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初皺眉:“我就給子班上課啊,為什麼是全書院都期待?”
白通一邊吃一邊解釋:“先生聽說你算好,所以想讓你開授大課,先生們也跟著一起上課。”
葉文初問他:“先生怎麼知道我算好?”
白通看向葉滿意,葉滿意舉手回答:“我、因為我天天在學校吹噓四姑母的本領大!”
葉文初:“……”
白通讓問姚子邑“這事,姚大哥也知道,你問他。”
“咳咳。”姚子邑心虛,“我、我看你這兩日忙,就沒好意思說。先生一聽你算好,就立刻提議了。”
葉文初不吃了,葉滿意給順氣,姚子邑垂著頭吃面,難得眼里出孩子氣的笑意。
“都是將來的國之棟梁,我去上課,要是他們之乎者也,我都不懂。”葉文初嘆氣,“行吧,我好好備課,爭取不怯。”
教他們一點難的,震住他們。
“我也去聽。”沈翼道,“你的算據說與眾不同。”
葉文初看向葉滿意,葉滿意搖頭:“沒,我沒和王爺吹牛,王爺自己天天吹噓你,用不著我。”
沈翼輕笑。
葉文初葉滿意的小臉:“不許吃,再吃就個小胖子。”
葉滿意就立刻將多余沒吃完的推給白通。
白通瞪他。
葉文初定好了正月十六,讓姚子邑和宋道凉說,于是一家人都決定去聽課。
“我閨講課,我一定要去聽。”葉俊笑著道。
沈翼問聞玉:“今天到了廖代波,好奇你的解藥配出來沒有,有眉目嗎?”
“配了兩個。”聞玉給沈翼看他自己研究后,列出來的解藥順序,“打算試試。”
大家都神凝重起來。
葉老太爺問道:“不是說,如果不對癥,解藥就會變毒藥嗎?”
聞玉點頭:“所以,還是有一點猶豫,再想想看有沒有能排除的細節和線索。”
他和葉文初討論了,應該就是這兩個方子中的一個,但用哪一個,他們兩個人都不敢說。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白通嘆了口氣。
“那不要著急。”葉俊擺著手,“就一半的機會,我們再想想辦法。”
聞玉應是。
第二天,葉文初將阮家八口和喬三的爹喬大路的死,定為姚先為從犯,陸平為主犯。
主犯在逃,擬畫了陸平的畫像,張全城。然后很多人來和回稟,說認識陸平,但很多人說的名字都不一樣。
“名字也是假的。”葉文初譏諷道。
正月初十,去宮中給圣上回稟案,并試探地問圣上,阮婕妤的死。
“此事朕會著人去查,若有不解,再讓人去問你。”
盧庭死后,圣上任命了高岡為衛統領,另一位名遂平的人做副統領。
這件事就給遂平去查。
葉文初應是。
“朕聽說你要去書院講課?”圣上問,蔡公公也饒有興致,“葉醫判講算嗎?”
葉文初笑著說是:“臣也就會這個而已。”
“這個不錯。讓太子一起去聽課。”圣上道,“你哪天上課,給他說一聲。”
葉文初哭笑不得:“臣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這可真是稀奇了,一向變不驚的葉醫判,居然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圣上打趣葉文初,“你不還要請同僚吃飯?飯館定了嗎?”
“定了。不過菜還沒準備好,臣估計上元節后了。”
辦酒席不是小事,葉氏菜館今天是開業了,可是離辦酒席的程度還很遠。備菜和人都不夠。
“讓蔡公公代朕去吃,”圣上笑著道。
葉文初應是,出書房的時候,正好與太子遇到,就說了這件事,太子很高興:“那我十六那天早點去。”
“你出宮?我送你,正好有話和你說。”
葉文初頷首,兩人一起往外走,太子說沈弘鈺的事:“是我草率了,都沒有說清楚就讓你去。也沒有想到他會鬧騰,說不讓你治病。”
葉文初說沒關系:“其實……”說了一半,看到了一叢樹后面,蹣跚地走過去一位老嬤嬤,多看了一眼,太子也順著去看,“怎麼了?”
“那位嬤嬤在阮婕妤的鐘翠宮見過,復姓歐。”
太子哦了一聲:“你要找嗎?幫你喊來?”
葉文初說不用。只是單純好奇,像歐嬤嬤這種在宮里沒差事的人,怎麼到這里來的。
決定讓沈翼查一查。
“我回去了。你好好讀書,認真讀書。”葉文初道。
太子應是。
正月十五上元節。
今年的上元節,是沈翼親自過問的,辦得異常熱鬧。
葉文初還是頭一次參加這麼熱鬧的燈會,算是開了眼界。
乘風在別人舞龍開始前,傾表演了一段舞獅的節目,舞得非常彩,令人拍手絕。
正月十六,“葉先生”去了崇德書院。
因為早有宣傳,到了辰時書院里的學生們就開始躁不安,沈翼帶著太子比葉文初到的還早,并多帶了幾位守現場秩序。
“宋先生。”葉文初見到了宋道凉,“還沒恭喜您高升,做了院長。”
宋道凉失笑:“同喜,葉醫判也高升了,還在大周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兩人互相恭維。
葉文初對崇德書院也已很悉,上次紅疹病中,在這里待了好幾天。
“這人也太多了吧。”葉文初看著下面麻麻的人,“你確定,最后的人能聽得到我講課?”
姚子邑掩面笑了,低聲道:“聽不到他們會摘抄筆記,再互相探討,你不用擔心。”
葉文初指了指他:“我咋覺得你在坑我?”
“我哪敢坑你!”
“最好沒有,不然我要你好看。”
葉文初講基本的算,復雜了,小孩子們聽不懂。
葉滿意和白通坐在最前排,他們兩個人今日的關注度僅次于葉文初。
所有的小孩都圍著他們坐,仿佛和他們坐在一起,就和葉文初也是朋友了,回家和父母伙伴聊起來,多了一個話題。
沈翼都認真聽了,因為確實說得很不一樣,他覺得后續還有更深的容,決定得空和葉文初好好請教。
宋道凉原是聽著,聽了一半吩咐學生:“將葉醫判用的稿紙仔細收著。”
回頭他再看一看,好復習。
這一課葉文初自己說得也很開心,發現講課很有就,尤其是聽課的人求知若的眼神,非常能激勵授課人。
下課后,沈翼邀請去瑾王府,詳細地再給他說后面的容。
“后面很多東西,你不如告訴我,你想聽什麼?”葉文初問他,沈翼道,“關于簡便的心算方法,以及你所說的土地面積的計算,和上一次你計算稅收額度,什麼進、出、耗損、等等的方法。”
心真大!葉文初道:“那王爺記得給學費。”
“肯定給。請葉醫判來安排課時,多錢都行。”沈翼笑著道。
葉文初開了天價,沈翼嘆氣道:“看來,我請個先生,就能讓自己破產。將來娶妻聘禮又要重新攢。”
葉文初哭笑不得:“王爺這麼窮,就不要娶妻了吧,忍一忍一輩子就過去了。”
“什麼都能忍,此事不行。”
葉文初不和他說了,去找個臨江王聊天。
隔了兩日,開始送請柬,請朝中員吃飯。
這一日,新開的葉氏廣州菜館開的是流水席,從中午到晚上,人來人往。
葉家一家人都累的不得了,第二天全家都沒出門,在家里躺了一天,晚上魯志杰一家人來吃飯,大家才起來。
“歸去沒說回來嗎?”葉文初問魯玉,魯玉躺在炕上,苦哈哈地道,“四小姐,您說王爺會不會讓他留守邊疆了?”
葉文初也躺著的,打了哈欠:“不會的。”
“為什麼?他那麼聰明有本事,留在邊疆掌兵權,對王爺來說是保障啊。”魯玉側躺著,“我和我爹是這樣討論的,我還想,如果他真的在那邊,那我也就跟著去了。”
葉文初覺得不會,沈翼不會留歸去三個人在邊疆。
“任何事過猶不及。”葉文初低聲道,“兵權在姚文山的手中,還是被王爺掌控,對圣上來說,本質沒有區別。”
魯玉很驚愕。
“所以呢?”沒有想到這一層,“圣上會不相信王爺嗎?”
葉文初見眼睛有些渾,讓將手腕給自己,一邊號脈一邊道:“圣上相信他,他就更不能肆無忌憚啊。再說圣上相信了,那太子呢?將來的太子呢,總之這之間有個分寸和度,需得把握。”
魯玉點了點頭。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我不急了,安安心心等他回來就行了。”魯玉問道,“我不好嗎?”
葉文初給拿了一瓶藥:“心火大。吃三天,一次三粒,多喝水。”
“認識大夫真好!”魯玉特別高興。
果然,葉文初料的沒有錯,歸去三個人二月初四就回來了。
沈翼將歸去的父母請到京城,和魯志杰一家見面。歸去本名周陵,在山東也是書香門第,若不是因為認識沈翼,他如今也肯定朝為了。
二月初九是春闈,一連三場,二月十二結束。
放榜后,今年春闈取前十五,比往年多要多。
崇德書院也是歷史最多名額,高中了八名學子。
姚子邑落榜了,這結果并不意外,他自己很高興,說是不虛努力!
“你后面做什麼打算?”聞玉問他,姚子邑很輕松,“我和宋先生說好了,留在書院教書。”
聞玉覺得不錯:“那你好好做,將來桃李滿天下,學生權傾朝野,你的就更高。”
姚子邑抱拳,笑著道:“托福了!”
二月二十三,放榜的第二天,姚氏三族被押到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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