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時非要纏著舅舅學武,可蹲了兩日的馬步,起不來床後,舅母就抱著不肯練了。說是金枝玉葉,會比劃兩下就很不錯,不用費那個苦功夫練俠。
但現在看來,裴悅倒是後悔了,若是當時咬牙堅持,眼下也能佩劍走天下。
心中的俠肝義膽被點燃,倒是更期待了。
裴悅又和葉竹兩個說了一會話,再讓們去休息。
等屋裏沒其他人,碧珠一臉擔憂地看著主子,“姑娘,您真的要出門嗎?”
“嗯啊。”裴悅看碧珠淚眼汪汪,笑道,“你哭什麽呀,傻丫頭,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來,最多去兩三個月。等我回來了,還是會帶你走。”
“姑娘,咱們可要說話算話。”碧珠泣道。
“那肯定,你家姑娘啥時候食言過!”裴悅道。
既然要出門,裴悅就先裝病個幾日,再被送去莊子。
等到了莊子,裴夫人準備好的衫銀票,都已經打包好。
這次裝病,裴夫人連裴霖都沒說,莊子伺候的人也不會知道,每日就送點吃食進去,有專門的人把守門口。
得知裴悅病了,安瑩瑩倒是上門瞧過幾次,但都被裴夫人擋回來。讓他們放寬心,不是什麽大病,就是需要靜養,等過段日子,再讓們相見。
安瑩瑩看姑母表淡定,也就沒多想,若是真的急病,姑母哪裏能這般笑著說話。
倒是裴霖跑去莊子幾次,但都被守門的人給送回來,他也不認錯,梗著腦袋看著裴裴首輔,“長姐抱恙,兒子作為弟弟去探,哪裏有錯了?”
裴闕看著倔強的兒子,這時候才在兒子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一些影子,說得確實沒錯,可這小孩跑得也太多次了,他隻好板著臉道,“不讓你去自然有不讓的道理,你幹嘛非要惹事不聽話,若是鬧起來大家都知道,外邊人指不定要怎麽傳你姐姐有疾。”
裴霖是個聰明的,有記憶起,他們姐弟就很生病,姐姐不可能會突然大病起來。加上爹娘這段日子也沒去莊子,又聽了父親這麽一番話,心中開始嘀咕,卻猜不到怎麽回事。但他聰明地先服個,打算日後再去探探。
與此同時,裴悅已經在去永寧的路上。
秋和在趕馬車,和葉竹坐在馬車裏,三個人都是作男子打扮。
葉竹看著姑娘致的麵容,困擾道,“姑娘就是扮作男子,這也不像啊。”
盡管穿著男子裳,還假模假樣地了假胡子,可裴悅白如凝脂,眉畫了也擋不住娟秀的五。
葉竹左看右看,都覺得姑娘看著不像男子,挽起頭發後,反倒是給人一種清秀佳人的覺。
裴悅拿著掌大的銅鏡看,也發愁,“那你說怎麽辦?我連假胡子都了,還能有其他法子嗎?”
“有倒是有,就是很麻煩。”葉竹打開一個箱子,裏麵放了好多裴悅從沒見過的東西,“這裏有用豬皮牛皮做的假結,還有假的皮,可這東西臉上容易長疹子,姑娘皮,不能戴這個。要不然還是把臉給塗黑點,應該可以勉強遮掩過去。”
“那就試試。”裴悅道。
越往南走,道就漸漸崎嶇,秋和趕車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等馬車裏的葉竹幫裴悅喬裝打扮完,們到了一岔路口。
秋和停下後,掀開簾布問,“公子,我們要不要在茶攤歇息一會,還得趕半天的路才能到城鎮。”
裴悅有些了,便和葉竹一起下馬車。
茶攤很簡陋,就是在三岔路口搭的草棚子,店家是一對父子,裏邊擺了四張桌子,草棚後被擋住,看不到還有沒有桌子。
三人坐下後,一人要了一碗麵。
背對著他們的一桌,坐了三個壯漢,打量了裴悅幾人一眼,看是普通人家打扮,便沒多看,就是目在裴悅麵容上多停留了一會。
“王兄,你說咱們這次去冀州,能找到出路嗎?”其中一人問。
“能不能也隻有去了再說,若不是太子突然接手冀州,也不會有那麽多麻煩事。冀州的人誰不知道私礦的事,本來他抬抬手,大家都好過。卻偏偏要查個清楚。”
“誰說不是。弄得咱們這些挖礦的人,日子都不好過。不過聽說皇上有意廢太子,可是真的?”
“這事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咱們就是平頭老百姓,哪能知道皇上的事。不過我聽說啊,咱們這位太子男生相,最強壯男子,不如張兄去遂自薦一下,指不定能升發財呢。”
“我呸,老子就是打一輩子,也幹不來那骯髒事!”
……
後邊的人越說越汙穢,葉竹和秋和都怕汙了姑娘的耳朵,麵也不吃了,秋和起道,“公子,咱們還是走吧。”
店家剛煮好麵端來,聽到秋和說要走,忙賠笑道,“三位爺,可是哪裏招待不周?”
葉竹掏出銀子給店家,“不是你們的事。”
話音剛落,後那桌人,怪氣地“喲”了一句,個子最小的王忠站起來,歪對葉竹道,“那你就是在說我們了?”
王忠看葉竹幾個板單薄,特別是長得最清秀那個,細胳膊細,看他們出手闊綽,不由了點心思。
裴悅最煩這些背後嚼舌的人,看對方都站了起來,還擋住們的去路,懟道,“說你們又怎麽樣?一群大男人,背後嚼舌,你們又沒見過真的太子,不過是道聽途說,就瞎編排,遲早遭報應!”
“呦嗬,你這小子,倒是能說會道!”王忠大步走向裴悅,但他還沒靠近,就被秋和踹飛在地,口巨疼,好半天站不起來。
店家看要打架,趕忙出來打圓場,“各位客別打了,小店做點生意不容易。”
裴悅抓起桌上的銀子,放到店家手中,看王忠的同夥舉起板凳,喊了聲秋和,秋和三兩下就把兩個壯漢打趴在下,看得裴悅直鼓掌。
葉竹忙拉著主子走,免得逗留出麻煩,上了馬車後,秋和片刻沒停,直接拉韁繩,揚鞭離開。
而一直坐在茶攤後麵的李長安,看馬車走後,才轉坐直,不再看。
聽書方才就想手,但被主子按住了,見王忠三人被打,心下爽快,“公子,方才那位公子應該是哪位王府的侍吧,語調那般細,一聽就能聽出來。不過他倒是個正派的,還幫您說了話。就是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李長安看了眼聽書,腦中過了遍方才看到的人,掏出兩個銅板,起道,“管閑事,快些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