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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軍醫[未來]》 229

“……不,不用,我不想對你了解太多。”巫承赫拒絕接駁他的記憶區,雖然這種方式很方便很快,但金軒腦子里糟粕太多了,那些關于藝的觀點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神污染,他不想為第一個死于異能者思維污染的向導,那太可悲了,“你說漢尼拔人格異常,那他手下那些人都沒看出來嗎?他這樣貿然宣布獨立,連第三集團軍都沒有搞定,就沒有人質疑他嗎?”

“當然有,不過很,而且都被他鎮了。”金軒打開個人智腦,投影出一個全息視頻,道,“這段視頻是他宣布獨立后不久,通過病毒向聯邦網絡播放的,不過聯邦信息中心及時截獲了,并沒有大范圍傳播開,只有軍政部留有存檔。”

巫承赫眉心一跳,只見視頻上漢尼拔依舊是從前那高大英武,嚴肅冷峻的樣子,穿著黑遠航軍制服,只是肩頭“星將”肩章已經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對獅子頭像,大概是他給自己設計的“元首”肩章吧。在他的后,是巨大的雙翼獅子浮雕,黑背景,金線條,莊重霸氣,不過原先最下方的“遠航軍”文字圖樣變了“遠航帝國”。

“帝國的將士,公民們,我是遠航帝國元首漢尼拔·辛普森,在加百列首都元首邸向你們發出問候。”漢尼拔的聲音低沉而富有質有種金屬撞的鏗鏘,沒有金轍的平易近人,卻另有一種讓人震懾的威嚴,“當你們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偉大的遠航帝國已經立,我們,原遠航軍第一、第三集團軍,即日起宣布離聯邦,建立一個新的偉大的國家!腐朽的聯邦政府早已不能保障人類的集利益,傳統的民主和自由只能加速人類的衰亡,廉價的平等正在阻礙人類進化的腳步。人類,只有在強大的異能者的帶領下,才能走向宇宙,稱霸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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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承赫目瞪口呆,無論他的話說得多麼義正詞嚴,多麼冠冕堂皇,都無法掩蓋他核心的本質——英論,種族論,獨裁論……金轍說得沒錯,他就是新紀元之下的納粹,敦克爾聯邦的魯道夫·希特勒!

視頻中,漢尼拔還在高談闊論,從人類基因融合講到異能者進化,之后又歷數近三百年來聯邦政府的懦弱和無能,歷屆總統被他形容了維護腐朽勢力的傀儡,閣和議會是世家與財團瓜分勢力的工,而遠航軍,則了一心想要帶領人類進步,卻被舊勢力打迫害的“進化先鋒”。

金轍總統也在他詆毀之列,不過他聰明地放棄了“懦弱無能”這種指責,改而抨擊他的個人守——他的弟弟在未經允許的況下標記了一名向導,卻沒有到應有的懲罰,反而功洗白當上了艦隊長!他本人也無恥之極,表面上聲稱自己是獨主義,私底下卻包庇阿斯頓醫學院院長,為自己“豢養”向導。

不得不說漢尼拔這一刀得極準,巫承赫和金軒確實是鉆了《保護法》的空子,雖然沒有違法,說出來卻不太正大明。至于金轍和沐,他們的故事太過傳奇,就算每一個環節都是合法的,有證可循,但難免不引人遐思。八卦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漢尼拔在煽人心上,確實很有一套,雖然路數和金轍不一樣,但效果都是刀刀見

漢尼拔對聯邦政府的最后一擊,是關于向導的:“異能者代表著人類進化的最高階段,只有異能者才能帶領人類走向更輝的未來,但因為聯邦政府的昏庸無知,兩百年來向導幾乎被屠戮殆盡,導致異能者壽命不足普通人類一半!《向導保護法》實施以后,聯邦政府對此做了補救,但他們的著眼點完全錯誤,他們給了向導太多的人權和自由,完全忽視了異能者的利益!尤其是總統金轍,甚至支持學校對向導進行攻擊教育,允許他們進職業領域,幾乎將他們的地位提高到了與異能者等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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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大錯特錯!”全息投影里,漢尼拔額頭的青筋都了出來,眼神瘋狂而執著,“一味的寬容并不能帶給我們更多的向導,只會讓現有的向導充滿野心,試圖取代和控制異能者!為了防止人類走向滅亡,為了保證異能者對全人類的絕對領導權,我們的新帝國將會制定法律,強制增加向導出生率!我們的科學家已經研制出了相關藥,通過胚胎干擾,可以在短時間大大增加向導數量,我們的教育學家正在制定更加完的向導教學系,為異能者培養出最佳的輔助者,最溫順的伴!”

巫承赫震驚地看著視頻,已經完全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心,尼瑪漢尼拔是不是被希特勒穿越了?居然想把向導,把自己的同類當豢養起來!

強制生育,強制教育,強制輔助……這特麼還不如大屠殺!

漢尼拔接下來說了些什麼,巫承赫渾渾噩噩,完全沒有聽清,只聽到他忽然提高聲音,說:“我,漢尼拔·辛普森,將帶著這個偉大的帝國,帶著全人類的英,走向更加輝的未來!”然后視頻結束。

“瘋子!”良久良久,巫承赫才哆嗦著說道,他完全是被氣的,“金軒你說得沒錯,他瘋了,他不止人格異常,他簡直喪心病狂!他本就不是人,他連裝都懶得裝!”

金軒通過意識通會到他憤怒的心,怕傷著胎兒,不停他的手心給他安:“別氣別激,你再這樣我下次有什麼事都不敢跟你說了。”

巫承赫深呼吸,暗示自己冷靜下來,道:“漢尼拔是不是腦子有水,這麼極端的種族言論,他就不怕引起民眾反抗嗎?”

“他腦子可能是有點水,但他還是很聰明的。”金軒說,“他非常懂得如何爭取大多數人,要知道,遠航軍現在有小一半的軍人都是異能者,其中只有兩千人擁有向導,他發表這種觀點,等于把這一半的軍人都變了自己的忠實擁護者。至于那兩千向導,本來就是溫順的輔助者,就算他們發出聲音,也沒人能聽得見。剩下的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漢尼拔已經把他們歸二等公民,納‘被領導’的范疇之中了,本不會在意他們的意見,真有什麼人敢冒頭,異能者自發地就把他們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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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肅然道:“誰手里有槍,誰說了算,漢尼拔掌握著戰爭機,起碼在遠航軍部,沒有人會質疑他的政策。”

巫承赫沉默了,金軒說的是事實,人都是自私的,異能者也是一樣,沒有人愿意放棄一半的生命,為了得到豢養的向導,絕大多數異能者都會擁護漢尼拔。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這份視頻要是泄出去,會不會給聯邦帶來震?”

金軒不愿承認,但不得不點頭:“聯邦異能者比例雖然沒有遠航軍那麼高,但人口基數大,算下來數量可能還要多一些。信息中心及時截獲這份視頻,沒有讓它流傳出去,就是為了穩定局面。好在聯邦異能者分散在各個行業,并不完全在軍方,控制起來容易一些,不至于引起軍隊嘩變。”

“可這種東西,流傳出去是早晚的事吧。”巫承赫擔心地問,“而且漢尼拔肯定也不會甘心,今后還會想其他辦法搖聯邦軍團的人心。”

“所以金轍才發表了那次講話。”金軒說,“他那番話多能凝聚軍心,而且閣和議會也在策劃后續的行。漢尼拔雖然大話放得狠,其實他手里什麼都沒有,胚胎干擾劑還在聯邦手里,只要公布這個消息,他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他要真有干擾劑,為什麼還要圍攻科研飛船?”

“技層面的東西反倒是其次的。”為向導,巫承赫總是為向導想得更多一些:“漢尼拔提出立法強制生育向導,這個觀念一定會引起一些異能者的共鳴,現在是戰爭時期,萬一有激進派異能者向議會提出類似的建議,向導的未來……堪憂。”

“金轍和閣會理這件事的。”金軒安他道,“同一件事,有不同的執行方法,漢尼拔想用獨裁手段控制生育,我們可以用民主手段鼓勵生育。民眾畢竟還是普通人多,任何時候,人們都更能接自由寬松的環境,沒有人愿意在恐怖統治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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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寬不無道理,巫承赫稍微平靜了一些。金軒又道:“事已經發生了,只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我們是軍人,只要恪盡職守就好了,政治上的事,金轍他們會酌理的,這方面我們加起來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業有專攻,這倒是事實,巫承赫點頭。金軒臂將他擁在懷里,下輕輕他頭頂:“只是要辛苦你了,接下來還要跟我追捕拉卡叛軍。” 他們是在巡航結束后直接切轄區腹地的,本來是想和艦隊其他分隊會和,增援到攻擊的空間堡壘,后來接到醫療船護衛艦的求救信號,才趕過來阻擊拉卡的船隊。戰斗結束后他聯系了“星槎”,那邊的接應正在趕來的路上,等他們把醫療船移給“星槎”,就要繼續踏上征途,追捕拉卡殘部了。

“唔,職責所在,你不說我也要去的,我也是軍人嘛。”巫承赫對打仗已經習以為常,并不覺得辛苦,窩在他腔舒服地嘆了口氣,“我就是擔心馬……他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攤上了一個瘋狂的父親。”

“一切按上級指令來吧。”金軒說,“這件事你不要發表任何觀點,特殊時期,謹防有人拿你的份做文章。”

“我知道。”巫承赫這種時候只能是能多低調有多低調,好在他只是養子,滿打滿算掛在漢尼拔名下不到四年,一起生活不到半年,作文章也有限。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金軒右手心一震,是書發來的戰報,說“星槎”接應他們的艦隊馬上到了,忙將昏昏睡的巫承赫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怎麼了?”巫承赫迷迷糊糊問。金軒低聲答道:“‘星槎’半小時后和我們匯合,護送醫療船和星核撤下來的家屬去天闕空間港。你休息一會,去看看陳苗苗,安他,稍后我讓‘星槎’帶他回天闕。”

“嗯。”巫承赫困得不行,翻了個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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