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兮好歹是沒再跟上來。

墨傾吃了一頓清淨的晚飯，在校閑逛一圈後，想到晚上會有講課的事，於是決定去瞅一眼。

想看看授課老師的質量。

但忘了問季雲兮在哪間教室。

甚至沒有季雲兮、溫迎雪的聯系方式。

墨傾略一尋思，一個電話打給了院長——龔耀。

“墨傾?”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語氣還平易近人。

墨傾:“是我。”

龔耀覺得問候自己吃晚飯的可能不大，於是想直接問明來意。

結果，墨傾搶先一步:“聽說晚上有執業資格的講課?”

“啊，對。”龔耀介紹說，“一周前就開始了，專門為帝大考生準備的。老師會講一些考試流程、范圍，以及考題預測之類的……你要上去講課嗎?”

墨傾默了一秒，提醒他:“我是考生。”

龔耀:“……”咱們當出題人的就不要這麼謙遜了吧。

“教室在哪兒?”墨傾直主題。

“c棟509。”龔耀只能如實相告。

“你在嗎?”

“……晚一點會去。”

不知為何，龔耀倒是有些張。

不像是墨傾來聽課。

反而像是墨傾來巡視的。

——實在是不可預測移醫學寶庫對自己降維打擊造的。

“哦。”

墨傾把電話掐了。

*

醫學院c棟509。

墨傾晃悠悠來教室時，瞅了眼外面的牌子，確定沒有錯後，才氣定神閑地走了進去。

有點意外。

聽龔耀提過一，帝大的考生，充其量就十來個，多數是本科生。

可眼下，足以容納百來人的教室，半數座位都滿了。

後期是最後兩排，坐了幾個上了年紀的，其中有兩個很眼。

陸邛安，以及，勁知的導師:何馗。

想來其他人在醫學院的地位也不會低。

“墨傾！”

“墨傾！”

兩道聲音，從不同方向響起。

一左一右。

一個是季雲兮，一個是單瑩瑩。

教室倏然靜默一瞬。

目齊刷刷地掃向墨傾。

在教室裡，不管認識墨傾的，還是不認識墨傾的，在墨傾出現之後，都沒太將墨傾當回事。

原因很現實。

墨傾沒分量。

但是，當剛被蓋章“神人”的季雲兮出墨傾的名字後，墨傾的上自然而然增加了一些分量。

——是什麼況，讓季雲兮關注墨傾?

懷著這個疑，教室裡有了些。

“什麼關系啊?”

“聽說是室友。”

“難怪哦。”

“那人墨傾，你們聽說過沒，冒充溫迎雪的假千金。”

“……行了，直接把人抬走吧。這不汙染空氣呢嗎?”

……

在閑言碎語中，墨傾一左一右看了一眼，然後，果斷選擇了右邊的單瑩瑩。

單瑩瑩微仰著頭，眼睛閃亮，臉上是明顯的喜悅。

坐在另一端的季雲兮不爽地撇了下。

墨傾在單瑩瑩旁邊空位坐下。

單瑩瑩朝墨傾靠了靠:“墨傾，你也是考生啊?”

“嗯。”

墨傾閑散地往後輕靠，目掃視了圈這些學生，眉眼下兩分疑。

問:“怎麼這麼多人?”

“本來就十多個人的，但是哦，”單瑩瑩低聲音，用手指往後指了指，“你看後面，最兇的那個教授。”

相較於單瑩瑩的鬼鬼祟祟，墨傾就坦多了。

坦然回頭，往後面一掃。

對上陸邛安目時，墨傾還朝陸邛安微微頷首。

跟領導一樣。

陸邛安:“……”這位同學你有點沒大沒小了。

視線在唯一一張兇臉上定格一秒，墨傾將目一收，問:“何馗?”

“對對對，你還了解的嘛。”單瑩瑩有點興，“三天前，由他帶頭，推薦了自己的寶貝學生，好像勁知吧。然後，其余教授紛紛效仿，推舉各種好苗子，報名人數猛增。”

墨傾興致缺缺:“湊這個熱鬧幹嘛?”

“聽說可以鍍金。”單瑩瑩說，“雖然都是資格證，沒啥特殊的，但我們考的這一張，含金量更大一些。業已經開始重視了。”

“……無利不起早。”

“是這個意思。”單瑩瑩忙不迭點頭。

“那他們呢，監督自己學生聽課的?”墨傾說著自己都不信的猜想。

“不是。”單瑩瑩輕輕搖頭，“今天晚上有一場小考，這些教授啊，一個是看自己學生表現，二個嘛，是來好苗子的。一旦被他們看中了，沒準能直接保研。”

墨傾嗤笑:“考進帝大的，哪個不是好苗子?”

“不一樣。”單瑩瑩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抬手虛掩著，靠近墨傾耳側，“我們這些野路子，首先都是有基礎的，容易培養。其次，手裡都握有一兩張方。”

墨傾斜乜了眼單瑩瑩。

單瑩瑩趕坐了回去。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墨傾記得，單瑩瑩自我介紹時，提過一句——中醫世家出。

但沒有追問。

沒一會兒，又有學生、老師趕到，教室氛圍愈發嚴峻。

在上課鈴聲響起的那一瞬，有一抹影走進了教室，直奔講臺。

墨傾本是隨意一瞧，可見到來人時，卻頓了下。

講課的，竟然是梁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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