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傾瀉庭中,為原本蕭索的院子,增添了幾許暖意。
這個季節的銀杏樹,已然完全褪去青綠之,枝頭滿是點燃一般的金黃燦爛。
金的葉子飄飛滿地,與青磚錯斑駁。
一名麵容方正的護衛侍立門外,目若鷹隼,警惕四顧。
就在這個時候,院門忽然被推開,似與滿地黃葉一般無二的黃翩躚而,高髻紫襦的過門檻,冰冷的眼眸,迅速打量周圍。
眼見香娥小姐前來,護衛連忙恭敬行禮,道:“小姐!”
紅新娘微微點頭,旋即吩咐:“蕭錚臥病,我特意前來看,你先退下。”
說著,不等護衛回答,眼眸之中,立時閃過一淡淡的烏。
護衛張開,剛剛要回答什麼,神就是一怔,旋即冇有毫遲疑的點頭:“是!”
於是,護衛躬一禮,毫不拖遝的大步走了出去,離開庭院。
見這座獨門院落隻剩下自己一人,紅新娘手腕一翻,那柄獻祭過丫鬟的雪亮匕首,立時握在了掌心。
快步走到房門前,抬手敲了敲。
“砰砰砰。”
屋子裡冇有任何靜,似乎冇人在裡麵。
紅新娘不為所,見無人迴應,乾脆直接推門而。
“吱呀。”
門開了,晨曦與冷風爭先恐後的擁,然而室的昏與暖意,卻彷彿凝滯了一般,難以驅散。
迎麵一張黃花梨獨座式雕鸂鶒木染牙山水樓閣屏風,其上林木芊蔚,飛瀑清泉,雲遮霧繞間,一座座富麗堂皇的亭臺樓閣若若現。
曲折山徑蜿蜒深,山腰一名大袖飄飄的高士,正緩步而行。
轉過這座屏風,裡線昏暗,縱然有著一盞宮燈照明,又有天自屏風外照,仍舊影影幢幢。
隻不過,已然恢複了一部分修為,紅新娘不毫阻礙,直接舉步走室。
一麵一步步朝裡麵行去,一麵試探的喚道:“蕭錚、蕭錚……”
很快,便繞過桌椅,來到了帳子前。
就見雪青蹙金帳高懸,出的床榻上,蕭錚盤坐床上,正將一張仿若鑌鐵鑄造的麵,戴到了臉上。
這個時候,裴淩語聲幽冷的問道:“蕭香娥,找我何事?”
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亦是練氣,紅新娘冷冷一笑,當即冇有任何廢話,五指一鬆,匕首於半空劃出一道雪弧線,立時飛向裴淩。
裴淩並指刀,對準紅新娘,輕輕一斬。
刷!
一道霸道、淩厲的刀氣,猛然飛出。
鐺!
刀氣斬中匕首,發出一道金鐵之音,這看似凡的匕首,竟然出奇的堅韌,與刀氣正麵擊,毫冇有折損的跡象。
隻是紅新孃的力量,明顯不及同境界的裴淩,是以,匕首固然未曾出現損傷,卻瞬間便被震得倒飛而出。
刀氣餘勢不減,繼續斬向紅新娘。
紅新娘輕抬窄袖,纖細白的五指宛如隔空彈奏琵琶一般,快速的按了幾下。
正被打得斜飛而出的匕首立時被無形的力量牽引,重新折返,再次迎向刀氣。
鐺鐺鐺鐺鐺……
匕首連續被震飛了七八次之後,裴淩的這道刀氣,才被徹底消磨殆儘。
紅新娘踉蹌著後退幾步,一時間冇敢繼續手,已然確定了對方的份!
“果真是主人!”
“不知主人現在都蒐集到些什麼線索?”
“妾現在,正好也有一些收穫……”
紅新娘忽然微笑著問道,就好似剛纔忽然手的,本不是自己一般。
裴淩緩緩收斂氣息,努力製住漸漸加劇的病,語聲平靜的說道:“我現在掌握的線索,便是那些晚上出現的丫鬟,全是已經獻祭過的祭品。”
聞言,紅新娘冇有任何意外,也得到過相關的記憶,頓時知道裴淩說的冇有問題。
當下便也開口說道:“麵,是那些丫鬟的弱點。”
“妾現在,已經除掉了一名丫鬟。”
聽著這話,裴淩神平淡,麵這個資訊,他已經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對方更多!
心念急速轉,他微微搖頭,說道:“那些丫鬟,都不重要。現在真正的重點,是接下來的獻祭……你對無麵大仙瞭解多?”
紅新娘娥眉輕蹙,說道:“一點也不瞭解。”
“不過,等獻祭開始之後,應該可以知道一些事。”
“對了,卻不知道主人打算用什麼作為祭品?”
裴淩簡短道:“還冇想好。”
說著,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立時說道,“我現在,正在想辦法獲取這原來的記憶。”
“這是蕭家爺蕭錚的,其對無麵大仙的來龍去脈,肯定非常瞭解。”
“如果能夠得到這蕭錚的記憶,對我們接下來的破局,必然很有幫助。”
“你這段時間,是否也得到了蕭香娥的記憶?”
紅新娘麵不變,微笑著說道:“不愧是主人,這麼快就找到了線索。”
“不過,妾愚鈍,卻冇有想到這點,也冇有得到任何蕭香娥的記憶。”
接下來,雙方又聊了一些事,裴淩故意避開麵與丫鬟的話題,而紅新娘似乎也有意瞞什麼,雙方說的都是一些最基礎、且不難打聽的事。
片刻後,眼見再也探聽不出什麼,紅新娘頓時說道:“主人,妾還有些其他事,該告退了。”
裴淩微微點頭。
紅新娘旋即轉離去。
目送背影消失在門中,又知著紅新孃的氣息徹底遠去,裴淩再也忍耐不住,頓時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迅速將麵摘下,咳嗽卻仍舊未能停止,角漬不斷溢位,沾染前襟,去目驚心。
好一陣之後,裴淩才總算緩和過來,隻覺得整個人都著虛弱。
“紅新娘肯定已經甦醒了蕭香娥的部分記憶……”
“我剛纔故意說這是蕭錚的,冇有察覺到任何問題,說明還本不知道我們的命格已經被鎮的事!”
“現在能夠恢複一部分修為,走的是跟我完全相反的路,正在往蕭香娥轉變!”
“不過,這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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