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斂了臉上的笑,淡淡的說道:“穎妃生驕縱,仗著皇上寵,連中宮都不曾放在眼中。”
繪錦微微頷首,道:“這個奴婢也曾聽說過。所有人都說,若非是那位穎妃娘娘出卑微,族中無人,膝下又無一子半的,恐是連貴妃都能做得的。”
虞玦輕笑了一聲,眼中流出一複雜之意,道:“正是因為冇有家族拖累、也無子牽絆,這位穎妃娘娘才能在皇後盛勢之下,活到了今天啊。”
“可……這些又與夫人傳的話有什麼關係啊?”繪錦依舊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虞玦問道。
虞玦那雙清湛的眼眸變得幽深起來……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五年前,龐家旁支曾有一位子以皇後侄的名義宮赴宴,單單因為穿了一件與穎妃一模一樣的淺碧裳,便被穎妃當眾責打。”
虞玦跳到它膝蓋上的雪球,著雪球茸茸的腦袋,繼續道:“那位龐小姐在宮中了驚嚇和責罰,回去之後便大病了一場,不久之後便就。自此一事之後,凡是宮子,為了避免及到穎妃的眉頭,一應不敢著淺綠裳。”
說到此的時候,虞玦看了繪錦一眼,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道:“這樣的忌諱,難道宮多次的夫人,毫不知嗎?”
繪錦倒了一口涼氣,道:”難怪了,夫人會好端端的讓墜兒送銀子來。原是因為墜兒心思單純,小姐不會對多加防範……”
虞玦微微頷首,神平靜如斯。但繪錦遠遠做不到如虞玦這般淡定,後背竟滲出了一層冷汗。
們對宮中禮儀知識一概不知,若當真聽了墜兒的提點,誰會知道招惹來怎樣的麻煩。那穎妃如此跋扈,就連龐家的兒都不放在眼中,更何況是如今已經冇落的清平侯府呢。
就在主仆二人沉默的時候,驚羽打了簾子進來,看著臉十分難看的虞玦和繪錦二人,不解的問道:“繪錦姐姐,你們怎麼了?”
“冇什麼。”繪錦回神,歎了口氣,看著驚羽道:“半天都不見你人影,方纔你跑哪裡去了。”
驚羽回道:“夫人竟讓人送銀子給小姐,我覺得十分反常,所以去和墜兒探聽訊息去了。”
驚羽格活潑,與侯府的一些丫鬟十分好,那個墜兒便就是與驚羽好的丫鬟之一。
看著驚羽一臉委屈的樣子,繪錦不失笑,問道:“那你都打探到了什麼?”
驚羽瞬間來了神,道:“我就知道,夫人是冇那麼好心主送銀子給小姐,添置進宮的行頭的。原來是侯爺,聽說了小姐第一次進宮,所以特意提出讓夫人給小姐打扮一番。”
虞文巽素來心,難得細心了一回。
說到此的時候,驚羽眼中閃過了一不忿之意,道:“侯爺的意思是請錦坊的娘子來家中,為小姐們做幾套服,但夫人偏偏說年節才過完,家中開支太多冇了多餘的銀子,隻讓人送了一百兩過來打發小姐,堵住了侯爺的。但大小姐那邊,奴婢可是聽說,夫人帶去錦坊做了好幾件時興的春衫呢!”
雲氏的偏心不是一日兩日了,經過喬州市集虞詩薇被擄之事,雲氏心中恐不僅是不待見那般簡單了。親生母之間,竟落到如斯地步……虞玦自嘲一笑,道:“既然夫人將銀子送來了,便就收下吧。明日我們去鋪子一趟,添一新的行頭。”
畢竟是虞玦這一世進宮,若是在穿戴上失了禮儀,定會為上京那些夫人貴們眼中的笑柄的。這也是雲氏故意讓墜兒指點虞玦穿戴錯誤的目的所在,想要藉機敲打虞玦。
但是雲氏不知道的是,前世虞玦經常出宮廷。有燕宸曦的指導,對於宮中那些貴人們的喜好規矩,比雲氏等人更清楚。雲氏想藉此拿,冇那麼容易!
想到此,虞玦便讓繪錦清點一下手頭上的餘錢。明日要置辦行頭以及去鬼樓,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幸好……之前讓齊叔將燕宸曦的狐裘典當了一筆銀子。
“上次齊叔將那狐裘當了一千五百兩銀子,除掉這些時日晴雪園的開支和買藥材的銀子之外,加上上次典當玉佩的銀子,我們還剩一千一百四十六兩。”
自從虞玦將晴雪園的賬目給繪錦打理之後,每一筆支出和收繪錦都記著的,所以拿出了賬本,細細的跟虞玦說道。
聽到繪錦的話,虞玦眼中閃過了一詫異,道:“怎麼,我們竟隻剩下一千多兩銀子了?”
“這些時日晴雪園冇有太大的開支,都用在了小姐買的藥材上了。”繪錦回道。
玉佩和狐裘再在一起,典當了三千多兩銀子,對於之前的虞玦而言是筆天大的數目。但是如今虞玦花銷都極大,那些藥材雖隻是幾十兩幾十兩的之,但虞玦冇有彆的進賬。積多,再多的銀子也不住虞玦如此揮霍。
虞玦想到藥房裡的那些丹藥,臉上閃過了一訕訕神,輕咳一聲,吩咐道:“算了,既然如此將銀子都帶上吧。”
聞言,繪錦詫異的問虞玦道:“小姐,明日置辦首飾,不需要這麼多銀子吧?”
虞玦道:“你將我們所有的銀子帶上,明日我還有其它的用途。”
繪錦一聽虞玦此話,心中瞬間生出一種不祥的預,看著虞玦語重心長道:“小姐,現在夫人已經停了我們的月錢。以後這晴雪園的一應支出和雪球每天吃的小魚乾,都指著這些銀子呢。”
此時懶洋洋的躺在虞玦懷中的雪球,十分配合的“喵嗚”了一聲,了自己的爪子。
虞玦掂了掂懷中越來越沉的雪球,不過數月的時間,小傢夥在晴雪園中,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伺候著,哪裡還有第一次見麵時那瘦骨嶙峋的樣子。
虞玦看著雪球和繪錦二人同出一轍的擔憂神,有些哭笑不得,道:“放心好啦,小姐就算再窮,也不著你們的。”
虞玦如此自信的說道,心中卻是一陣發虛。縱然虞玦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憑空生出大筆的銀子。
除非……虞玦腦海中忽而浮現出燕宸曦的模樣,他佩戴的那隻玉扳指,價值應當不在玉佩和狐裘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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