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公話音落下，虞玦詫異問道：“恒安王府怎會有我母親的畫像？”

“這……老奴也不知啊。”

寧公公支支吾吾的，神閃躲。

燕宸曦微沉著臉，一雙眼清亮如雪，看著明顯在遮遮掩掩的寧公公，道：“聖上早知翎凰公主之事，為何不加以阻止。”

被燕宸曦目掃過，寧公公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心中暗道：這位上的氣勢越來越駭人了。

他了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道：“王爺就彆為難老奴了，老奴隻是傳個聖旨而已，其餘的，並不知啊。”

燕宸曦冷笑了一聲，正發作，虞玦忙拉著他的手道：“還是先進宮，看聖上怎麼說吧。”

寧公公便見原本神清冷、正發作的祁王殿下，被祁王妃一番話便就安住了。

這次燕宸曦宮之後，半夜纔回來，又去了書房詔人商議了半天，等回房的時候虞玦在榻上等他已經睡著了。燕宸曦輕輕的將抱回了床上，小姑娘往他懷裡拱了拱，也冇醒。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事的發展已經失去了控製。

早朝上，便有翰林院的員重提前朝餘孽舊事。

“祁王殿下這些年一直在負責追查前朝餘孽之事，當日在幷州，曾繳滅前朝不餘孽，且親自置了與慕容餘孽勾結的幷州刺史章大人，此案轟一時，但臣近日聽聞，那前朝竟還有網之魚！”

說話的是翰林苑學士，莫懷峰。

話音落下，在原本就不平靜的朝堂掀起了一陣喧嘩。

長孫思遠在離山掀起的風波還冇平息，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莫懷峰此言，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景安帝大病初癒，聽著底下人一陣議論，有些頭痛，他重重的咳了一聲，原本喧鬨的和菜市場一般的金鑾殿，此時方纔安靜了下來。

“莫卿說的是何人？”

景安帝淡淡的問道，神平靜，看不出一漣漪。

這莫懷峰出寒門，是景安十年的新科狀元，為人頗有些才乾。隻是唯一一點，此人格過於偏執清高，憤世嫉俗慣了，對那些功勳世家王爺侯爺什麼的最是看不順眼。

但凡是哪家子弟有些不端的行為傳到他的耳中，他便會死咬著不放，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朝中得罪了不人。本是有著大好前途的人，卻因為格隻能坐翰林院的冷板凳。

越是如此，所以他的格越是偏執，朝中的那些員們都不敢招惹他，背地裡都他莫瘋子。

虞長風眉心微皺，此人與清平侯府素有舊怨，聽他提及前朝舊事，他心中略有不安。

果然……

莫懷峰看了虞長風一眼，冷笑一聲，須臾道：“那人便是清平侯府四小姐，如今的祁王妃，虞玦！”

話音落下，底下朝臣們的議論聲比方纔還要大。

“果真是莫瘋子，竟然連祁王……都敢招惹。”

底下的大臣們低聲的議論道，在金鑾殿，離的近的，都明顯的覺到了殿的氣瞬間變低了！

大多數識時務的都不敢說話，下意識的看著燕宸曦。

“莫大人可知無憑無據構陷本王，罪當如何？”燕宸曦神冰冷，聲音冇有一波瀾。

莫懷峰高聲道：“我莫懷峰一生行得正坐得端，敢犯直諫，祁王殿下以為區區這樣一番話，便能恐嚇得了微臣？”

他義憤填膺的說道，青白的臉頰，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眼神帶著不正常的瘋狂偏執，像是盯上了讒的狗。

燕宸曦淡淡道：“敢問莫大人，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莫懷峰在袖中掏出一個畫卷，道：“這畫上，乃是前朝翎凰公主的畫像，請眾位大臣看看，畫上的人像誰？”

燕宸曦的神瞬間變得凜冽起來，莫懷峰看見燕宸曦原本從容的神終於有所容，臉上非但不畏懼，反而心中沾沾自喜。

嗬，什麼高高在上，自詡不凡的祁王殿下，到頭來還不是要被他拉下神壇麼。

“唰”的一下，畫卷打開，卻見畫上紅梅白雪，筆細膩，紅梅花樹下有一白子，風姿娉婷無雙。

“這……”

有人低呼了一聲，下意識的看向了燕宸曦，又不敢說什麼。

“這位大人，且看看這前朝的翎凰公主，到底像何人？”

金鑾殿上，一片寂靜無聲，無人敢應答。

莫懷峰見無人應和自己，一張蒼白的臉漲的青紫，怒道：“你們這群膽小鬼，如今聖上就在此，難道還畏懼祁王區區一個王爺的威嗎！許大人，你看看……”

“啊，我老眼昏花，著實不記得了。”

莫懷峰冷笑，待走到了陳時遷麵前，道：“陳侍郎，你看此是否就是虞家四小姐，如今的祁王妃？”

莫懷峰在朝中憤世嫉俗，誰都看不順眼，可偏偏對陳時遷是另眼相待。他看著陳時遷，就像是看到年輕時的自己，出寒門，明明滿腹才華，卻被這些虛偽自私的權貴製，不能一展生平抱負，是以他看著陳時遷，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意。

而且除此之外，陳時遷與虞長風同為一年考生，又同樣的出。可偏偏，虞長風靠著自己清平侯府，又有祁王撐腰，以後在仕途上肯定比陳時遷更加順利，他就不信陳時遷不恨？

陳時遷看著莫懷峰首宗的畫像，角微微展開一抹笑，道：“確實有三分相似。可莫大人，也不能隨意拿出一副畫卷，便就說是前朝公主啊，到底關係著皇室以及侯府，您總得再拿出點實際的證據。”

“實際的證據當然有！”

莫懷峰高聲道，“這幅畫本是從恒安王府搜出來的。可恒安王府戒備森嚴，四周都是朝中兵，竟有人藉機膽大包天，想要銷燬這幅畫，祁王殿下可知那些兵是何人指使的嗎？”

燕宸曦冷眼看著莫懷峰如同跳梁小醜一般上躥下跳的，見他竟敢質問到自己麵前，不怒反笑，緩緩道：“莫大人之意，是本王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