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從臉上出了一抹笑，越是溫對我，我就要比更溫，隻要一直裝下去，我就要好好陪演完這出戲，絕不能提前散場。

“那這個呢？難不是你晚上在外麵散步的時候撿回來的？”吳倩把手向了口袋，突然拿出了一粒袖扣，舉到了我眼前，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像一條不斷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步步朝我近。

這個是之前我放在屜裏的白涉深的袖扣，沒想到竟然在我不在的時候進了我的房間，早知道我就應該把房門鎖起來，讓張媽好好看著，不讓有半點兒可乘之機。

“這就是一個朋友的，之前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正好被我撿到了，我就拿了回來，想找機會還給他，沒想到卻被您翻出來了。”我微微垂下了眼簾，即便知道這個解釋很牽強，但還是依舊，不肯承認。

“你的朋友還真是多，你還有什麽朋友是我們不知道的，索就今天全說出來吧，省得以後房間裏再發現什麽男人的子領帶，你又用這樣的招數來搪塞。”

吳倩雙手抱在前，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聲音而，正是男人最喜歡的，可我不是男人，我頓時覺得背脊深出了森森涼意，之前公司的事爸爸已然對我不滿，即便這些事都是吳倩們栽贓嫁禍的，爸爸也絕不會相信我。

“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沒出嫁，就在外麵找男人，我們宋氏的名聲早晚都要讓你給敗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爸爸拿起了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撣子，朝我揮了過來，我腳上穿的高跟鞋，閃躲有些不便，生生地挨了好幾下。

這種子打在皮上的覺我已經很久沒有嚐過了，跟們鬥了這麽久，這回是最失敗的一次，爸爸打得一下比一下用力，之前心裏積攢的怨氣現在終於有由頭撒在我上了，他一定會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吳倩和宋琪在一旁相視而笑，宋安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竊喜，冷漠得讓我到心寒，果然在這個家裏，他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一個滅之而後快的電燈泡，他們不得爸爸打死我，把我趕出家門，這樣就再也沒人跟他們爭家產了。

“姑爺，別打了，淺淺是你的親生兒啊，您看在我們過世的小姐的麵子上，別跟計較了。”張媽突然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把我護在懷裏，跪在地上哀求著，隻是一個傭人，無力改變些什麽，也隻能用這種卑微的方式替我遮擋。

“你給我滾開！溫悅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生了這麽一個不要臉的兒，絕對不會攔著我！”爸爸一腳把張媽踹到了一邊，男人的力氣本來就大，再加上爸爸正在氣頭上，下手也沒什麽輕重，張媽年紀大了，哪裏得了這樣的折騰，躺在地上了幾聲，就昏死了過去。

我癱倒在地上，看著這一幕，臉青白得如鬼魅一般，立刻朝著張媽爬了過去，張地搖晃著的，雙抖著，兩行熱淚從眼眶緩緩落，浸了前的衫。

我自從爺爺過世之後就一直很哭，仿佛所有的眼淚都在爺爺去世的那幾天流了，而現在我怎麽都抑製不住心裏的酸楚和恐懼，我怕張媽有個三長兩短，更怕像爺爺那樣撒手離去，隻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個家裏，每一步都像都在尖刀利刃上。

“張媽，你醒醒啊，張媽——”我一直在邊不停地呢喃著，聲音哽咽，帶著濃重的哭腔，長發被鼻涕眼淚粘在側臉上，既邋遢又狼狽，手臂上還殘留著道道淤青。

爸爸也沒想到事會變這樣，剛準備放下手裏的撣子的時候，吳倩突然走了上來，攔住了他。

“老公，張媽一直都很好，我看你那一腳本就不重，一定是裝的，就像幫淺淺罪罷了，你可不能被們騙了，淺淺做出這麽不檢點的事，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來日還不知道會怎麽丟人現眼，到時候累的可是整個宋家。”

吳倩抓著爸爸的袖，還在不停地煽風點火，有時候我真懷疑們到底有沒有心，張媽都已經半死不活了，們竟然還能潑這樣的髒水，看來我之前就不敢手下留。

爸爸聽信了吳倩的讒言，重新抓撣子走了過來，一下接一下狠狠地在我的背上，裏還不停地用汙穢的髒話咒罵著我，好像我本就不是他的兒，而是專門來找他討債的，他現在打的就是自己深惡痛絕的債主。

剛開始我還會在邊輕，漸漸地，我連的力氣都沒有了，疼痛好像在我的上模糊了起來，我的子漸漸往下傾，直到終於到了冰冷的地麵，我蜷一團躺在地上，臉上沒有半點表，但眼睛仍然爭得老大，瞳孔深著沉沉死寂。

爸爸暢快淋漓地打了一通，總算是打累了，他的本就偏胖，扔掉了撣子，站在一旁著氣，宋琪給他倒來了一杯水，他大口喝了半杯，臉上盡是發泄之後的快。

我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撐在地上慢慢爬了起來，神平靜得如一口枯井，除了森森寒意之外，就隻剩下了無比的冷漠和黑暗，我慶幸自己還活著，能牢牢記住這一幕，們加諸在我上的痛苦，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還回去！

“老公，累了吧，趕上去休息，這兒就給我好了，我會讓淺淺了斷外麵的那些花花腸子的。”吳倩也是修煉了幾十年的人，怕我跟爸爸說什麽，博取同，便立刻過去把爸爸支走了。

我抬起頭，冷冷地瞪著，要是我現在上還有一點兒力氣，我一定會上去給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