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藍想了想道,“這事兒,立夏不曾跟我提起過,我們兩個皆是不知曉,族學便在隔壁,估著一炷香的功夫,也就下學了。”
“等下學后,你還是當面跟說一說吧,這些東西要不要的,也得看的意思,只是要勞煩小哥兒略等上一等。”
“不妨事,若是能跟三小姐當面致謝,那是最好不過了,那小的便叨擾一會兒。”墨書再次行了個禮。
“我們農家,沒有那般多的規矩,小哥兒倒也不必這般拘束。”
白石堂去搬了椅子,端了茶水過來招呼一二。
墨書連聲道謝,這心中對白石堂和蘇木藍夫婦更多了幾分好和尊重。
先前他來打聽送給姜煥潤的小姑娘家在哪一戶時,一路打聽到了這里,知道白石堂和蘇木藍夫婦二人皆是做生意的。
在墨書看來,商人大都逐利,銅臭味極重,更是一門心思的鉆營,若是看到有利之事,必定要削尖腦袋地往上攀。
可眼下白石堂和蘇木藍,行為舉止十分穩妥,既合規矩讓人覺得備尊重,卻又沒有過于熱,就是尋常的待客之道。
且尋常人家,十來歲孩子的事兒,大都會替孩子做了主,反倒是他們夫婦二人,要等著孩子回來,自己做決斷。
可見對于自家兒是極為疼和尊重的。
尋常農家,到是能把兒看的這般高,還真是難得見。
墨書在這里胡思思索的,隔壁族學院子里熱鬧了起來。
接著便是清脆的笑聲,“快些快些,今天得把這功課好好做完,做完了咱們來下局棋……”
片刻間,兩個人影飛到了院子里頭。
墨書急忙站了起來去瞧,果然瞧見兩個年歲相仿的小姑娘,正有說有笑的往里走,其中一個正是那日給了姜煥潤風箏的那位小姑娘。
“三小姐好,這位小姐好。”墨書端端正正地行了禮。
顧云溪見來人不認識,只福了一福,算是回禮。
白立夏也跟著福了一福,認出來是那日的小廝,笑了起來,“是你啊。”
“三小姐還記得小的,實在榮幸……”
墨書將自己的來意跟白立夏說了一說。
“我家爺說原本他該親自來道謝,只是家中老爺嚴厲,爺實在難得出門,便讓小的代他來一趟。”
白立夏聽罷,抓了抓耳朵。
那個風箏,原本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不過一個風箏嘛,雖說是自己做的,但也只是個小玩意兒罷了,給人也就給人了,著實沒想到要有什麼回報。
可現在這主仆兩個人讓小廝特地送謝禮來……
白立夏不知道該怎麼置,只抬頭看向蘇木藍。
蘇木藍只會心笑了笑,沖白立夏點了點頭。
這是讓看著辦,自己拿主意的意思。
白立夏想了一會兒,見墨書送來的東西也不過都是小孩子吃喝玩的東西,便道,“姜爺客氣了,這吃食還是拿回去吧,不過就是一個風箏而已,我留下這些就好。”
墨書有些為難,但白立夏卻是堅持推辭了吃食。
想了片刻后,墨書也只好應了下來。
送的東西收了一部分,回去也是能夠差的。
東西送到,也道了謝,墨書便起告辭。
蘇木藍和白石堂領著白立夏略送了送。
等墨書的馬車走遠了,白立夏和顧云溪急忙去默寫今天新學的文章,白石堂和蘇木藍則是去灶房里將飯菜收拾一下。
許氏和李氏走的時候,蒸好了醬的花卷,燉好了鯉魚豆腐,這會兒也不必準備太多,只炒了個菠菜,涼拌了個藕丁。
“方才來人是姜家,我思來想去的,倒也不記得這附近有什麼姓姜的村落。”蘇木藍道,“到是西邊那有幾莊子,似是什麼吏的產業,莫不是那邊的人?”
“大約是的,玲瓏閣到送貨,先前聽郭掌柜提及,似乎就是有一家姓姜的,似乎是什麼府城的員,不過也不肯定就一定就是這個小廝所在的姜家。”
白石堂想了想,回答,“小孩子家家的,大約是沒事兒的,到不了兩家來往的地步。”
“那倒是。”蘇木藍點了點頭。
雖說和平頭老百姓十分有區別,可這到底也不過是兩個小孩子的偶然來往,太看重了反而不妥,順其自然為好。
馮氏這幾日來蘇木藍家中十分頻繁。
來的時候,邊帶著一個小丫頭,名小紅。
這是白金北從縣城那新買回來的兩個小丫頭的其中之一,原本也是有姓名的,招娣,原本馮氏是不想給改名字的,畢竟名字是爹娘取得,出來當了奴婢,這名字也算給人留個念想。
可小紅卻求了馮氏給起個新名字,說自家爹娘既是狠心把賣了,這名字留著也是無用,且招娣這個名字,時刻提醒家中爹娘重男輕,為了讓男娃讀學堂,狠心賣親生閨的事兒,反而傷心。
小丫頭說的懇切,馮氏覺得也有些道理,想著先前有了小翠,便給取了名字做小紅,也算討個彩頭,預示著往后日子能夠過得紅紅火火。
兩個丫頭,自然沒有只改一個名兒的道理,顯得有偏有正的,于是商量了一番,將另外一個丫頭做小紫。
大紅大紫嘛,顯得富氣!
小紅和小紫今年都是十三歲,模樣端正,為人也踏實,小紅在家帶慣了孩子,做針線活都不在話下,小紫是先前在飯莊給人做過洗涮的活,湯水飯食上頭頗有經驗。
馮氏便安排著小紅跟著一并帶孩子,負責針線工等活計,小紫負責家里頭的雜活等類的。
“你這幾日到是清閑,小翠這邊的事兒,你不忙著張羅張羅?”蘇木藍一邊逗白永樂,一邊笑問。
小翠心儀張門義,卻也始終沒有開口,張門義那也一直沒有靜。
馮氏和白金北商議好,讓白金北尋個合適的時候去問問張門義的意思,但白金北還不曾去張門義家,張門義卻先上了門。
上門求娶小翠,更是拿了一筆銀錢出來,愿意贖了小翠的奴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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