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他躁郁的緒。

這天夜里，池焱借著把被子塞到戚守麟懷里的機會從他的臂彎中解放出來。

他不是要溜去哪里，他只是在地給戚守麟準備生日禮。

就快完工了，所以他決定趁著人在“加加班”。

給戚守麟畫像只是其中的一步。池焱怕把人弄醒了，燈不敢調得太亮。不過正因如此，影的比例變得很棒。戚守麟線條明顯的一條手臂出來，半張臉還埋在有池焱味道的被子。

若是能用彩表現，這一定是一副古典氣息濃郁的油畫。

可惜池焱手里只有一只2B鉛筆。以前陪著池毅良學過一段時間畫畫，水平馬馬虎虎。不過還是能看出個人樣兒。

期間戚守麟了，囈語了兩聲。池焱怕人醒了，急忙踮著腳過去了他兩把，算把人穩住后又溜回來繼續畫。

池焱畫得也很慢，像是小學生一筆一劃學寫字那樣認真。總算勾勒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廓來。

“你去哪里了？”時間一長，戚守麟還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人也醒了過來。

池焱剛好完工關燈。“就是去上個廁所。”又回到床上。

戚守麟掀開被子把池焱裹了進來，手腳并用把他纏住了。

像是蚌吞進了一粒砂。

池焱接了這別扭的姿勢。

我怎麼能那麼喜歡他。

*

狗、、強制，是文學經久不衰的主題。

我老早就打了狗的TAG啦哈哈哈哈哈哈！！！！！！難道不爽嗎？強制不香嗎？

我就是一個俗人！！

第44章

戚守麟已經下了“非必要不會面”的安排，想以此慢慢淡化曲玉的存在。

但他想違抗的是“本能”，是“天”，甚至是“天命”。當他刻意地想去控制自己的時候，實際上更是順著上天安排的軌跡在走——因為太在意這個人的存在，所以才會抑自己。

忍著不去想、不去聽、不去看。

可是眼睛又那麼自然地轉向他。他說話的時候好像天地之間只留存著這一種聲音，繼而他的形貌就會清晰地浮現。

曲玉很安靜。他甚至從沒有主要求見過戚守麟。而后為數不多的會面也都是在開集會議的時候。曲玉甚至還特意坐得遠一些，和戚守麟保持著距離。

只在到雙方換意見，設計師發言的時候曲玉才會看向戚守麟。戚守麟低頭看著修改稿，努力把心思放到圖文上。只有余能瞥到一點曲玉。

連余仿佛就是他視線的全部了。

曲玉一點作都會牽他的目。翻頁的手、張合的……

“我的發言完了。”曲玉微微側頭，出一個淺笑來。兩個梨渦是如玉面龐上的俏點綴。

戚守麟面部先于大腦給予了對方回應。

不拘于待客的矜持，不聽從自我的抑，不故作冷漠地無視。

他就應該把最真摯、最溫的表奉給他。

天地間最合理的事，當是他們彼此相。

就如日出日落、月晴圓缺。

這覺太不好了。戚守麟吞下兩片口服用抑制劑，喝了一大杯涼水。

他能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因為緒的關系波很大，以防萬一還是有在吃抑制劑。

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沒法做到和曲玉剛見面的時候那樣強的以信息素作為壁壘。

現在，連表面的疏離都會有維持不住的時候了。

他更不可能對曲玉發出警告。對方任何逾矩的事都沒做，甚至也同樣在克制自己的信息素。

難道能把對“靈魂之番”的等待、忍耐也做錯嗎？

戚守麟閉著眼睛。

要告訴池焱。想要和他走下去，就更不該有瞞。

池焱回來的時候心非常好。張隨明搞到了幾個出國參加網絡技論壇的名額。他自己有點小存款，當然主報名。

更意外的是，戚守麟今天居然先他在家門口外等著了。

只有在這一方小小的租屋里，戚守麟才得以息。和心里的糾葛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了。

“你吃不吃面啊？”池焱正在給自己張羅點簡單的晚飯。

“不吃了，你吃就好。”戚守麟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池焱麻利地下廚。端著熱騰騰的面走到對面的小桌前坐下。

“你要好好吃飯啊，一天工作那麼累，不好好吃飯怎麼行呢？”池焱要給他添一副碗筷。

“真的不了，你吃吧。”

看著戚守麟有氣無力的樣子，池焱只好聽他的話乖乖坐下來吃面。邊吃還邊問：“你最近怎麼了，好像總是這副怏怏的樣子。”

戚守麟沒有馬上回答，用眼神示意他吃自己的。

池焱立刻埋頭猛吃。今天的興勁兒剛過，著實是了。

吃著吃著，只聽見戚守麟幽幽的聲音傳來：“池焱，我遇上了一個人。”

“一個……Ω。”

天底下，只有男之別和ABO三別屬之分。上個Ω什麼的還不如今天上班路上上只貓兒特別。

池焱把面條咬斷了，抬頭看戚守麟。

“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跳一會舞兒好嗎？”戚守麟分明什麼都沒繼續說，但他就是突然想起周沅梨在畢業舞會上的話。

他是腦袋不太靈，但多也能讀懂空氣。

不如說是太讀得懂了。

戚守麟看著池焱有點呆愣的樣子，趕解釋道：“我沒有想和他怎麼樣。我想和你繼續走下去，所以覺得不應該再瞞你。”

“我希你和我一起面對……我一個人實在是……”

“覺得不應該‘再’瞞你。”池焱仔細琢磨著這句話。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段時間每天都來找自己，只是為了緩解對那個人的。畢竟自己用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連套子都省了呢。

池焱機械地嚼著面條，嚼得稀碎。明明是很喜歡的西紅柿蛋面，現在味同嚼蠟。

“池焱……”戚守麟艱難地開口，“我求你，我求求你說句話……”

他哭也好，氣也罷。戚守麟希池焱能甚至沖過來打自己一掌，揪著自己的領：“你睡了老子那麼長時間，現在來了個什麼狗屁Ω你提起子就想走了？！”

咆哮啊、宣告啊！

告訴我戚守麟就是你的人，天王老子來了都不管用。

威脅我別想拋棄你。

告訴我……你我。

只有你說出口，我才知道自己不是一廂愿。是真真切切被你著。

我們之間本沒有高低貴賤。不如說是我，是我來向你乞求一點點的意，好讓我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良久。池焱才吞下了面條。

出了一個字。

“哦。”

戚守麟曾經覺得他的遲鈍和木訥有多可，現在就覺得有多可恨。

“呵呵……”戚守麟怒極反笑，“池焱，你就一點、一丁點兒也不在乎嗎？我們的關系就不……”

“不是你迫我的嗎？”池焱如實地說，“就在這個屋子里，我還坐在這張椅子上。”

他提心吊膽的日子一直沒有結束。

以前是怕戚守麟，而后還是怕戚守麟。

以前怕他是α，現在還是怕他是α。

α和Ω才是最契合的別屬。池焱比誰都明白。

這不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嗎？α和Ω的相配。β在旁邊晾著。

在學校看多了α和Ω們飽發熱期的困擾，有時候池焱也奇怪自己的雙親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池焱沒見過戚守麟的發熱期。現在想來他是不會對一個β發什麼熱的。

他們的發熱期是為了尋求自己的α或者Ω。

池焱心里一直做著準備——戚守麟總會離他而去的。

他迄今為止的人生都很艱難，所以早就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了。

心里的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但還留著揪痛的覺。

戚守麟的軀抖了一下。

池焱原來還是這樣看待他們的關系。

一時興起的、見不得人的、屈辱的、恥的。

他是不是還認為……那些在床笫間的耳鬢廝磨，為他挑選的裝，為他舉辦的開放日……

都只不過是自己這個“金主”一些籠絡人心的慷慨手段？

戚守麟一步一頓地走到門邊，又轉過頭從儲架的空格間向池焱。

池焱中哽咽，低頭沒有看他。所以看不到那雙猶如白山黑水的眼睛里散著雨霧。

屬于戚守麟的辛涼的信息素，形了萬千只手環抱著池焱，乞求他的挽留。

但是池焱覺不到。

他是一潭死水，一團孤火，一塊頑石。

*

故事整還沒有型的時候，我就想到這樣的一個場景了。

唉，我真的很想寫出那種酸爽的，但是覺得下筆的時候就覺差了很多潤。好像一腦倒出來，太直白了。還不夠有糾葛和撕裂的痛。555555555

第45章

戚守麟著手機。

“池焱”兩個字只有十八畫，但他能盯著通訊錄上的這個名字用目描摹八百遍。

果然自己還是太魯莽了，依池焱的子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雖然很懊悔當時自己就那麼一走了之，但是給雙方一些冷靜的時間也許是現在最優的解決辦法。

看來這件事還是只能靠他一個人解決。

戚守麟早已習慣了單打獨斗。

可是……自己的“命運之番”難道就是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