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瀾的話一句一句的傳進我的耳中,聲音不大,卻震得我耳發燙。
像是宣誓了的主權般,才終於放開了我的頭發。
我怔怔的笑著,原來,我和陸明軒的婚姻,都不過隻是他親手策劃的一場報複謀罷了。
“哦,許一諾,我忘記說了,還有讓你失去孩子的這場車禍,保不準也是明軒為了幫我順利得到你的骨髓而策劃的,你要知道,明軒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孩子流淌著你們許家的!”
江夏瀾咯咯的笑著,順便在我的傷口上還撒了一把鹽。
隨口的話,卻讓我聯想起自己車禍昏倒前,在人群中所看到的一抹悉的人影,心猛的一驚,原來我孩子的死,真的跟陸明軒有關……、
這個殺人兇手,不會放過他的……
我的眼底頓時酸異常,那些斑駁陸離的與陸明軒在一起的,被我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的時,頓時如水一般襲來,瞬間便淹沒了我的眼耳口鼻,似要將我拉無邊黑暗的深淵,從此萬劫不複。
我歇斯底裏的朝江夏瀾吼道:“江夏瀾,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去告訴陸明軒,是你自己親手謀害了你的孩子,來嫁禍於我!”
“你敢?”江夏瀾的聲音帶上了點威脅的意味。
可對於現在一無所有的我來說,本就不值得懼怕。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都被你們給瘋了,還有什麽做不出來!”我隨手抓起病床上的枕頭,就猛地朝江夏瀾扔了過去……
可是下一秒,卻快速的拿起旁邊桌上的花瓶,猛地朝自己的額頭上砸去……
頓時,鮮四溢,花瓶也隨之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江夏瀾朝我狡詐一笑,隨後便捂著額頭,假裝滿臉哀傷的看著我,“一諾,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
我錯愕的看著這一係列的舉和表變化,要幹什麽?
就在這一刻,病房的門忽然就被人從外麵給猛地推開了,來人裹挾著一的寒氣,咬牙切齒的了一聲我的名字,隨後便快步走過來,的摟住了江夏瀾,像對待一件珍寶般小心的嗬護著。
看著江夏瀾額頭上的傷口,陸明軒的眸子裏破天荒的有了一心疼,我忽然覺得很嘲諷,明明在我流產後,他給我的就隻有冷眼相待。
果然,與不,是有很大區別的!
“許一諾,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隨後,陸明軒便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似乎要將我的手腕給狠狠的掰斷般。
他看著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裏醞滿了滔天的怒火,似要將我給立地淩遲般。
“明軒,你別生氣,一諾不是故意的!”
江夏瀾又來裝好人替我說話,溫的語氣,讓我差點都忘了剛才是怎麽揪著我的頭發,我聽說話的。
在江夏瀾的勸說下,陸明軒很快便放了手。
此刻,江夏瀾正明正大的窩在陸明軒——我所謂的丈夫的懷裏,滿眼憐憫的看著我。
可我許一諾,不需要的憐憫。
“陸明軒,你不是說我得寸進尺嗎?那我現在就得寸進尺給你看!”我怒極反笑。
江夏瀾自導自演的傷,憑什麽要拉著我做配角?
我氣憤的將旁邊桌上的東西給一掃而,發瘋似的朝他們吼道:“你們給我滾,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
品碎裂的聲音伴隨著江夏瀾的呼聲,一陣陣的傳到我的耳朵裏,我忽然覺得十分的解氣。
看著陸明軒越來越黑沉的臉,和江夏瀾驚慌失措的麵容,我的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接著,陸明軒朝病房外喊了幾聲,便又有幾個醫生過來架著我,給我打了鎮定劑,冰涼的在我的管裏四流著,無聲的可怕。
在意識模糊前,我用盡全力氣,說了一句,“陸明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是的,不管是孩子的死,還是那三年有謀劃的婚姻,我都不會原諒他的。
他的瞳孔忽然放大,了,似乎有話要說,但我卻什麽也聽不見了……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病房的窗戶已經被人給打開了,有輕的微風吹了進來,將我的心事都拂了個幹幹淨淨。
門外,隨之有淺淺的腳步聲傳來,我知道是誰,於是進被子,繼續裝睡。
接著,病房的門便被“咯吱”一聲給推開了,腳步聲直直的向我的病床邊走來。
隨後,我的被子陷下去了一點,我想,應該是陸明軒坐到了我的邊。
我躲在被窩裏,大氣也不敢一聲,心裏急切希他早點離開,我真的不想再麵對他,現在隻要一看見他,我就會想起我孩子的死,恨不得將他破皮筋。
“一諾,我知道你醒了!”他低沉的嗓音將我的小心思給準確無誤的點開了。
我隨即從被窩裏爬起來,靠著床頭,著惺忪的睡眼,因為打了鎮定劑的緣故,我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諾,我還是那句話,將你的骨髓移植給夏瀾,你要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陸明軒冷冷的話語,又將我給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
我不耐煩的坐起來,淡淡的陳訴了一句,“陸明軒,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孩子沒有了!”
“隻要你願意將你的骨髓移植給夏瀾,孩子,會有的!”
陸明軒回答的很堅定,卻讓我覺得十分的可笑。
為了江夏瀾,他竟能夠做到這一步,做到跟他想要報複,一直恨著的為許家的人的我懷有孩子?
我忽然的抓住了他的手,淺淺問道:“陸明軒,我再問你一句,孩子沒有了,你傷心嗎?”
果真,這句話像是到了他的逆鱗般。
他重重的甩開我的手,語氣裏的寒冷似乎要將人給凍結般,“那是王子豪的孩子,現在沒有了也好!”
原來到現在,他還一直堅信的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王子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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