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關上，周京惟將越發往懷里抱了抱。

他用手帕掉臉上的淚水，語氣沙啞又溫，帶著嘆息：“委屈了。”

程微月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

的眼神變得很安靜，里面的水霧尚未散去，看著他服上的水跡，幾分不安：“對不起...”

“微月，你確實該說對不起，但不是因為剛才。”

周京惟金眼鏡后的眸深暗，是而不發的復雜緒，“每個人都該被允許為了消逝的而放肆發泄，但是如我之前說的那樣，這不能以傷害你的作為代價。”

程微月張了張，不知該說什麼。

眼前的周京惟，和剛才無聲容忍所有緒的男人，判若兩人。

“昨天是酒過敏住院，今天是不遵醫囑，不打招呼就離開，已經兩次了。微月，知道我是什麼心嗎？”

“看著我提心吊膽的樣子，你覺得很好玩嗎？”

“玩夠了嗎？”

他的嗓音從始至終很平靜，甚至是溫倦怠的，到了最后才有一真切的急怒流。

程微月無話可說。

而不遠，原本被關上的餐廳大門，此時又一次從里面被推開。

趙寒沉的影出現在了周京惟的視線中，四目相對，趙寒沉眼眶猩紅，全然沒有了平素里風流恣意的模樣。

他正快步朝著這邊走過來。

周京惟突然收斂了清淡的迫，他笑了笑，他住了程微月的下，吐字慢條斯理：“月月，趙寒沉追出來了，你想不想報復他一下？”

程微月并不能理解周京惟口中的報復，剛剛哭得太狠了，此刻還在噎噎的打著嗝，紅著腫得老高的眼皮順著他的話問：“怎麼報復？”

“我只問你想不想。”

程微月手握拳，咬了咬牙，說：“想...”

話落的那一瞬間，周京惟的覆了過來。

他的溫度偏涼。

帶著清冽的氣息，雜糅著他上雪松和烏木的冷淡氣味。

分明應該是很重的。

可是他的吻侵略強烈到了極點，搜刮著原本就稀薄的空氣。

程微月除了第一秒的震驚之后，大腦基本于一片空白的狀態。

腦袋發懵，做不出反應。而周京惟掌心輕輕著的后頸，抬眸看向不遠的趙寒沉。

后者已經停下腳步，面鐵青到難以置信。

周京惟收回視線。

他將程微月在車門上，另一只手從后探過，將車窗打上去。

這是他蓄意為之。

程微月剛剛大哭過，整個人幾乎是沒有力氣的。

的手著周京惟的領，沒有任何作用的推著男人結實的膛。

周京惟短暫了放過了一秒，薄吐出兩個字，是對駕駛座上眼睛都不敢抬的司機說的。

“開車。”

帶著點未褪去的喑啞。

之后又重新覆過來。

他的眼尾紅得不像話，整張臉都染上了妖冶的。

抑太久的發，是難以自控的。

于是原本想要淺嘗輒止，不知怎麼就演變到了如今地步。

不怕被笑話，此時此刻，他真的好想把進自己的里。

車子經過一個紅綠燈停下，周京惟終于放開了臉已經通紅的程微月。

他氣息也不穩，稍微平復了一下，用鼻尖蹭了蹭的，吐息落在的臉上：“對于趙寒沉這樣的男人而言，這是最大的報復。”

程微月睜大了眼睛，驚嘆于周京惟的解釋，半晌，才憋出了一句：“那你也不該...不該...”

周京惟笑笑，指腹過程微月嫣紅的面容：“沒有什麼該不該的，月月，人這一生會經歷很多人和事，你長大了就會發現，趙寒沉不適合你，你需要的是穩重，可以無條件站在你邊的人。”

他頓了頓，注視著程微月的眸子，一字一頓：“我就可以，只有我可以。”

程微月掌心發麻，沒有想過周京惟會這樣急切。

“我才剛剛分手...我不想考慮這些。”

“你分手和我追求你這兩者并不沖突，更不是不能共存的狀態。”

周京惟沒給逃避的機會，他拿出手帕，不聲的替著手心的汗：“至于你和趙寒沉之間的種種，也不過是你人生的偏航錯軌，早就該得到撥反正的機會。”

“月月，這個世界很彩，你還年輕，剛剛結束一段，不想那麼快接我很正常。只是我想告訴你，我會讓你來到我的邊。”

他嘆了口氣，微微笑了，一字一頓：“你會愿意的。”

程微月面漫上了紅，一半是因為那個讓不過氣的吻，還有一半是因為周京惟此時的堅定確然。

其實是的。

面對周京惟這樣的男人，他用這般認真篤定的語氣告白，程微月沒有辦法心無波瀾。

的語言變得很匱乏，于是轉頭看著窗外試圖轉移注意力。

風景在車窗上后移，一陣陣都是虛晃的剪影。

也許是因為方才那一吻的尷尬，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期間周京惟接了一通電話，大約是工作上的事，他語氣慵懶低沉，程微月沒有辦法用他的語氣中分辨出他是喜是怒。

程微月突然發覺，他對自己說話時，是真的很溫。

不是那種刻意裝扮的溫，而是由心而發的真切熱忱。

程微月眨了眨眼睛，窗外的景致更加看不真切了。

車子在中心醫院停下，周京惟將西裝外套披在程微月上，問中午想不想吃蜂燉栗子。

程微月很意外周京惟會知道這道菜。

說想吃，頓了頓，很乖的跟在他后，也不肯靠近，聲音低低的說謝謝。

周京惟笑笑，沒有勉強靠近自己。

大概是有點被自己嚇到了。

周京惟裝作不知道，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走在的前面。

走到電梯時，他先一步按了電梯按鈕，看向后的程微月。

“我幫你約了一個檢查，等等就做。”他的嗓音清淡隨意，很平和。

程微月說好，走進電梯后，垂下眸，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