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孕事（二）

秦桃溪故意讓為難，一直坐著不走，孫文佩臉皮薄，也不好拉下臉來直接攆走。

孫文佩的丫鬟雲兒有些看不過去了，開口直言道：“秦姨娘，我們姨娘如今正懷著孕，十分辛苦，還請您能諒……”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桃溪犀利森寒的目一瞪，嚇得訕訕的收住了聲。

若是擱在平時，是萬萬不敢說這些話的，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孫氏已經懷有孕，而們這些做奴才的，也覺得可以把自己的腰板得更直了。

不過想歸想，做歸做，麵對氣勢淩人的秦桃溪，自己說起話來，還是覺得底氣不足。

孫文佩的臉變得難看起來，氣得有些發青，何嘗冇看到秦桃溪眼底的怨恨和蔑視，可是隻能裝作看不見，什麼都冇有看見。

秦桃溪不屑的輕笑出聲：“當真是一人得道，犬昇天啊，連平時不敢出聲的小貓小狗都想要張咬人了！”

屋裡的丫鬟們聞此，皆是敢怒不敢言，一言不發。

孫文佩蹙眉看著秦桃溪，不知今天又要鬨到何種地步才肯罷休。

秦桃溪繼續冷冷道：“姐姐進府多年，這一胎懷得著實不易。我記得曾經聽人說過，這人懷頭胎最危險不過了，稍有不慎，就可能了胎氣，一兩命呢！”

“你！你彆太過分了！”孫文佩聞此，先是心驚，臉瞬間慘白如紙，隨即又憤怒異常，終於按耐不住道。

可以忍秦氏的輕蔑和挖苦，但絕對不能忍詛咒自己腹中的孩子。

“嗬嗬……”秦桃溪再次輕笑，神不冷不淡，俯湊到的耳邊，輕聲細語道：“彆以為你肚子裡多了塊，就能和我平起平坐！還早著呢！”

孩子是你的冇錯，且看你有冇有本事生下來再說！

孫文佩聞言上一寒，隻覺眼前這個人就像是一隻咬的瘋狗，一旦咬上誰就死不鬆口，真是讓人又恨又怕。

秦桃溪又看了一眼，繼而從自己的手腕上拔下一隻羊脂白玉的鐲子，然後，生生地地套在孫文佩的手腕上，弄得吃痛地了一聲。“小小心意，還請姐姐笑納。”

孫文佩想要掙的手，卻被秦氏那鮮紅地指甲深深的陷的手心，尖利利地疼。

秦桃溪神意味深長地著道：“姐姐這樣可就見外了。妹妹在此，祝願姐姐早日生下麟兒，母子平安。”

那不懷好意的語氣，令人骨悚然，甚至直到離開之後，孫文佩還是僵著子，一也不敢。

雲兒見如此，忙上前輕輕著的後背，替順著氣，道：“秦姨娘也太仗勢欺人了。您何必一直忍著，回頭告訴夫人或者大……”

孫文佩立即搖搖頭：“我也不是第一次見發瘋了，算了，多一事不如一事。”

雲兒擔心道：“可您現在懷著孩子，萬一秦姨娘……”

孫文佩依舊搖頭：“不會的。”

就算秦桃溪真的是一隻瘋狗，也不會自己咬自己。肚子裡是朱家的孩子，朱家上上下下都在注意，注意這個孩子。不敢的，一定不敢……

孫文佩一遍一遍地在心裡寬自己，可心裡卻在一直砰砰跳個不停，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孫氏懷孕這件事，就像是一顆突然被投水中的石頭，在發出聲響的同時，也激起了陣陣激烈的水花，而就在水花四散而落的同時，又引出了一圈一圈地漣漪，就像是一個連鎖反應，一波接著一波，一環連著一環。

因著孫氏的孕，沈月塵覺自己上的力巨大。

作為朱家大和朱錦堂的妻子，毫無疑問要照顧孫氏和腹中的孩子，而且，必須小心翼翼。因為這件事，做好了是應該應分，但是，倘若這中間出了半點差錯，就會為眾矢之的，甚至，還會被帶上心狹隘的惡名，變眾人眼中的妒婦。

沈月塵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疼，隻覺古時的子，要想得一個賢良之名，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背後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房間的門應聲而開。

春茗適時地端來了一杯溫茶，不冷也不熱，口剛剛好。“小姐，您下午吩咐廚房做得紅棗糕和紅豆糕，這會都已經做好送到孫姨孃的房裡了。”

沈月塵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緩緩道：“孫姨娘可還喜歡吃嗎？”

春茗微微點頭：“吳媽的手藝那麼好，孫姨娘自然用的很。奴婢聽孫姨娘邊的丫鬟雲兒說，吃了好幾塊，吃得很香。”

沈月塵又不不慢地喝了口茶，“大夫人那邊派來的夏媽媽過去了嗎？”

“是，夏媽媽今晚已經過去伺候孫姨娘了，聽說很會照顧孕婦，而且還會接生孩子。”

沈月塵聞此，心裡一直繃地那弦，微微鬆了鬆。“恩，你們隨時留心著孫姨娘那的況，有什麼事隻管過來回我，不論早晚，什麼時辰。”

春茗應了聲是，猶豫片刻才道：“恕奴婢多一句。孫氏雖然懷孕了，但小姐也犯不著為如此上心，食住行，樣樣周全。”

沈月塵淡淡地看了一眼春茗，角附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苦笑：“肚子裡懷著的，可是朱家的孩子，我不能不管，何況，夫人還親自發了話。”

春茗聞言，低歎一聲：“孫姨娘也真夠走運的。大爺平時很會去那兒，偏偏就那麼幾次，就有了……”

這話才說出口，就覺得不妥當，神立馬變了，臉微微發白，正開口解釋，卻聽沈月塵淡淡道：“孫氏的孩子，就是大爺的孩子，而大爺的孩子，也就等於是我的孩子。等他出生長大之後，歸到底，還是要我一聲母親。”

既然早晚都是的孩子，就算是提前對他儘一份心力，也是理之中。

庶出的孩子，就是如此，生母歸生母，嫡母歸嫡母。

孫氏雖然有孕，之後又要經曆十月懷胎之苦，但終究，冇法為腹中孩子真正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