仍舊是沒什麼表的模樣,只是這一次目卻好像比之前銳利了幾分,“傅淵一直在找的人是你麼?”
對自己哥哥直呼其名的行為讓賀蘭楓有一厭惡,他撇開頭,冷冰冰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看上去不會使用注劑。”傅星宸指了指他的手臂。
這個角度明明看不出來,可傅星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看到了他手臂側的針孔。
至賀蘭楓是這麼認為的,否則對方不會這麼說。
“圣蘭的士兵常年要和梅利軍戰斗,注型抑制劑的使用方法應該是門級必修課,但你是最近才開始試著使用注劑的,所以才會有青紫的痕跡。正常Omega就算是發期,只要不是到刺激的急發癥狀,都只需要口服抑制劑就可以了,可你手上卻有那麼多針孔,為什麼?因為最近才解除標記嗎?”
賀蘭楓轉過頭,冰冷滲人的視線將傅星宸后兇悍的訓練犬都嚇得趴在地上,他什麼都沒有說,眼神中卻充滿了警告。
可傅星宸就好像沒看到一樣,他的話比傅淵還要多,背書似的語氣又讓人心煩,“如果你就是他在找的那個人就說得通了,畢竟他的信息素很強,但如果你就是他在找的那個人,那他是因為你才自的嗎?”
就好像一個越來越鼓的氣球突然被住了氣口,盡管一時半會排不掉,卻也只能自己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