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沙灘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碧空萬裡，萬裡無雲，氣溫不高，和還熱得如同火爐的寧津完全不同。

早晨的水溫太涼，陸郁沒讓裴向雀下水，兩個人早晨在沙灘上散了會步，就在海邊曬太。裴向雀穿著一條藍的泳，了大半個，薄薄的皮覆蓋著骨頭，展現出的是纖瘦的年態。他的皮又白，在強烈的下宛如一團白玉，十分人。

陸郁總是不自覺地看他，大多數啥時候目晦，只有偶爾才會大膽放肆一些，在裴向雀在外面的脖頸和脊背流連。

他的每一個部分都漂亮且鮮活。

此時太已經高升，偏近中午。陸郁喝了一口冰酒，表面冷靜又克制，輕聲細語地和裴向雀說著閒話。

他隨口問：「阿裴喜歡這裡嗎？」

裴向雀重重點頭，他在躺椅上也不老實，整雙腳都在太下曬著的沙子裡，巨細無地描述了這裡很好，沙子又又熱，不僅想要埋進去，還想踩著玩。

陸郁探過來，了一下他的腦袋，很溫地笑著，「那怎麼不去？」

裴向雀對沙灘海浪這些從前沒見過的玩意還是很新奇的，不過還是聲氣地回答陸郁，「我，在這裡陪著陸叔叔。」

陸郁偏頭看著他，「我要你陪什麼？」

裴向雀卻難得不聽他的話，牢牢地待在椅子上不肯走。他的心裡最重要的是陸叔叔，別的東西雖然也好奇，可永遠都離陸叔叔的重要程度差很遠。

陸郁勸不他，最後只好起把裴向雀撈起來，放在地上，「我都是你的叔叔輩了，還能和你這樣的小孩子一樣嗎？我看著你玩，過會去準備午餐，早點吃完飯，等中午水溫高了，就可以去游泳了。」

說完把空閒下來的那張躺椅收了。

裴向雀在原地蹲了一會，才委委屈屈地朝別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是真的覺得和陸郁在一起比玩還要有意思。不過和陸叔叔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海邊最近卻只能來這麼一回，所以又快快樂樂跑向了海邊。

中午吃完了飯，又消化了一會，陸郁終於要帶著裴向雀游泳了。這裡的水質很好，海水是碧藍澄澈，兩個人待在淺水的地方，陸郁指導裴向雀的作。裴向雀雖然不笨，手腳也算得上靈活，可是卻需要花費長時間才能理解陸郁的話，所以學起來還是很慢，前面說的話後面就忘了。不過教練是陸郁，他對裴向雀耐心十足，慢慢地教著，不拘泥於時間和力，最後還玩了起來。

裴向雀整個人浸在水裡，闔著眼，黑的發飛揚，淡的吐著泡泡。陸郁不敢離他太遠，一偏頭就能看到裴向雀，臉上有斑駁明亮的水，纖長濃的睫在流的海水裡上下翻湧，如夢如幻，瞧起來像是條游到淺海的人魚小王子。

只不過沒過一會他就憋不住氣從海水裡跳了出來，以慢吞吞的狗爬式游到了陸郁邊，不小心被突出的礁石絆了一下，整個人栽到水裡，嗆了幾口水。下一刻就被趕過來的陸郁撈了起來，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瞎游了。

裴向雀倒沒拿這個當回事，挽著陸郁的胳膊，語氣裡滿是贊歎，「陸叔叔，真厲害，一下子就抓住我了。」

陸郁了他漉漉的小腦袋，「當然抓得住。」

他們在海水裡待了一個下午，裴向雀還是沉迷游泳，陸郁卻把他拉起來沖了個澡，吃了個油蛋糕。

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是永遠不會厭倦的，但陸郁帶他出來旅游，不可能總是面對自己，他希裴向雀能接外面的世界。更何況裴向雀雖然不太會說話，看起來沉默寡言，但裡還是個熱鬧的小孩。

其實說裴向雀是「小孩」並不太合適，可陸郁總是把裴向雀當做沒丁點大，哪怕他的小麻雀心智再，陸郁也願意為他心，為他把一切安排妥當。即使是重生以前，也是如此。

世人對待自己心尖上的人大多如此珍重，陸郁也不例外。

陸郁查了一下周圍的景點，附近不遠有一家酒店，每天晚上都會辦一個自助晚會，有許多人去，非常熱鬧出名。陸郁敲定了去那裡的計劃，連晚飯都沒做，便帶著裴向雀出門了。

路途不算太遠，沿著海岸大約要走一個多小時。兩個人在黃昏從別墅出發，裴向雀才開始還拎著鞋，興致沖沖地踩沙子玩，不過到一半就不行了，走的時間長了再細的沙子也磨腳，只好懨懨地穿上鞋，步子也小了。

陸郁輕聲問：「走累了，要不要背你？」

裴向雀有些意，到瞅了一眼周圍，沙灘上有零零散散的人，還是搖了搖頭。

陸郁很尊重他的意見，只是忍不住笑。即使是小麻雀，還是要點面子的。

太漸漸落下，消失在遠方的海平面，海水上的金輝也黯淡下來，只有粼粼的水慢慢搖晃。

夜晚的海風很涼，裴向雀穿著短袖長，又不夠健壯，夜風吹在皮上，冰涼，他打了個哆嗦。

陸郁原來落在他的後，察覺到裴向雀肩膀細微的抖，手把他拉了過來。

裴向雀倒退了幾步，偏頭過來看著他。

「兩個人靠的近些，要暖和一點。」陸郁朝他解釋，「你說對不對？」

他一邊說，一邊手抓住裴向雀細長的手指，握在自己的掌心裡。

裴向雀一怔，覺到陸郁掌心的溫度，很溫暖，沒有掙開，也捨不得掙開。

他從小就沒有什麼親近的人，裴定不用提，記事後沒對他有過什麼好態度。因為被說是傻子，所以在學校裡也沒有到朋友。可以說，對於親人，朋友之間關系行為的尺度裴向雀都不明白，陸郁是頭一個他這樣親近的人。裴向雀所有與親有關的事都是和陸郁做的，陸郁潛移默化地告訴他這樣是可以的，正常的，值得鼓勵的，他自然而然以為這樣的事都是對的。

而實際上，陸郁是在刻意引他，引自己的小麻雀投自己的懷抱。

走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快要到了目的地。遠五彩的燈閃爍，人群湧，聲音喧鬧，約傳來撕心裂肺的歌聲，熱鬧非凡。

陸郁停了下來，仔細地叮囑旁沒見過世面的小麻雀，「阿裴，跟一點，要是丟了就麻煩了。」

他在口買了兩張票，帶著裴向雀走到了這個天的晚會裡。這個活都辦本地旅游的招牌了，裡面布置得很好，四都是娛樂項目和各海鮮燒烤，因為門票昂貴，在場的除了酒水別的東西都是免費的。

裡面的人太多，陸郁不可能讓別人自己的小麻雀，走在裡面的時候幾乎是把他整個人攬在懷裡，護在口。

他先找了個熱鬧的地方安置好了裴向雀，那裡正好在表演魔，裴向雀看的有趣，眼睛都移不開。晚上沒吃飯，陸郁去拿特的海鮮燒烤，也不好帶著明顯沉迷魔的裴向雀一起，只好又仔仔細細地叮囑了兩句，看了一圈周圍才離開。

不遠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長得油頭面，旁圍著一圈男男，他灌了一大口酒，遙遙地指著裴向雀，對邊一個濃妝艷抹的人說：「你說那個小男孩長得好不好看？」

人了卷發，膩聲回應，「好看是好看，可是一看就太小了，沒什麼意思，爺喜歡這樣的？」

那位爺輕蔑地看著，「你懂什麼？這麼好看的，年紀小，青都能玩的開心。」

他的目地盯在裴向雀的上，又油又膩，滿是。

出現在這樣的晚會上的年輕人大多都是有些錢財的，不僅有錢，還有閒，追求刺激，看對了眼的總不了約炮，一夜。

永和便是這樣一個人。年近三十，上有父母兄弟，下無老婆孩子，有錢有閒，在外頭撥人，不拘男，只要好看。

因為來的晚，裴向雀坐的地方比較偏僻，離中心的燈也遠，只約約能看得到裴向雀的模樣。他長得好看，五秀致，即使是在這樣昏暗的地方也是遮不住的。

永和貪婪地看著他，心頭得厲害，長得未免也太和他的胃口了。他將周圍的男男一揮，都準備朝裴向雀那邊走過去了，可後頭來了個人，是他父母千叮萬囑要討好的開發商家的親戚，他也只好咒罵一聲，面上堆著笑轉過去。

陸郁不放心裴向雀，很快就回來了，他坐在一邊，帶了一堆燒烤。因為滿是油膩也沒讓裴向雀拿，而是遞到他的邊，這裡的海鮮雖然很好，可是每個人的口味不同，裴向雀是地人，有的海鮮吃不慣，咬了一口就苦著臉咽下去。不過他還是喜歡嘗試，每一樣都要吃。

裴向雀咬過卻不喜歡的海鮮，陸郁沒再送上去，都自己吃了。

到了後來，裴向雀皺眉的次數太多，陸郁就他的臉頰，「阿裴，不喜歡就吐出來。」

裴向雀有點不好意思，磕磕絆絆地問：「吐，吐在哪？」

陸郁拿紙巾墊在自己手上，「先吐在這，過會扔了。」

永和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自己看上的那個小男孩倚在另一個男人邊，姿態親。他心頭有火，旁邊的那個人忍不住嘲諷了兩句，「爺，人家也是有主的了，您還是放下心思吧。」

永和狠狠瞪了一眼，可心裡魂牽夢繞，片刻還放不下。

魔很快就表演完了，圍坐在周圍的人漸漸散開，又去了別的地方。忽然，一陣急促的鼓聲從中央舞臺傳過來，人群又朝那邊湧了過去，裴向雀也有了興致，拽著陸郁的手。他自己喜歡唱歌，聽不懂歌詞，只能明白旋律，但看到這麼熱烈的唱歌現場還是想湊過去看。

這一回，陸郁和他占了一個好位置，能夠清晰地看到舞臺上的表演。

酒店很大方的請了附近酒吧最出名的樂隊和歌手，彩的聚集在那個年輕歌手的邊，他舉起麥，開口唱了第一句。

舞臺下一陣歡呼尖。

陸郁本來只是陪著裴向雀，漫不經心地落在舞臺邊，直到聽了他的歌聲，有些悉，才起了些興致，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