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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葉文初去藥行前,馬玲和彭池結伴而來。
彭池將葉頌利哀求葉文初的話說了一遍。
“你說證人?”葉文初滿面疑,“他如何說的?”
不在乎葉頌利磕頭喊爹,只在乎三十萬兩。
當然,葉濤如果夠沉穩,忍過今天就行,還是會查,不為葉頌利,是為巧娟。
彭池道:“那個證人說,他那天從親戚家想出城,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姑娘,在巷子里和一個打扮富貴的男子說話。”
“男子還打了巧娟。”
“后來他覺得那男子太兇神惡煞了,想到了那個連環殺人惡魔,于是跟著。”
“親眼看到,那個男子將巧娟帶到葉府隔壁的院子里,他雖沒有親眼見殺人現場,但是……里面傳來凄慘的喊聲。”
“后半夜兇手走了,他爬圍墻看到了巧娟死了,他嚇的不輕回家后病就加重了。”
“還、還說他曾到藥行去看過病,茉莉都說他命不久矣。他一聽自己反正要死了,于是就斗膽來作證了。”
彭池說的時候,葉文初就想到了那位得了肺消癉的病人,家住在城北。
“那當時巧娟在巷子里,見到的是二公子?”八角道,“可、可當時二公子不是在家嗎?”
馬玲回道:“我也拿這事兒堵他了。可是他堅持說看見了,還說了當天葉頌利穿的什麼服,巧娟穿的什麼服。”
“這……”八角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不會真是二公子吧?要真是公子也說的通,巧娟看見他,所以進了巷子里。”
三個人都看著葉文初,等說話。
“什麼時候升堂?”葉文初問彭池,彭池道,“還不知道,胡捕頭正在整理,應該在五天。”
葉文初沉默了一下,和彭池低聲代道:“你去給葉二老爺報信,把剛才對我說的話,挑揀著給他說一下。”
“哦,好好!”
葉文初坐下來,琢磨一些事。
……
彭池聽葉文初的吩咐,將有證人的事,告訴了葉濤夫妻。
郭氏當場急暈了一回,一醒來就道:“我們把鋪子賣了,一定要救頌利。”
葉松一家人被驚了,都到二房這里來。
“找四丫頭吧。”葉松也沒有辦法了,對葉濤道,“你找劉兆平,就等于將整個葉府推出去了,而且,整個從化的商戶都會恨你的。
“現在只有四丫頭能救頌利。”葉松道。
葉濤來回走,又停下來看著葉松,郭氏哭著道:“難道真的要給三十萬兩,給道歉嗎?”
“給錢,就能查出來嗎?”葉月畫道。
“不然你去?”葉頌名問葉月畫,“要不,你說一個好主意也行。”
葉月畫不服氣卻無言以對。
“耽誤不起,我們現在就去找。”葉濤要去三房,葉月畫道,“上午都睡覺,您去了本喊不開。”…
“那就去找老太爺,讓房忠去請來。我們答應了的條件,不可能放著錢不要。”葉松道。
果然,房忠去請,葉文初就來了。
看見葉文初,葉濤就迫不及待地道:“突然來了個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看見了你二哥殺人。魯志杰都要定案了,說這個案子有兩個證據一個證人,很充分了!”
葉文初無于衷:“所以呢?”
“所以你前幾天說,給你三十萬兩,你就幫查此案?此話可還作數?”他是怕葉文初漲價。
葉文初頷首:“都是一家人,我既然給了親家就不會隨便改變。”頓了頓又道,“但是,你們一家人給我道歉,也不可以免。”
“行,行!你的條件我們同意了。”葉濤咬牙道,“只要你救你二哥出來,我給你磕頭都行。”
葉濤舍不得錢,可現在除了葉文初,真的沒有人能查這個案子了。
不管想不想,大家的心里很清楚,只有葉文初可以。
“祖父給我作證。”葉文初看向葉老太爺。
葉老太爺頷首:“我給你作證,你也賣力點,咱們買賣人,誠信為本。”
“知道了,我不會辱沒家風,這就開始著手去查了。”葉文初起告辭走了。
葉濤一臉老淚地看著他親爹:“爹,您怎麼能和死丫頭說買賣人誠信為本?的買賣可是我啊。”
“不然呢,我鼓勵拿錢不認人?”葉老太爺稀奇了。
葉濤覺得他可能要死在他爹前面,死因是被他爹和葉文初聯手氣死的。
“你們一個個不長腦子,還怪我偏心?我要勒令幫你查,能連我一起撅了!”葉老太爺道,“豬頭腦!”
他說完就轟人走。
葉文初的手段他也看懂了,他對房忠道:“其實,老二一家子只要忍過今天,文初肯定會去查此案的。”
“我也覺得是,四小姐責任心重,巧娟牽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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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做到置之不理。”
“嗯。更何況,還是個冤案。可惜,老二一家太蠢了,送三十萬兩,活該。”
“這下,二老爺銀莊的存錢都清空了。”
葉老太爺幸災樂禍地笑了。
“真是見針的摟錢。”
房忠想提醒葉老太爺,他的心偏的沒邊了,葉四小姐這是明擺著算計二房,還大手筆,一坑就是三十萬兩,直接掏空了二房的家底。
房忠問了個一直以來的疑:“四小姐為什麼每次都能猜準別人有多錢?”上次訛葉老太爺也是,正好就剩下兩千兩,全給四小姐薅走了。
還有買的行頭,就那紅寶石簪子,他后來打聽過,城隍廟錢三十文錢隨便挑。
“這疑問你問,問我干什麼!”葉老太爺道。
房忠訕訕然。
葉文初去了衙門,魯志杰和胡莽正在商量升堂審辦葉頌利連環殺人案。見葉文初進來,魯志杰問道:“四小姐怎麼有空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葉文初不來衙門,魯志杰還可惜的,可沈翼說這個案子會再來的,所以他就一直忍著沒去請。
今兒讓沈先生算準了。
“魯大人,這個案子我覺得不能過早定案,三位死者的份都不明確,而且還存留了許多疑點。”葉文初道。
魯志杰頭的很,他不敢惹葉文初,就把視線引導朝胡莽上飄。
胡莽對葉文初沒有喜惡,但工作上的事,他有自己想法和堅持:“死者的份不明,是葉頌利不肯說,再審,他自然就會招認。”
“他給的時間線,和幾位死者死亡的時間,都核對不上。就算有證據和證人,我也覺得不能潦草定案。”葉文初對胡莽提出質疑,“我認為這個案子,還有很大的空間和時間,再推敲一番。”
“時間和空間,四小姐不用委婉。”胡莽板著臉盯著,“現在有證人,兩個證據,一位死者和他有莫大的關系,到這樣的程度,就是他不認罪,也足可以定案了。”
“四小姐年輕見識,到最后要砍頭還喊冤枉的人,比比皆是。”
“那是別人,可這個案子不一樣。”葉文初看著他又轉過來對魯志杰道,“魯大人,如果您二位一定要審訊,那就做好了我越級翻案的準備。”
“這……這有話好好說。”魯志杰道,“都是自己人,吵架就傷了。”
翻案這種事,哪個衙門都怕,有牽一發而全的麻煩。如果最后查明是冤枉,那擼的時候,就跟擼糖葫蘆一樣。
所以,許多員一旦聽到翻案、冤就能暗中打殺翻案百姓,他不但怕自己丟,還怕導致別人丟。
讓別人丟,他可能就得因此丟命。
沈翼從門口進來,拂袍坐下問道:“案子有疑問,就該重新查,胡捕頭,四小姐說的有不對的地方?”
“沒有!”胡莽敬沈翼,但覺得自己沒有面子,“可四小姐空口說有疑問,要我推翻重查,我也沒法和弟兄們代。”
“除非,四小姐給我保證和時限。”胡莽道。
“三天,此案我給大人付。”葉文初對胡莽道。
“好。那就給你三日時間。”胡莽道,“三日后案子必須出結果上去,否則,不管什麼結果,四小姐都不許干涉。”
“當然,如果四小姐不能推翻原有的推斷,找到所謂的真正兇手,那請你以后不要再手衙門的案件。”
葉文初點了點頭:“可以,查不出來我就徹底離開衙門,要是查出來了呢?”
胡莽道:“我給四小姐磕頭道歉。”
“那胡捕頭把膝蓋洗干凈。”
葉文初和沈翼離開后,魯志杰問胡莽:“你和四小姐有過節?”
胡莽目閃爍了一下,回道:“沒有,大人誤會了。”
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突然進了位捕快,捕快份很高派頭很足,將他的權限模糊了,也影響了他們幾個捕快的人員結構和相模式。…
葉文初回到和沈翼的公房。
馬玲抱著先前在牙行查到的空置院子后,這幾天排查的結果。
“城北的空房的房主都在這里,師父您過目。”
葉文初一一翻看著,沈翼坐在對面分去了一半查看著。
“你認為,殺人兇手需要殺人的場地,所以堅信,在城北一定有這樣空置的房子?”
葉文初點頭:“就像發現巧娟尸的地方一樣,一定有這樣的房間,供兇手行兇,且,還是三年來都不曾買賣更改過房主的房子。”
“這一間。”沈翼用朱筆勾了一個名字,“韓氏玉梅,這間房在城北,道巷二號,十八年沒有易更過。”
葉文初抱著自己的文件過去,站在了沈翼的右手邊。
沈翼的手指點了點頭,仰頭看著:“查一下戶籍,這可能是哪位婦人十八年前的陪嫁。”
“啊!不會是……不是這位婦人兒子或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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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殺人吧?”馬玲道。
沈翼道:“有可能。”
“我這就去查。”馬玲很高興,師父又回來了,進出這里,很開心。
葉文初又遞了三個:“這三個也一起查了。”
馬玲應是而去。
“和我去見一見,那位及時雨一樣的證人?”葉文初問沈翼。
沈翼欣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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