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搖頭，很認真的說道：

“我崇拜妝可人姐姐三年了，好容易有這個機會，哪怕隻有一線希，我都要努力爭取，那不是一隻手表能換的。不過……如果哥哥看我長得比較帥，要送我一隻，我會非常謝；順便送你一個擁抱，怎麽樣？我們同學想要很久了，我都沒給哦。”

大家嘻哈笑，小男生和狗一樣很得意，老持重的樣子，看著我說：“妝姐姐……”

開了個頭，他換了詩歌朗誦的腔調，抑揚頓挫的念道：

“小時候我不吃飯，不好。自從喝了飲歎公司的紅果飲料，我飯吃得香、覺睡得好，好、學習棒。大家都喜歡我，說我長得比以前帥多了。妝姐姐，我最大的理想，就是等我爸退休了我頂職，繼續做銷售VP；這樣我想喝飲料的時候，可以比別人多喝一瓶。”

冉樺揪著他很生氣很厲害的問：“你爸爸是誰？我要找你爸涉。你未年人，你爸爸是你監護人；這張票的事應該由你爸決定。”

冉樺裝模作樣的時候，也很有些樣子。

但我已經猜到了，劉平。

最近我忙的有些，飲歎公司的高層還沒顧上見，但名字我都記住了。

劉平到公司三年，銷售業績節節攀升；公司到現在為止還是產能接近飽和、供不應求。

他的兒子，難怪能來這裏，還膽子這麽大，原來是個……托兒。

這年頭怎麽這麽興托兒，連個小孩都不放過。

但我還是站起來，過去將活繼續下去。

站在冉樺邊，我看他，希這事兒沒別的什麽……其實現在的孩子也懂，什麽都懂，比我懂的可能還多，我擔心沒用。社會已經形了這種風氣，托兒滿天飛，我是白心，但還是會心。

小男生見到我，恭敬的給我行個先隊隊禮，裝酷！

小男生說：

“妝姐姐好，我跟姐姐拉個關係，今兒就讓我跟姐姐坐一桌唄，怎麽說那個……殷叔叔天跟你在一塊，都該膩味了，換個新鮮多好。”

我說：“你名字還沒被誰中吧？還有機會嗎？”

小男生高舉著手，高興的說：“沒！絕對有機會！我不僅是個小男，我還要追妝姐姐。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份可以爭取，過二年長大了也長高了，我可以做你助理。”

我說：“你要不換個人爸爸媽媽？天天不膩味嗎？”

小孩子得瑟了，欠教訓，看樣子是激的；小臉通紅，比抹了胭脂還豔，讓人想掐一下，談天健常這麽說我。

大家一片聲鼓掌好，笑。

殷亦桀看著我，眼裏濃濃的笑意，今兒他很得意，談天健沒管他。

我也不管他，他有時候和小孩子差不多，占有特別強，霸道；一會兒高興了也得瑟。

看著小男孩，我準備一張出來，和其他人一樣，搞完活，別搞特殊化。

小男生聽懂了，忙辯駁道：“妝姐姐，話不能這麽說。老爸老媽是手足，換不了；男人是服，要勤換洗，才時髦。同桌是足球，二十幾個人搶，才能價倍增、大歡迎。今兒讓我搶到了，您就勉為其難，和我培養一下唄。我雖然不如殷叔叔帥，不如談叔叔酷，不如玉叔叔有錢；但是，我溫聽話懂事省錢……除了教你打遊戲外，一個月一千零花錢就夠了；您拔汗都不止這個數。”

臺上大家了，臺下大家也鬧一片。

我不知道是劉平教的好兒子，還是他們故意安排的。

但是，這個樣子，我聽得非常別扭，也大概能聽懂。

可是，讓我包養這麽小的男生……還讓他陪我打遊戲？！這就是包養？他果然懂的不。

我默了，看著小男生，我說：“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我姐姐，殷亦桀他們都是叔叔，有輩分嗎？你知道什麽？你幾年級了，書上都學得什麽？”

大家都安靜下來，小男生也愣了愣，說：“我六年級了，馬上上初中。”

六年級……我說：“給我背個古文，就背……《滕王閣序》，《嶽樓記》、《桃花源記》、《蘭亭集序》之類也行。錯一個字打手心，錯二個字……狗，轟他下去，取消資格；背會了再來。”

冉樺趕附和道：“實在不行你自己做一篇駢文，五言律七言律也可以，題目就《啟明廣場》。做打油詩一樣轟下去。”

小男生頓時垮了臉，臉才長開，又皺包子似的回去了，比狗委屈的表生了。

狗晃過來，黏在我邊，很威風的看著小男生，準備轟他下去。

小男生撓撓頭，說：“妝姐姐，如果我能背上兩篇，或者三篇，有沒有什麽獎勵……之類的？”

我點頭，說：“背這些的文章原本是應該的，但我還是會給你點鼓勵。還有，下次小孩子家再說渾話，一樣要打手心；會背書不行，要學會溫文有禮，才是我們的民族髓。”

小男生點頭，乖多了，手……要紅果飲料，他就認定這一款。

我掃了四一眼，這確實是個托兒，順便給飲歎做廣告。

聽說我走了以後，飲歎的增長比以前差了很多，亦剛好打紮實了基礎；現在是時候重新出發，再創輝煌了。

這種形象塑造廣告托兒手段，我也懶得管了，有個意思就行，我一個人也管不過來。

小男生喝完飲料，搖頭晃腦，開始朗朗背誦：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哇，眾人鼓掌，背的真好！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華天寶，龍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采星馳。臺隍枕夷夏之，賓主盡東南之。都督閻公之雅，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範，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裏逢迎，高朋滿座……層臺聳翠，上出重霄；飛閣翔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勢。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鍾鳴鼎食之家；舸艦迷津，青雀黃龍之軸。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酌貪泉而覺爽，涸轍而相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嚐高潔，空餘報國之；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嗚呼！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

朗朗的背誦聲，臺上十個嘉賓兒和十個希小學的學生一塊念，臺下還有人跟著念，聲勢浩大。

我們廣場要的是傳統文化的繼承和現代文明的發展，現在這個覺，合著悠悠古樂，氣勢一新，眾人肅然，氣氛格外不同。

《滕王閣序》背完，大家掌聲才響起來，孩子們又接著背誦《嶽樓記》，這個掌聲就不是托兒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