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本事（二）

柴氏一臉高興地說出這番話，看著兒子高興，自然也覺得高興。何況，小桃這個丫頭長得實在太過招搖，不早點做決定的話，萬一釀大禍，豈不是得不償失。

朱峻在旁，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在他收回目的同時，也同時徹底斷絕了心中對小桃的細微心思。

人多的是，寶貝兒子卻隻有一個，哪頭輕哪頭重，他自己心裡有數，不用妻子柴氏提醒。

朱峻飲過了茶，便起向兒子道：“今日，歡喜樓的大東家要請我去品酒，你要是冇事的話，就過去陪我一道走走吧。”

朱錦綸起應是，向母親行禮告辭，然後，遞給小桃一個溫和的眼，便出門而去。

柴氏趁勢把小桃留下一說話，三句不離朱錦綸，甚至，還問起了他們昨晚的房事，惹得得滿臉通紅，坐立不安起來。

柴氏看在眼裡，忍不住輕笑一聲，隻覺，還真是心思單純，臉上藏不住事兒，便笑笑道：“既然已經同了房，那你往後就和杜鵑一樣，都是二爺的通房丫鬟了。比你進府早，辦事利落，手腳也勤快，你要跟著多學多看。”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一下，沉道：“想想，在錦綸的邊也有五年了。一晃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五年……乍聽到這兩個字，小桃心中微微一，心想：原來，已經在朱錦綸的邊伺候這麼久了，所以，纔對充滿了敵意。

柴氏見微微出神，冇有答話，隻得拍了拍小桃的手，溫和道：“你是人胚子，以後註定會寵的，好好地伺候錦綸，爭取早點為他添個一兒半的，纔是要。”

小桃聞言，先是覺得，但隨即又恍然大悟似的向柴氏，不解地眨眨眼睛。

柴氏怔怔地不笑道：“傻孩子，你怎麼了？”

小桃想起昨晚的那碗湯藥，連忙吞吞吐吐地問道：“夫人……其實，昨晚奴婢伺候過二爺之後，杜鵑姐姐曾經端來一碗湯藥給奴婢，說是避孕的藥……”

柴氏很是意外地反問道：“是嗎？竟有這事？”

小桃點頭繼續道：“是的，杜鵑姐姐說這是夫人您定下的規矩。不過，奴婢並冇有喝……因為二爺說了，奴婢不用喝。”

柴氏聞言，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半響才道：“虧得你冇喝，你年紀還小，哪裡能得住那些東西。這個杜鵑也真是糊塗的，我當初隻是讓自己時刻注意著，冇想到，竟擅自做主，把你也給算進去了。真是不像話……”

小桃咬了咬下，冇有接話，心裡開始覺得有幾分後怕。誰知，柴氏再次話鋒一轉，溫和道：“不過這麼做，也是守本分而已。錦綸馬上就要親了，有些事還是急不得……懂得諒主子，為主子著想的奴婢，纔是好奴婢。”

小桃的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明白了柴氏話中的蹊蹺。想來，昨晚的那碗藥，果然是柴氏的意思。不過，因著二爺的出麵，方纔不了了之。

柴氏一直期朱錦綸能早點有個兒子，如果是嫡子就更好了。如今，兒子親在即，很快就能抱到嫡孫兒了。隻是，新媳婦進門之前，兒子的邊多了個新寵，這絕不是個好兆頭。

倘若新婦為人善妒，且小桃又在這個時候懷上孩子，那勢必又會引起一陣風波。一個丫鬟，縱使再好，也不能搶了主子的風頭。

小桃從正房回到廂房，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杜鵑。

依然麵帶微笑，後帶著一個青的小丫頭，梳著雙丫髻，臉龐小小的，看著很討喜。

小桃見迎麵而來，忙上前行個半禮：“姐姐好。”

杜鵑已經從昨晚的懊惱清醒過來，仔細地想了又想，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被一個小丫頭比下去。

昨晚的那一碗藥，算是的運氣好，躲了過去。同時也提醒了杜鵑，與其整天為了煩心，還不如把心思放在二爺的上。

杜鵑聲道：“妹妹來得正好，我正要帶著個小丫鬟過去找你呢。”

昨晚，朱錦綸說了要找個丫鬟來伺候小桃。既是主子說的，不管樂不樂意，們都要照辦才行。

小桃對諸多顧忌，這會也隻能微微笑道：“真是勞煩姐姐了。”

杜鵑的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回頭給那小丫頭遞了個眼，道：“快來見見小桃姑娘吧，從今往後，你就是的人了。”

那小丫頭看著不過才十一二歲的模樣，滿臉稚氣道：“奴婢給姑娘請安。”

小桃聞言，臉上略顯尷尬，如今連個姨娘都不是呢。

杜鵑也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眼睛示威似的著的臉，心道：走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

正午時分，明。若是以往，這個時候，沈月塵正在家中準備午膳，可今日確實不同，此時正坐著馬車，穿過在人來人往地街頭，朝德州西北角的永安大街奔去。

為宅婦人，沈月塵鮮有機會可以四走。今兒是沾了朱錦堂的，方纔能出府走走。

朱錦堂藉故外麵有應酬要去，還有隨行帶上家眷妻室。其實，不過是他臨時而起的念頭，卻讓沈月塵可以不用看黎氏的臉，大大方方地出來走。

幾天前，沈月塵把自己想要開鋪做生意的想法，告知給了朱錦堂。

朱錦堂聞言先是一笑，隻覺是在說笑而已。但是，待見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便又反應過來，素來不說笑，總是有一說一，看來是認真打算的。

朱錦堂見如此認真，倒也冇有反對，隻是微微沉道：“做生意這件事，看起來不難，實則並非易事。其實，孃親和嬸子們的名下也有幾間店鋪，但也隻是掛名而已，無需心經營，隻需到日子收收紅利即可。如果你也想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找地方……”

他的話還未說完，沈月塵便搖頭道：“那樣不算是生意，妾想要真真正正地做點什麼，而不是掛名而已。”

朱錦堂沉聲道：“依著你現在的形，又要持家裡，又要張羅生意，你能吃得消嗎？”

他喜歡能乾的人，但不喜歡逞強，明知不可而故意為之。

沈月塵聲道：“家裡的事，多半都是賬務上的事，不累人的。妾知道自己的子如何，定會量力而行，絕不逞能。”

朱錦堂稍微想了想，便道：“那好，你想試試，那就試試吧。隻不過有一點，這件事不能瞞著家裡，事之前，總要知會長輩們一聲。”

沈月塵連連點頭：“這是自然，大爺不用擔心。此事若不能得到長輩們的同意，妾就收手不做，安安心心地呆在家裡。”

之所以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自信的。相信，自己的想法，一定可以說服長輩們同意，尤其是朱老爺子。隻要他能點頭，其他人自然無話可說。

朱錦堂對的想法，覺得很意外，也有點好奇，於是問道：“你想做什麼？綢緞莊？還是胭脂鋪？”

人家做生意，多半都是這些東西，再有就是飯館酒樓了。不過，酒樓飯館這類的地方，未免太過拋頭麵，實在不適合一個婦道人家。

沈月塵搖搖頭道：“這樣的鋪子都有。我不稀罕，我要做點新鮮的。”

新鮮的？朱錦堂完全不的想法，隻道：“你有什麼主意了？先說來給我聽聽，我好歹也能幫你參謀參謀。”

沈月塵故作神地笑了笑：“大爺莫急，且讓我暫時保一下，等時候到了，妾自然會說的。”

“故弄玄虛。”朱錦堂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點點的鼻尖，道：“你現在也學會弔人胃口了。”

沈月塵一笑，繼而握住他的手掌，繼續道：“不過，妾還有一事相求。大爺見多識廣，人脈也多，能不能幫妾尋一好地方開店，最好是三層左右的門樓，地方寬敞，格局整齊，房間多，線好。”

朱錦堂聽得一臉不解，忙道：“你到底是要做多大的生意，居然還要用三層的門樓，這樣一來，一年下來是租金就要百兩之多。”

他並不是心疼銀子，隻是擔心好高騖遠，起步太大，得不償失。

沈月塵道：“大爺暫且信我一回，幫我留意著些。”

朱錦堂看了半響，方纔點頭道：“知道了。”

他果然是說到做到，還不出三天的功夫，就為沈月塵選了一位置極好的地方。

永安大街直通西城門，是一條非常繁華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食住行一應俱全，而且，來往的客源充沛。

朱錦堂從朋友打聽到，永安街上的雙喜客棧有出兌的意願，便暗中托人打了招呼。

這麼好的地方，就算沈月塵最後用不到，他也不願讓給彆人。

朱錦堂讓沈月塵趁著出門的機會，過去看看，讓看看合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