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默了幾秒。
江刻說:“先救人。”
墨傾目又在他上頓了一秒,然後拿著藥包下了樓。
直接將藥包給遲時:“拿去廚房,用料理機打。”
“嗯。”
遲時不問一詞,拿了藥包就走了。
遲時一走,寸頭警察就自由了,又湊上前來找。
“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寸頭警察扭了下手腕,不屑地打量墨傾,“你以為你拿下來的那些東西,能用得上?”
“……”
墨傾沒有說話,視線在他上掃視了圈,最後停在他耳側一抹劃痕上。
已經泛靑了。
江刻也注意到了。
便也沒吭聲。
遲時作快,趕在救護車停門口、警察們把傷員往外送之前,他把藥材打了末,重新用牛皮紙包好了。
“賀隊!”
墨傾抓過來,便喊了一聲。
忙著把人送走的賀隊,聞聲一扭頭,才想起墨傾方才去抓藥了。
——他一直沒顧得上。
覷了眼墨傾手中抓的東西,賀隊擺了擺手:“救護車已經來了,他們直接去醫院就是。”
現在能相信中醫的,已經很了。
何況,中醫一向不以“速效”為名,這種傷勢送醫院,是最合理的。
墨傾並未介意,隻道:“既然都備好了,先把藥抹在他們傷口,再送去醫院,質不是一樣麼?”
賀隊凝眉思索。
寸頭警察又了起來:“能一樣嗎,傷口需要消毒理的,你塗這些上去,又不知道效果,誰知道會不會惡化?”
墨傾簡直被他吵得頭疼。
寸頭警察直接跟賀隊道:“賀隊,送醫院更安心一點,別聽他們的。我對中醫有點了解,真有實力的都是老中醫了,沒這號的。”
賀隊看了看寸頭警察,又看了看墨傾。
最終,賀隊做出了決定:“還是不勞費心了。”
墨傾著藥包的手指微微收。
忽的,手腕被抓住。
一回頭,發現是江刻。
江刻低聲跟說:“跟我來。”
嗯?
墨傾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江刻牽著出了門。
救護車停在門口,但擔架已經抬到院子裡了,隨行的醫生查看了下警察們忽然惡化的傷口,眉頭皺著。
江刻走到一位年輕醫生邊。
未等江刻開口,年輕醫生就認出了他,欣喜若狂道:“江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刻來帝城工作一段時間了,接過不醫院工作者。
他正好跟這位醫生認識。
江刻拿過墨傾手中的藥包:“他們中毒了,我這裡有解藥,外敷用的——”
頓了下,江刻偏頭看向墨傾,似乎是在求證。
墨傾接過話:“可以外敷。有效果了,再開水衝服。”
江刻說:“聽的。”
“好,我會試試的。”
醫生連忙點頭,拿了藥包後就上了救護車。
一轉眼功夫,救護車便離開了。
江刻戲謔地問墨傾:“吃力不討好,覺怎麼樣?”
墨傾一抬眼:“很新奇。”
以前都是別人求著治病的。
現在反而求著給人送藥了。
以後這架子,得抬高一點。
“盡人事,聽天命。”江刻不不慢地說,“該死的人,活不了;該活的人,死不了。”
“也是。”
墨傾聳了下肩。
在這個年代,沒有人像一樣,見證過千萬人的死亡,又救過千萬人命。
面對生與死,早該習以為常了。
墨傾說:“先去看看藥人。”
抬步要走,可剛踏出一步,才注意到,手腕仍被江刻抓著。
微微低頭,視線由上而下,落到被抓的手上。
江刻視線一低,遲疑了下,終是松開了墨傾的手腕。
墨傾眸一暗。
隨意地擺了下手,走了。
……
雖然救人時,墨傾阻。
但是,如今研究藥人時,墨傾卻暢通無阻。
原因就是的證件和霍斯的電話。
等傷的警員被送走,賀隊就表示這案件已經被墨傾三人接手了,他們將協助調查,並要求手下的人對這件事嚴格保。
此外,賀隊也讓人走了一部分。
墨傾看完藥人,又去了地下室,賀隊全程陪同。
地下室非常簡陋,中間有一個藥缸,裡面是黑乎乎的藥水,沒人敢。
此外,還有一個簡單的廚房,堆滿了藥材。
空氣中藥味兒很濃,伴隨著餿味兒和難以形容的臭味,墨傾在角落的服被褥和排泄裡找到了答案——
藥人吃喝拉撒都在這裡。
“帶個口罩吧?”賀隊是第二次看了,仍是有點反胃。
他有點擔心墨傾這種生慣養的小姑娘當場吐出來。
可是,墨傾淡定如初,表沒一異樣,說了句:“不用。”
繼續轉悠了。
賀隊用手扇了扇味兒,然後跟上墨傾。
一圈逛完,墨傾又用一個小玻璃瓶裝了點缸裡的藥水。
這時,進出地下室的樓梯,傳來急促腳步聲:“賀隊,況有些不妙,小畢和大江的傷口也出現了同樣的癥狀。”
賀隊喝道:“剛剛怎麼不說?”
那人聲音低了幾個分貝,解釋道:“傷口太小了,他們自己都沒發現!”
想到方才三人傷口迅速惡化的場面, 賀隊沒心思停留了,說了句“救護車”,然後便匆匆往樓上走去。
墨傾慢條斯理地將玻璃瓶擰好。
地下室的味兒確實難聞,尤其墨傾嗅覺還比尋常人靈敏,所以也沒有久留,不不慢地跟上了賀隊的步伐。
走上來時,墨傾冷不丁聽到一句——
“賀隊,剛隨行上救護車的人來電話,說醫生束手無策,但用了墨傾給的那包末,效果立竿見影,現在他們已經離危險了!”
空氣肅然一靜。
於是,墨傾發現,周圍的視線,全落到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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