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過年的這一天。
按照過去的習慣,薄言還是要和夏思雨一起去薄家的。他沒什麼負擔,大搖大擺的和夏思雨一起往薄家去了。
猶記得去年前年,薄家門庭若市,大伯和堂哥一個個春風拂面,好不得意。
這次過去,薄家依然張燈結彩,但是薄言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有一些慶祝用的燈籠,是去年用過的。雖然春聯門神等換了新的,但去年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用舊的來充數。
進了家,客廳里大伯薄齊柳和薄易一家都在,夏思危也在。見過禮之后,薄言看看大伯和薄易,薄易還好,面上看不出太多,而且表還帶著一驕橫。這表一看就知道,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
薄齊柳雖然看著朗,而且為了過年,估計還有一點修飾,但明顯眼袋大了不,而且背脊也有些微的駝。看到薄言和夏思雨,兩個真正意氣風發的人走了進來。薄言不說了,進了演藝圈以后一直都是被各種夸贊。夏思雨去年也算是“收”,拿了影后以后,社會上對的評價都變了。以往夏思雨這個人還能看出來桀驁不馴那種強裝起來的霸道。因為如果外表不夠強,就會給人好欺負的印象。
但現在,氣質反而沉淀了下來,鋒芒不是沒有,而是收斂了起來,整個人一副淡泊明志的覺。這兩人一走進來,真的給人一種清新清澈的氣息,把整個暮氣沉沉的家都帶的有些活潑了起來。
最先到的是薄易和夏思危的娃。這孩子現在正是最好玩的時候。看到薄言還好,但卻一頭撞到夏思雨的懷里,甜甜的喊“小姨”。小家伙才一丁點大,已經有了丑意識和朦朧的別。看到漂亮姐姐就走不路。嗯,完的繼承了他爺爺和他爹的品格。
夏思雨確實對小孩子不是很冒,一方面是對小孩子沒有多大興趣,一方面是,嫌棄小孩子太吵,又會哭,煩得很。但如果只是抱住甜甜的“小姨”,也不會煩,還笑瞇瞇的了孩子的小腦袋:“都長這麼大了?”
薄言看了看周圍:“爺爺呢?”
剛問完話,那邊傳來了“嘟嘟”的駐地聲,薄言轉頭一看,是爺爺拄著拐杖出來了。
薄言跟爺爺,確實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他天天忙著拍戲,不拍戲,偶爾還去參加綜藝,時間排的滿滿的。而且,爺爺把公司給了大伯一家以后,確實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他,跟他不怎麼主聯系。
薄言也沒有有意回避,一個月打一個電話給爺爺,問他如何,每次爺爺都說不錯。
但這次他看,竟然發現短短一年時間沒見,爺爺的頭發竟然幾乎已經全白了。而且整個人佝僂了不,跟薄齊柳的駝背不一樣,是真的像是老年人一樣,整個人好像瞬間水了一般。
而且,他竟然還柱起了拐杖。要知道,原來的爺爺八十歲的時候,也是背脊直,聲如洪鐘,走路便當的人。只是一年時間而已,怎麼會忽然變這樣?
看到了薄言和夏思雨過來,爺爺倒是也高興的。但是他為人嚴肅的很,雖然高興,但也只是招呼兩個人落座。
以往,看到他們來,薄易那邊還會嘲諷兩句。今年薄易雖然依然表桀驁,但已經沒那個心跟他言語兌什麼。等薄言和夏思雨坐下后,就顯得格外的安靜。
薄言問起了爺爺的事,爺爺把拐杖放到一邊,聲音依然威嚴:“沒什麼,上上個月摔了一跤。”
老年人摔跤,簡直等于提前短壽命,薄言頓時有點擔憂:“那怎麼樣。”
“也沒怎麼樣,沒有骨折,就是腳腫了一個星期。”
薄易開始怪氣:“是沒有骨折,但是骨裂了。石膏前不久才拆的。影帝工作那麼忙,自然是不知道了。”
傷筋骨一百天,尤其老年人更甚,雖然只是骨裂,但現在也在將養中,難怪他出行還要拄拐。
薄言父母雙亡以后,是爺爺養他長大的。雖然爺爺一直很忙,本沒有時間來管他。而且,有大伯一家在,不管他表現的有多好,大人們還是會只夸薄易。他還不服氣,等到高二,要選文理分科的時候,他親口聽到爺爺說,以后多培養培養薄易,他就知道,自己的未來,已經被家人們設計好了。他的志愿,后來才報了文科,以后學了藝。
家族的棄子,就算回公司,就算他比薄易出,他也是注定被放棄的那個,那又何必去爭。
雖然他對爺爺一直有這樣那樣的怨言,但畢竟,這是養他長大的。爸媽死后對他最親的人。現在看到他這個狀態,尤其是滿頭的白發,佝僂的背脊,確實有那麼一——不忍。
等大了以后他漸漸也品出來了,爺爺做法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對,畢竟為了公司穩定,不可能兩頭下注。要他和薄易在公司打起來了,也許更不好也未可知。
不過理解歸理解,他也不可能沒有抱怨。在今天之前,他的意志都十分堅定,但在看到爺爺的瞬間,他有那麼一點猶豫。
尤其是當爺爺問:“你最近怎麼樣,好不好?工作那麼忙,也不要忘記吃飯。”
爺爺平常是很威嚴的那種人,訓斥很多,關懷不是沒有,但都藏在幕后。可隨便的幾句話,說的薄言都快破防了。他一一回復:“我和思雨很好,平常工作也不忘鍛煉,飯也盡量正常吃。”
夏思雨一般這樣的家庭會議是懶得發言的,寧愿在一邊都孩子玩。
爺爺還笑著說:“聽說你最近發展的不錯。電影也拿獎了。”
爺爺竟然還夸他,這可真是不容易,薄言點頭:“還可以吧。現在在拍電影,開春還有幾個片要開。”
“如果拍戲累了的話,不妨多回家看看。這里永遠是你的家。”薄言心里正有點,很快爺爺話鋒一轉:“博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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