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在數字六的位子按了一下,然後在挪到六的位置。
“你住在六樓?”白笙問道。
大胡子對笑笑,濃鬱的絡腮胡下麵出白晃晃的牙:“對,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行。”白笙也爽快地應道。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Fern。”白笙說道。
“Fern小姐,很有意思的名字,很有人用這個作為自己的名字。”大胡子男在自己的胡子上了一把說道。
看見顯示上的數字跳,“到了。”
很快六樓的門打開了,白笙忽然抓住他的胳膊,說道:“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我知道有些唐突。”
胡子男:“沒問題,你說。”
白笙看著電梯的天花板,上麵映出微微抖的雙,如果不是口紅的遮掩,別人一定會看出它失去了原本的。
“你能不能把我送到頂層。”
他心中雖然有疑,但是還是很紳士地將已經踏出去的腳收回來,門有緩緩關上。
“謝謝。”白笙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雙手的手心汗蹭蹭地。
“為每個服務,我樂意直至。”胡子男幽默地說道。
“但是沒有哪個是近視的。”白笙指著黑鏡框說道,“你不是有急事嗎?我以為你不會答應。”
“不是什麽特別要的事。”他說道,“我知道一個中國的語——‘妄自菲薄’。”大胡子說著憋足的中文。
白笙笑道:“原來你會說中文。”
胡子男:“隻是一點點,這還是我在中國的一個房東太太告訴我的。”
“你去過中國?”白笙好奇地問道。
“對,早就聽說中國是個神的國度,小時候就和家人一起去那裏旅遊。”忽然他的眼睛轉向白笙說道:“其實這樣看,你很像那個房東太太,那是個很和藹的。”
“我有那麽老嗎?”白笙打趣道。
他上的胡子抖,笑道:“不不,是氣質,你比還要麗,雖然你的五不突出,卻有迫人的魅力。對,就是你笑起來的樣子。”
白笙愣住,這時電梯的門打開。
“快樂的時總是很短暫。”他有些失落地說道。
對他揮手告別,走出去。
“Fern小姐。”大胡子在後麵住白笙。
隻見他從畫稿上撕下一角,用耳朵上夾著的鉛筆在上麵快速的寫著,然後飛快地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剎那遞給白笙,開大拇指和小拇指放在耳邊。白笙看見了後,將紙片衝他晃了晃。
門徹底關上了,斂了笑容,收手看那張殘破的紙片,上麵記了一串號碼,左下角還有幾個字母,不過已經被手指磨糊了,隻能辨認結尾是“as”。
這才想起來,忘記問他什麽了,到時候見麵總不可能人家大胡子吧。白笙輕輕搖頭,將紙片放在大兜裏便去了靳言的房間。
在紐約希爾頓酒店,一間標準間也要四千多,更何況他們三個人一共三間房,兩個大床房,一個總統套間,算下來就要上萬,不過對靳總這樣的有錢人都隻是大海裏的一滴水而已。
白笙站在很有氣派的套房門口,敲敲門。
“門沒鎖。”裏麵傳來男人的聲音。
很輕易地推開了門,“靳總,這樣我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你覺得我有那麽蠢嗎?”靳言慵懶地靠在書桌邊,兩條大長隨意地搭著。
白笙合上門,深呼吸放鬆,走過去,“靳總找我來,有什麽事?”
靳言含笑不語靜靜地看著,不放過臉上的任何表,目像筆刷一樣描繪的廓。白笙始終覺得他的這種看似溫和,卻綿裏藏針。
白笙麵上的表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微微垂下了眼。靳言抬手挑起的下顎,被迫看著他深沉的眼,到糙的指腹的頷上麵。
像江南裏的雨季,的雨水從雲層中落下,一滴一滴晶瑩剔的水珠掉進黑咕隆咚的古井裏,雖人看不見,但確實激起了層層漣漪,一圈圈地在井壁上,漸漸終歸於平靜。
他鬆開手指,站起走到落地窗前,雙層的玻璃被清潔工得一點灰塵都沒有,窗外便是可以俯視整座城市的遊泳池。
“這裏怎麽樣?”靳言開口問道,大提琴一樣的聲音竟然在房間裏營造出了餘音繞梁的效果。
白笙走過去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外麵的風景,回答道:“你要是在古代一定是帝王的不二人選。”
靳言輕輕翹起角:“怎麽說。”
手指微,他知道的,還要再問一遍來滿足他的虛榮心嗎?
“你的野心沒有上限,即使是套房也要選在在最頂層,而且運籌帷幄,什麽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整座城市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啪啪啪。”靳言拍掌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是越來越讓我驚喜,相信總有一天,璞玉終會被打磨為一塊和氏璧。”
“你是在利用我,還是在幫我。”
“你覺得呢?”靳言看著說道。
白笙潔白的手在玻璃上,薄薄的手指邊緣出,似乎能看到裏麵的理,手上的熱氣在上麵留下了磨糊的霧氣。
“靳總,你到底什麽時候才和我做易,等待的期限到底是多久?”問道。
“白笙,你太心急了。”靳言完全沒有告訴的意思,“時間的長短還是看你自己,我不在乎過程,隻要結果。”
白笙轉頭看著他的眼睛,想從那裏尋覓出任何的蛛馬跡,可是那雙眼睛裏除了幽深,卻是什麽都沒有,哪怕是一點。
白笙的手著,然後將文件遞給他,最後是終止了話題。
“靳總,這是Lucas詳細的個人資料。”
這個是白笙之前拜托王城找的資料,也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裏刨出來的,最奇怪的地方,就是沒有一張是Lucas的正式的照片。
靳言接過,“嘩嘩”的聲音隨著手上的作,一張一張看得很細。
白笙就這樣陪著他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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