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崢另外開了一個爐灶,直接用那個小鍋悶了一鍋米飯,他們還有點蘑菇,慕楠那兒還有點大白菜,吳崢就打算悶兩鍋飯,悶之后做炒飯,再配上烤饅頭片,這一餐能吃的很飽。
蔡家就簡單多了,他們來的時候還帶了面條,刀切面條,一看就是殷大嬸做的,算著蔡文濤中休的時間,他們也開始熱鍋煮面了。
盡管食堂那邊因為一個神失常的人最終釀了案,但案沒有發生在眼前,經過一年又一年的大事件,存活至今的人早就淡定了,所以該吃的吃,該睡的睡,一點都沒到影響。
跟著政府躲到了地鐵站的人,除了偶爾聽到外面的轟隆聲之外,大概因為周圍的人很多,政府的守護也在,所以一點都不慌。
但并不是所有人在政府通知后,就立刻行照辦的,有些人覺得不就是沙塵暴,躲在家里關門窗就行了,并沒有按照收到的消息通知去集合點集合。
等漫天黃沙席卷而來,那遮天蔽日般的末日景象瞬間發生在眼前時,那些沒有聽從政府通知去集合避難的再后悔也已經晚了。
陸地區從未經歷過這種沙塵暴,稍微嚴重一點的霧霾天甚至都不多見,看著那隨著洶涌烈風滾滾而來的黃沙,不人都覺得這一次恐怕真的逃不過去了。
有的人因為距離一些居委會比較近,所以在別人還在撤離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喇叭不斷的在播放說,最近的撤離點是地鐵站。
于是這些人打算搏一搏,快速的收拾東西往地鐵站跑去。
可惜地鐵站早已拉了閘,如今的地鐵站閘門可不是當初那種卷簾門,而是非常厚重,一旦合上,靠人力絕對無法拉開的鋼鐵門。
那些好不容易跑到地鐵站門口的人,無論如何拍打喊,里面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閘門太厚了,那些人看到地鐵站的閘門才意識到為什麼政府會直接往地鐵站撤離,別說是沙塵暴了,就這閘門的封度,再來一場洪水都能抗住,這本就是為了防患各種災難而建造的地方地下避難場。
他們后悔了,他們本沒想到一直沒有開通的地鐵站,竟然是這樣一個避難場,要是早知道是這樣,他們一定會聽從政府的安排撤離。
可是后悔也晚了,看到近在咫尺的狂沙,那些好不容易跑到地鐵站口的人,又立刻掉轉頭想要跑回家,不管怎麼樣,現在這況待在室肯定比在室外安全。
可惜他們實在是低估了這一次的沙塵暴,人還沒跑兩步,當沙暴過來時,他們才發現,沙暴的中間竟然旋渦式風旋,別說一百來斤的人了,連不房屋都像是被拆卸的積木,瞬間被卷到了天上。
上一秒還拉著手相互抵抗著強風往家里跑的人,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滾滾黃沙中,前面有人見狀拼命甩掉后面人的手,生怕自己被拔蘿卜一般的帶走,可是人的速度再快,哪里快的過風速,幾乎頃刻間影便被淹沒。
有人拼命抓抱著一切能到的建筑,可是這強風暴連大樹都能連拔起,雖然現在已經沒有樹了,但也不是一個燈柱,甚至一個石墩能抗住的,最終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
有人躲在家里,眼睜睜的看到一些跑出去的人幾乎瞬間就被吹到了天上,陷了風旋,這一被吹走,哪里還有命,頓時嚇得不行,找來一切可以擋住門窗的東西,甚至躲進柜里,躲進床底下,將自己跟家中的重捆綁在一起。
那些住在四五樓高層的,也紛紛從家里跑了出來,往樓下躲,躲到樓梯間,躲到低矮樓層的家中,因為他們看到許多高樓層的房頂直接被這沙塵暴里的風絞了渣。
第一波強風過去,目之所及皆是漫漫黃沙塵土,外面的靜漸漸小了,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卻不敢隨意出門,他們不知道這一波強風過去是不是就結束了,萬一去到外面,再來一場強風,那真是跑都沒命跑。
可是扛過了第一波強風的人,再次面臨著生存艱難的問題,家中有存糧,但水呢,這麼大的沙塵暴,連房子都給掀了的強風,那些水站怕是早就毀建渣了。
有人不死心的冒險往水站那邊查看,但并沒有奇跡發生,水站毀了,也就意味著,在那些避難人員都重新回來之前,他們除了躲避沙塵暴,還要不斷的尋找水和食才能生存下去。
第180章
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正在上演著怎樣的末世求生,地鐵站里避難的人已經熬了三天了,昨天的食堂風波雖然平息,但事也不是平息了就當沒事發生了一樣,食堂的位子雖然沒有變化,但卻額外撥出去了一部分自衛隊的隊員守在門口,人跟人之間排隊的距離至是一米以上,不允許靠的太近。
至于昨天傷的人,雖然有,但并沒有傳聞中那麼夸張,的確有個孕婦被沖撞到了,但只是見了紅,沒有傳言的那麼流河,現在正躺在醫療站那邊保胎。
傷的最重的是被那個神失常的人推撞到面鍋的人,上大面積燙傷,藥不夠,清洗的水有限,況不是太好。
神失常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從高考失利,到被家里強制要求復讀一年后,這人的神就有點不太對了,以前還能跟人正常流,復讀那一年越來越沉默,然而他的父母卻覺得這是兒子沉穩的表現,不但沒有覺得哪里有問題,還覺得孩子懂事了。
結果第二年高考還是失利了,最終只上了個三本大學,混混度日了四年后,回來一直不去找工作,就蹲在家里打游戲啃老。
溺的母親,嚴厲的父親,已經年再也無法像小時候輒打罵的孩子,家庭關系一團。
這人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就是霧霾襲城的時候,那時候人們無法出門,他不管不顧的要跑出去,還打傷了自己的父親,最后是社區的人幫忙,將人捆綁在了家里,那時候他父母才意識到,孩子的神出了問題。
但出了問題,卻沒辦法治療了,環境一天比一天艱難,普通的生病都缺醫藥,更何況是神方面的問題,更是沒那個條件治,好在他好的時候比壞的多,一天天的,也熬到了現在。結果沒想到,剛一錯眼沒看住人,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
食搶奪這件事上面追不追究還沒說,但那個被燙傷的人是因為他而傷,這個責任定然是要他們家負全責的,還有被沖撞到的孕婦,也是無辜到牽連,找不到撞人的人,那就找這件事的肇事者。
這在下面避難除了每天躺著沒有別的事可做的人,非常熱鬧的圍觀了這件事,這涉及好幾家的悲劇,但卻是更多人茶余飯后閑聊的話題。
連蔡雯雯都拿這事教育小竹,讓他不要跑,在外面走路千萬要小心,不能橫沖直撞,否則萬一撞傷了別人,更苦了自家。
據說那個神異常青年的父母,一直在跪求燙傷者家屬的原諒。
但這事又怎麼原諒,燙傷的這麼嚴重,那人年紀也不大,也才剛剛三十歲,還沒家,更是整個家里的經濟支柱,這要怎麼原諒,毀了一個人,整個家也都跟著毀了。
聽著別人還在津津有味的談論這件事,慕楠靠在秦淮的上抱著手機玩著單機游戲,他對別人聊八卦不反,但也不喜歡參與,都是活的不容易的人,八卦人家有什麼意思呢。
宋嘉他們已經開始在這樣無聊的避難日子找樂子了,逃難沒辦法帶麻將,但簡初帶了撲克牌,于是從數黃豆,變了數大米。
小竹第一次跟他們一起避難,然后就發現了新大陸,每天不嫌熱的在慕楠邊,蹭了個電影位。雖然他媽媽并不限制他玩手機,但現在手機里面又能有什麼呢,他還不太識字,很多東西看不懂,而且長這麼大,他連一部畫片都沒看過,這一看就迷的不得了。
今天已經第三次跑到慕楠跟前來了,眼的問:“哥哥今天看電影嗎?”
慕楠好笑的從游戲里抬頭看他:“可是哥哥今天的事還沒做完,不能看電影。”
小竹失的哦了一聲,又問:“哥哥要做什麼事呀?”
慕楠:“嗯,要墊子,要地上,還要做飯,好多好多事。”
小竹連忙舉手:“哥哥我會!我會墊子,我幫哥哥墊子!”
等宋嘉打完一換簡初上的時候,就看到小竹打著赤腳撅著屁在他們睡覺的地方哼哧哼哧的勤勞工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