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就這麽算了?”吳倩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拽著爸爸的袖,一臉的不可置信。
“今天是溫悅的生日,就別再鬧了,都回房休息吧。”爸爸不聲地推開了,說完便徑直走回了房間,和宋琪麵麵相覷,本來近在眼前的好戲突然就沒了,想撒氣卻沒撒,表還真是彩。
我直了腰桿,收起了剛才的楚楚可憐,爸爸不在了,戲也演完了,媽媽走了二十多年,這個家裏從來沒有一個人記得過的生日。
我原本想今天去墓地看看,卻被爸爸拉去參加了一場並不愉快的飯局,又被白涉深帶進了一片薔薇花海,作為兒沒有在今天祭奠,反而還利用躲過這一劫,我的心裏不泛起了自責與淒楚。
宋琪在邊悶哼了一聲,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便轉過了,徑直上了樓,吳倩也隨後離開,臉上盡是不甘和狠,爸爸之所以生這麽大的氣,一部分是因為我,可很大一部分卻源於們母的挑唆,我跟們之間的戰爭也似乎越來越張了。
我抬手將垂落在鬢邊的碎發到了耳後,回到房間,癱坐在了床邊,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細的汗珠,手心也泛起了陣陣黏膩,一旁的窗戶開著,不斷有涼風從外麵灌進來,吹到上涼颼颼的,我不由得打了個寒。
我下意識地站起,徑直走到了窗前,剛想手關上窗戶,卻被外麵不遠站著的影吸引了目,白涉深站在路燈底下,清瘦筆直的脊背靠在燈桿上,指尖夾著一煙,星火微弱,朦朧的煙霧在他邊彌漫,昏黃的燈火將他的影拉得頎長,馬路冗長,他的影也更顯荒涼。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在看他,突然扔掉了手裏的煙,抬起頭,怔怔地著我,幽深的眼眸中似有訴不盡的衷憐惜,他所站的位置正對我的窗戶,我也將他的神看得真真切切,慶幸的是他在樓下,我在房裏,我們之間隔著層層阻礙,所以即便我心了,也照樣能在這一片夜幕之中掩下去。
我回過了神,抬手關上了窗,順帶拉上了窗簾,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去了浴室,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心裏稍微冷靜一點兒。
我褪去上的衫,躺進了浴缸之中,溫熱的水漸漸沒過我上的每一寸,我慢慢閉上了眼睛,解下這一天的疲乏與興,腦海中又不由得浮現起了他在一旁薔薇花海之中吻我的景,他的味道仿佛還殘留在齒間,無論我刷多次牙,都揮之不去。
翌日,我一覺睡到了中午,也沒人來打擾,我起床,我了個懶腰,緩了好一會兒才從被窩裏鑽出來,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外麵站了多久,什麽時候回去的。
想到這個,我不猛地搖了幾下頭,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擔心他這個,難不他一個大男人,還能遇到什麽危險?
我徑直下了床,簡單洗漱之後就下了樓,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都出去了,張媽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幾圈,見我沒事,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淺淺,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昨天晚上嚇死我了,我擔心的一夜沒睡好。”張媽握著我的手,麵看著有幾分疲累,是從小把我帶大的,對我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兒一樣,在這個家裏也隻有是真的關心我。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爸爸有時候也就是說說而已,你看他哪次真格的了,我畢竟是他的親生兒,他不會的。”
這種話我好像在安,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更多的是在安我自己,小時候爸爸要打我,有爺爺護著,長大一點兒了我就出國了,也很跟爸爸接,現在回來了,爺爺也不在了,若非我機智,怎麽可能安然無恙,估計不是被爸爸打得遍鱗傷,就是已經被陷害趕出宋家了,這些我心裏全都清楚,隻是不想讓太擔心。
“唉,要是太太還在,絕不會讓你這樣的苦啊!都是那個狐貍害的!”張媽在邊長歎了一聲,隨即憤恨了起來,口中的“狐貍”就是吳倩無疑,這些年在背地裏都是這麽罵吳倩的。
“好了,別說這些了,等會兒你陪我去看看媽媽吧。”我想起昨天晚上爸爸答應我的事,邊不泛起了一冷笑,這才一夜的功夫,爸爸就不見人影了,估計是吳倩昨天晚上給他吹了枕頭風,讓他早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現在說不定上哪兒瀟灑去了,哪裏有閑工夫悼念亡妻?
雖然他不放在心思,但我卻不能忘,昨天沒有去看媽媽,已經是大罪過了,今天一定要去好好陪陪。
“好,我去準備東西,你在國外一呆就是這麽些年,太太知道你長大承認了,一定比誰都高興。”張媽說完,便笑瞇瞇地走開了。
我坐在餐桌上,寥寥吃了幾口食,便放下了碗筷,實在沒什麽胃口,張媽把東西準備好了之後,我換了一黑白相間的素,便開車跟一起去了墓地。
我還記得上一次去看媽媽,還是七年前,之後我就被爺爺送到了國,在那邊邊讀書邊長大,今天還是我回國第一年趕上媽媽的生日,雖然已經過了一天,但在我心裏的分量卻毫未減。
到了目的地,我停下了車,捧著媽媽生前最喜歡的百合花,帶著張媽一起走到了媽媽的墓碑前。
這麽多年無人清掃,墓碑上覆蓋了一層枯黃的落葉,媽媽生前的照片還在上麵,麵容清秀,笑靨如花,極大家閨秀的溫婉大氣,一看就跟吳倩那種不流的人大相徑庭,可像我媽媽這樣的人,爺爺喜歡,爸爸卻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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