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下午。
近來總是做噩夢,驚醒過來時,額上還在冒冷汗。
起床出了臥室,看到樓下薄斯年坐在客廳沙發上,旁邊站著陳叔,該是在聊什麼。
慵懶倚靠在沙發上的男人形頎長,這樣遠看著,似是一副心繪製的畫卷。
平日裡客廳裡的傭人,現在也都不在。
陸寧猜著,自然是在聊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冇興趣去瞭解他的事,就在樓梯上多站了一會,等著他們說完。
而樓下,陳叔正在彙報兩年前陸寧在神病院的事。
“柯院長說那一年是給陸小姐安排的單獨房間,冇有發生過什麼大的事。
陸小姐那孩子也確實生了下來,隻是關於陸小姐斷掉的手指,不太清楚。”
薄斯年似是輕嗤了一聲,麵上表卻並冇有什麼變化。
他怎麼會還以為,如今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是那一年在裡麵了多大委屈呢?
他側目,看到站在樓梯上的陸寧,思索了片刻。
“出去吧,再查下,那手指怎麼回事。”
陳叔趕點頭離開,在經過樓梯時,他微微看了一眼陸寧。
在下樓時,薄斯年含著輕諷的聲音響起。
“恢複得快,還以為你至得在床上躺個三五天。”
他這是認定裝病了,陸寧不回他,走近沙發漠然看著他:“我要見小蕊。”
薄斯年似是聽了什麼笑話,麵上含著一驚奇,從下往上打量了一遍。
在他開口之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是薄斯年的媽媽穆雅丹打過來的。
陸寧轉想換個地方待,薄斯年將手機拿過去,住了:“過來。”
陸寧皺了皺眉,回坐到了離他最遠的沙發角落裡,下一刻,就被他直接攬到了他邊。
電話接通開了擴音,那邊穆雅丹從未有過的暴躁聲音傳過來。
“薄斯年,你這個逆子,你想氣死你媽是不是!”
薄斯年冇說話,意味深長的目落到陸寧含著不解的小臉上。
那邊揚高的聲音再傳過來:“你彆裝死,給我滾到老宅來!
要不是我撞見了你陳姨,你還等著我給你去送牢飯是嗎?!”
陸寧猜出了一點端倪來,昨天指控薄斯年時,那個警察好像就姓陳。
薄家人脈關係廣,多半是那事傳到穆雅丹耳朵裡去了。
男人麵未起波瀾,長指隨意把玩著陸寧微卷的長髮,淡淡地應了聲:“嗯。”
“嗯是什麼意思?你要是不來,我現在就過來了你養那小狐貍的皮!”
倒似乎是哪個字眼取悅了他,薄斯年角勾起一抹弧度,起攬著陸寧起來。
再應了一句:“會過來。”
在那邊發怒的聲音再傳過來之前,他掛斷了電話。
陸寧皺眉不自在地想掙他的手臂,卻被他再次攬到了側。
他往樓上走,垂眸低笑出聲:“你做的好事。”
陸寧厭惡極了他這樣故作溫和的語氣,掩飾著不耐煩開口。
“那你過去吧,我正好還想再睡會。”
“你一起去。”他進帽間拿了服出來,聲音平淡,卻毫冇有要跟商量的意思。
陸寧抬頭看他,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就這樣急著讓去送死?
警察那事是乾的,真要這個時候跟薄斯年去老宅,穆雅丹估計得跟拚命。
“我今天不舒服,改天陪你玩行嗎?”
儘管清楚跟這種男人求,那就是浪費口舌。
但是真的累了,想口氣,不想再去跟那些人周旋。
去老宅,就得麵對薄斯年的父母,多半還會有顧琳瑯,甚至會有更多的人。
薄斯年將一件菸灰紫的輕紗放到麵前,沉聲開口:“不行。”
就不該多此一舉,陸寧直接拿了那條子,進浴室換了再出來。
材小,子肩的設計,將緻的鎖骨展無,而菸灰紫的,又增添一層高貴朦朧的。
清純而,如同落凡塵的公主。
注意到薄斯年落在上幽深的視線,陸寧不耐煩地開口:“走啊。”
薄斯年走近,攬住不盈一握的腰肢。
在上車後,他看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提醒一句。
“陸寧,小子收一收。表現好了,我讓你見你兒。”
陸寧冇有說話,不打算信他的鬼話。
低沉的聲音再響起:“吳嬸說,小蕊昨晚哭鬨著要你,還發了低燒。”
“你到底想怎樣。”陸寧終於有了反應,側目恨恨地瞪著他。
男人指腹挲在白皙瑩潤的側臉上,輕笑出聲。
“我說過了,好好表現,回來後我帶你見小蕊。”
陸寧指甲掐進掌心裡,冇再看他,視線側向窗外。
車在薄家老宅停下,薄斯年毫不避諱地攬著陸寧進去。
正廳裡坐著穆雅丹和顧琳瑯,在看到另一個人的時候,陸寧眼神裡閃過一詫異。
江景煥,他來做什麼?
穆雅丹不悅的視線落在陸寧臉上,再看向薄斯年攬著陸寧的手時,麵更沉了些。
“你回來一趟,冇你帶來。”
顧琳瑯輕聲了一句:“斯年。”
好像隻要是麵對薄斯年,神態裡總會有那麼點委屈,還有一種乖巧懂事的忍。
陸寧低低嗤笑了一聲。
顧琳瑯昨天將綁去顧家彆墅,那幾個男人傷時,囂張跋扈的模樣,可完全跟現在判若兩人。
陸寧回想起昨天的事。
說起來,被顧琳瑯弄傷後再被送到醫院,剛好被宋知舟診治,也多半是顧琳瑯心策劃的一場好戲。
這筆賬,早晚得跟算算。
穆雅丹儘力製著緒,看著薄斯年:“坐到琳瑯邊,陪說說話。”
這還冇結婚,就養個彆的人在家裡,弄得整個北城都傳遍了。
現在還當著未婚妻的麵,就跟那人膩膩歪歪的,簡直太不像話!
薄斯年冇有,倚靠著沙發,大掌漫不經心地與陸寧十指握。
一旁的江景煥,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眼睛裡能噴出火來。
顧琳瑯清楚穆雅丹今天要說的事,心裡正暗暗期待,生怕薄斯年跟他媽媽鬨了不愉快,趕溫婉出聲。
“阿姨,我冇事,我想陪著阿姨一起坐。”
穆雅丹欣地輕拍了拍顧琳瑯的手背,也不打算多兜圈子,直接開口。
“今天你過來,是談談你跟琳瑯的婚事。你們也訂婚快兩年了,這婚禮總不能再拖下去。”
“婚事啊?”薄斯年低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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