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爺子您出場方式不太友好，不過我很想跟您個朋友，賭一把又何妨？”蘇涼微笑。

“朋友就算了，老夫不需要。”老者輕哼一聲，接過扇子打開，細細查看。

蘇涼走到顧泠旁，“如何？是沐家人的手筆嗎？”

老者搖頭，“不是。老夫認識的沐氏后人，做不了這麼細的暗。”

“哦？這麼說，我這把扇子是假的沐氏暗，但比真沐氏后人做得還要好？”蘇涼神驚訝。

“沐氏后人并非全都是能工巧匠。”老者一邊說著，仍在看扇柄，“小丫頭，老夫能把這扇子拆了嗎？”

“若我答應的話，老爺子也答應我一件事，如何？”蘇涼話音剛落，聽見撕拉一聲，扇子已經被老者給扯開了。

蘇涼也是頭一回看到扇子里的機關，再次嘆顧泠生得一雙巧手。

“倒不復雜，但如此細，肯定不是那孽徒做的……”老者自言自語的話傳了顧泠和蘇涼耳中。

兩人對視一眼，又有了新收獲。甚至蘇涼此刻想到，說不定，此人口中的孽徒，就是端木熠所說的效忠司徒勰的沐氏后人。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沐氏都沒有任何靜，機關錄也未現世，可見其后人并不想摻和進天下紛爭之中，也不追求功名利祿。

突然冒出來一個投司徒勰門下的，如果不是獨苗，那就大概率是個叛徒？

蘇涼覺得若是猜測的方向對了，局面對他們而言不算壞，前提是跟這老頭搞好關系。

“老爺子姓沐吧？”蘇涼笑得乖巧。

老者看了蘇涼一眼，輕哼道，“打老夫的主意！老夫知道你是乾國皇室派來的人！”

“那不重要。”蘇涼搖頭，“若我猜得沒錯，老爺子定是沐氏神匠真正的傳人。如果您只有一個徒弟，且鬧掰了，要不，再收一個？”

老者皺眉看著蘇涼，“你想拜老夫為師？”

蘇涼一聽，基本可以確定猜中了，連忙搖頭，“我手笨，不是這塊料。我有一個朋友，是我見過最心靈手巧的人。”

老者搖頭，“讓你朋友好好繡花。”

蘇涼輕咳，“是個男子。”

“也能繡花。”老者輕哼。

蘇涼神一正，“如果是老爺子您手中這把扇子的制作者呢？能否您老的眼？”

老者神微變，“你認識做這扇子的人？那你為何還讓人買下……好你個詐的丫頭，這扇子本就是你的吧？！”

蘇涼保持微笑，拿出隨帶的另外一把同款但小一號的扇子來，承認了老者的猜測，“老爺子別激，正如您今日裝病想騙我，我昨日跟朋友玩了點小計策而已，詐程度彼此彼此吧。”

“朋友……”老者的視線落在了顧泠上，“不會就是這小子吧？”

蘇涼點頭，“沒錯，就是他。我最心靈手巧的朋友，這兩把扇子是他閑著沒事自己索做來玩的，可沒有人教過他，是不是天賦異稟？”

“當真？你自己想出來的？”老者眸大亮。

“我沒興趣拜師。告辭。”顧泠轉就走。

“且慢！”老者一把抓住了顧泠，“如果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老夫一直想找的徒弟！老夫可以把畢生所學教給你！”

“抱歉，不需要。”顧泠再次拒絕，神冷漠。

老者看向蘇涼，“小丫頭，你明明想讓他拜老夫為師，還不快勸勸！”

蘇涼輕咳，“兄弟，答應吧，又沒什麼壞。難道你不想見識一下沐氏神匠所制的妙機關嗎？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了！”

顧泠聞言，微微蹙眉，看著老者說，“可以，但你不能勉強我做任何事。”

“只要遵守先祖訓，別的都依你！”老者說著神一變，“有人來了，老夫會再找你們的！”話落拎起地上的竹筐，幾個騰躍消失在塔林深。

當司徒勰走進塔林，看到蘇涼和顧泠的時候，顧泠正從手中接過折扇，放了懷中。

其實蘇涼給顧泠的是另外一把。如此可避免司徒勰發現他盯著的那把扇子不見了。

“看來蘇神醫終于把禮送出去了。”司徒勰笑著走過來。

蘇涼神愉悅，“顧侯只是想看看暗，說看完之后再還我。不還也行。”

“泠兒有蘇神醫這樣的朋友，老夫很高興。”司徒勰笑得意味深長，“不早了，老夫要回府，你們回去嗎？”

“嗯。”顧泠應了一聲。

……

回到越王府，走到凝香居和寒香院中間要分開的時候，蘇涼輕輕撞了一下顧泠的肩膀，低聲說，“今日這招擒故縱，玩得不錯。”

并非蘇涼自作主張，顧泠是真的對機關類的東西很興趣，那老頭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顧泠搖頭，“我并不擅長。”在清靜寺，他的確是故意推辭，假裝不想拜師的。但他對蘇涼的擒故縱就毫無效果。問題在他，他“縱”得讓蘇涼本察覺不到他想“擒”。不過如今這種狀態也不錯，而其實他心深最期待的是，蘇涼在不知道他喜歡的況下，能喜歡上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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