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了頓，乖順地低下頭，「是。」

他說完後，便退出了大殿，順著彎曲的走廊一路向外，命令人去拿些烹飪用來。

廚房裡的人聞聲連忙作，一頓收拾間，某塊大理石板上躺著的，胖胖的飯粒輕輕滾了好幾圈，順著在男人收拾的那些用上蹭了蹭，最後掉在了沒人發現的小角落裡。

·

遠在首都星，還在房間裡思索著西德反常作的林敬知突然覺到後頸一痛。

他眉頭皺起，目一晃，弗利沙就在眼前，正低頭看著燒瓶裡的腦片，不知在想什麼，與此同時，出去過一次的蓋倫重新回到實驗室。

「西德呢？」林敬知問道。

「開會去了。」蓋倫抓了抓腦袋。

這個時候的會議，就比較簡單明瞭了，此時的外界鬧得沸沸揚揚，各種各樣的猜測四起，那些以聯盟人的觀念無法解釋的事，全部為他們所討論，有些人甚至將其推給了外來文化。

而軍部，有了之前穆罕和老來福及約瑟夫的一番對話，他們很顯然對信息的掌握要更準一些，這個時候，西德難免需要解釋一番。

被這麼代的時候，蓋倫還有些模模糊糊的，當時看著西德臉太難看，脾氣也不怎麼好，渾都被低氣裹著還不是很敢問，這會兒見了林敬知，才道，「林博士，我剛剛聽他們說，老來福和那個什麼穆罕的對話裡也提到了該亞，那，那你是該亞人？」

林敬知點頭。

「元帥也是？」蓋倫了下，想起了西德以前對輻百毒不侵的事。

林敬知再次點頭。

旁邊的弗利沙似乎總算將林敬知說的那些消化掉了，聞言，抬起頭來，「會不會有影響？」

蓋倫：「什麼？」

「之前元帥一直能抓住蘇銘的時候我還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只當他厲害，一直以來在聯盟人心裡他也確實厲害，現在通過敬知知道該亞的事之後……如果元帥也來自該亞的話，會不會對他的職位和權力之類的，有影響？如果到時候也對他罷職的話……」

「不會。」蓋倫擺了擺手，「罷職元帥可沒有罷職研究員那麼簡單。」兵權，軍團，士氣，替代者，全都要考慮，更何況如今的軍部早就被西德洗盤，真實況出現，可能會有一定的影響，但輕而易舉不會換帥。

他話音落地，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臉愧疚的看向林敬知，「哎不是，林博士，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林敬知看他。

蓋倫一愣，「就是……」

「別管了，」弗利沙在旁邊聽著，知道這兩人的腦回路沒接到一塊，打斷蓋倫的話音道，「現在的重點，應該是那24小時的遊戲吧？」

林敬知的份和來歷雖然令人震撼，但震撼過後，林敬知還是弗利沙悉的那個林敬知，所以認為目前的矛頭，應該指向穆罕，和他的遊戲。

「聽他的說法，這很顯然不是個會讓我們到愉快的遊戲。」弗利沙說道，「而且我總覺，他那個遊戲是針對你的。」

穆罕的原話，是他細思過林敬知在聯盟做的所有事之後，決定要給出24小時，雖然弗利沙不清楚林敬知和穆罕之間的關係，但這樣的說法針對報復和挑釁都太足太足了。

那麼，他可以針對林敬知做什麼樣的遊戲呢？

林敬知的大名響徹聯盟是在一年前開始的，他做了什麼？消散劑的研究，消散劑的對立面又是什麼？

「輻。」弗利沙說道，旋即又有些困，「可是輻的運用方面有很多啊，他的遊戲在哪個範圍呢？」

林敬知盯著那個腦片看了許久許久，最後眸一肅，搖頭，「不對。」

弗利沙看著他。

「穆罕的遊戲不是針對我的，他知道我的存在總共不超過3小時，而他潛伏在暗那麼久，終於願意出水面，顯然他計劃了很長時間。所以他的遊戲不能從針對我的角度思考，他的遊戲，應該是他從一開始就想做的，只是恰巧和我搭上了一點關係而已。」

那麼，穆罕想做什麼？

林敬知盯著那個腦片，放在桌面上的指尖突然一個用力。

穆罕想做什麼？他曾經在和老來福的對話中說過，他的恩人想要犧牲一半，甚至一大半，來讓波利海妮婭變得更加完，然後向其他宇宙發起進攻。

當時聽見這句話，林敬知瞬間就否認了他說法的可行。

該亞的士兵絕不會比那些攻擊軍部的哨兵弱，甚至可以說強上數倍，而穆罕擁有的實驗人再多，也絕不可能超過該亞舉國之力的軍隊，更何況，退一萬步說，即便他研製出了和該亞士兵相同強度的進化人，科技和機甲之間的差距又要怎麼彌補？

這本是一個無底，波利海妮婭挑戰該亞，就算再加上十個穆罕，都不可能贏。

那穆罕到底想做什麼？他確實想打開宇宙通道，他也說過他確實想回去，那到底什麼能夠讓他回去？哨兵軍隊……？不對。

「我對哨兵的研發任務不興趣。」同樣也是穆罕的原話。

那他對什麼興趣？

嚮導。

他來波利海妮婭後沉寂了這麼多年做過的研究除了進化人以外，作用最大，恐怕也是他耗時最長的就是---

林敬知垂下目。

腦片研究。

一個子腦片可以控制軍部，那麼完腦可以控制多人？而完腦的威力難以想像的話，那用整個波利海妮婭所有有潛力進化為嚮導者的大腦呢？

「病毒。」林敬知道。

如果能將輻以病毒的形式傳播，進到整個聯盟，那麼屆時，穆罕就會有數不盡的材料任他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