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

白四娘問遲清苼。

遲清苼又咕噥了一句。

白四娘白了他一眼，去開門，遲清苼拉住的袖子。

“別走。”遲清苼低聲道，“我一個人養孩子辛苦的很，孩子也是你的，你你要負責。”

白四娘氣笑了：“你當我不知道，白通是你兩個徒弟養大的。”

遲清苼語噎。

“他們也是孩子，我也要是指揮，心也很辛苦。。”遲清苼道，“總之我養到十一雖了，你也要盡責。”

白四娘點頭：“我現在就將我兒子帶走，剩下的時間我來養。”

遲清苼：“……”

他的手還抓著白四娘的袖子，但下一刻生生被白四娘拍掉。

“那你也把我帶走。”遲清苼咳嗽一聲，白四娘又回頭看著他，等他繼續說，遲清苼憋了半天也沒有往下說。

白四娘就沒有耐心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道聲，恨鐵不鋼地道：“他喜歡你，日思夜想！”

四周靜止。

這聲音不用細究是誰，白四娘看著遲清苼，挑起眉頭。

遲清苼了。

“師父，快說!”門外的人急得拍門，“您再這樣，我和師兄還有小白就都跟著師娘走了。”

白四娘笑了一下，這個徒弟沒見過，但對的聰明早有耳聞。

現在隔著一道門都能覺到，徒弟比師父上道。

“我過的不好。”遲清苼耳尖發紅發燙，聲音很小，“一個人怪寂寞的。”

白四娘得意地笑了一下。

“然后呢？”問他。

“我、我錯了。”遲清苼低聲道。

“真的？”白四娘問他。

“嗯。”遲清苼背著手，看著面無異，但手在背后已經攥了個拳頭。

認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白四娘打開了門, 門上“長”了兩個耳朵, 遠一點還站著聞玉，雖不至于著, 但顯然在聽。

白四娘咳嗽一聲。

“師娘好。”葉文初打量白四娘，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但臉上沒有皺紋，眼微冷氣質清冽, 一襲紅和的疏冷形了反差對比, 給人視覺上強烈的沖擊。

白四娘完全是葉文初對于江湖俠的幻想。

仗劍走天涯。

“看傻了？”遲清苼看自己三個徒弟，直愣愣盯著白四娘看，氣得罵道，“就這麼沒有見過世面？”

三個好徒弟一起點頭。

“師父, 您和師娘……”葉文初想說很不搭啊。

遲清苼有些仙風道骨, 上了年紀后他的脾氣和行事跳了一些，但他骨子里是皇子，是嚴謹板正的，沒想到, 居然和俠生子。

這要給一支筆，能寫一本言。

手，想寫！

遲清苼白了三個徒弟一眼。

白四娘哈哈大笑, 拍了拍葉文初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皇后娘娘, 但……”葉文初截斷的話，“一日為師終為父，您就是我娘。”

“師娘不用管我什麼份, 您永遠都是我師娘。”

白四娘笑了：“上道。”

白四娘又打量聞玉, 直皺眉：“怎麼和你師父一個調子？”

聞玉：“……”

白四娘想了想：“我在武夷山的時候, 有個小丫頭找我比武，的子比我還火，長的也不錯。”

“你和你師父一個調子, 想必也能忍, 我把介紹給你。”

聞玉一時不知道怎麼回, 只能抱了抱拳, 算婉拒了。

“別急著拒絕，等人來了你不定就喜歡了。”白四娘指了指葉文初，“我瞧著也不是好相的，你喜歡, 肯定會喜歡那小丫頭。”

葉文初趁機給聞玉打眼。

聞玉不敢說師娘，但能說葉文初，瞪一眼：“等會兒收拾你。”

葉文初沖著他皺了皺鼻子，然后將小白推給白四娘。

“師娘，這小白。”

白四娘打量自己兒子，松了口氣：“幸好像我，長得不錯。”

白通本來張，第一次見到娘，雖知道的很，但他好奇心也不重。

“是吧, 我是像您多點。”小白微微點頭，算是認同了白四娘。

白四娘對兒子的長相比較滿意。

遲府沒開府, 葉文初邀請白四娘去飯館吃飯。

吃飯的時候聊一聊將來。

五個人坐下來，葉文初拉著聞玉：“師兄，我們去外面點菜。”

聞玉被葉文初拉著出去, 門關上后葉文初就趴在門上聽，聞玉哭笑不得，了的頭, 像兒時每一次做壞事時那樣。

“等會兒師父發現，又要訓斥你。”

葉文初擺著手：“不可能，時至今日師父早不是我的對手了。”

聞玉心道師父以前也不是你的對手。

門，一家三口顯然很尷尬，但葉文初知道，尷尬很快會化解。

原本以為白四娘是真的厭棄了遲清苼。

但今天看并不是。

他們兩個人不知為什麼事鬧了別扭，誰先低頭誰就輸了，于是一賭就是十年……

“師兄。”

“嗯？”聞玉回神。

“你知道嗎？”葉文初一臉的好奇，聞玉看著輕笑，“師父有一次喝醉了說，兩個人為了中午是吃餅子還是煮米飯吵起來，師娘把鍋摔了。”

葉文初錯愕。

“然后呢？”問。

“然后就約定老死不往來，誰都不許找誰。”聞玉無奈道，“在那以前，兩個人也常吵架。”

葉文初沒想到是這樣的日常事，最后鬧翻了。

但可能也不僅僅是日常事。

那時候的白四娘，心中可能還惦記著未看過的風景，而遲清苼的心中，更有他埋藏的……

十年過去了，兩人想做的事都做完了吧？

“現在見到，應該完全不一樣了。”

聞玉頷首。

果然，兩人再進去的時候，白通一個人坐一邊，遲清苼和白四娘坐在一起了，沒什麼別的作，就你一眼我一眼的投來回去的。

白通委屈地看著葉文初。

“我點菜了。”葉文初坐下來，看著對面兩個人，“師父，我們好久沒有辦喜事了，要不給您二位辦個婚禮？”

上一次辦婚禮還是葉頌利和錦行。

他們兩人親后依舊留在江南經營生意，最近錦行有孕了，葉濤和郭氏準備天氣涼快后一起去江南。

“不要！”白四娘擺著手，“辦什麼婚禮，尷尬！”

倒不是覺得年紀大了不好意思，而是純粹覺得麻煩。

遲清苼瞥了一眼，言又止。

白四娘沒看到。

葉文初和聞玉對視，兩人互相打了眼。

晚上遲清苼一家三口依舊回的葉府，白四娘讓全家人見識了什麼是俠。

歡喜喜歡的不得了，圍著白四娘轉，想看的劍。

葉文初去找沈翼，和他說白四娘。

“……很有意思，直率坦毫無年齡。這就是我想要的樣子啊！”葉文初覺得，的武功也備這樣的能力。

但可惜，不如白四娘瀟灑。

早早親生孩子。

“聽著，你很羨慕？”沈翼了的臉，低聲道，“好好培養平安，十年后我陪你仗劍天涯。”

葉文初挑眉，覺得可行。

“那給他多加兩門課吧，這樣啟蒙太慢了。”葉文初道。

沈翼哭笑不得。

“婚事你覺得呢，要不要辦？”

沈翼覺得應該辦。

“明天見到伯母，我來問。”

沈翼料的不錯，白四娘給了沈翼面子，沒有說不好。

沈翼說不大辦，就一家人在遲府吃一頓飯，既是禮也是開府宴。

遲清苼眉飛舞，問葉文初：“師父要不要給聘禮？”

“給啊！金銀首飾師娘也不，那你就給你最珍貴的。”

遲清苼盤算了一下，將他在錢莊存的錢都給了白四娘。

七月不好辦，于是六月二十六那天，大家齊聚遲府吃席。

遲清苼穿著紅，居然有了些朝氣蓬的覺。

“我和四娘分別十年，如今重逢，全靠大家幫助。”遲清苼道，“往后我們可能會結伴去云游，小白也會繼續托付給大家。”

白通無語，歡喜點頭道：“我會照顧他的。”

白通讓閉。

一群孩子上來敬酒，高興抱著圓乎乎的小拳頭，道：“祝您二位早生貴子！”

話落，一屋子的人笑了起來。

“這話喜慶。”葉老太爺笑著道，“再生小姑娘也是極好的。”

遲清苼眉眼都是笑。

“買了焰火。”季穎之道，“我和姚先生去放！”

“孩子們，要不要看焰火啊！”

孩子們齊聲歡呼，熱鬧非常。

“給貧僧一香，貧僧也要玩，咱們十顆齊放。”圓智趕去搶線香，點著火站位置。

“那我也要。”葉月畫道。

季穎之點了一顆，火紅的花在半空炸開。

葉文初和沈翼牽著手出來，停在廊下，看著熱鬧的庭院，奔跑的孩子們……

葉文初用肩了聞玉：“師娘寫信邀約了那位俠來京了。”

聞玉嘆了口氣。

葉文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的。”

聞玉剛要說話，葉文初又道：“這樣十年后我們去云游四海，就能帶你一起了。”

聞玉無語。

葉文初沖著院子里跑著的平安道：“孩子們長快點！”

這樣他們就能出去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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