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妻妾（四）

沈月塵見眼神閃爍，語氣吞吐，恍然悟出一點東西。

“那就帶人過去看看吧，彆鬨得靜太大。”

春茗點頭道：“小姐好好休息，奴婢明兒一早過來回話。”

說實話，若是擱在平時春茗才顧不上去找柳氏和王氏的茬兒。隻是這會，正是立功的好時候。

小姐正想要把姨娘們清走，如果能找到什麼的話，便可幫小姐找到一個明正大的理由，將們徹徹底底地送出去。

春茗帶著三五個婆子出去了，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搜出什麼來不可。

春茗出其不意地一番嚴查，讓柳氏和王氏來個措手不及，甚至是有些氣急敗壞。

兩個人正因為白天的時候而愁眉不展呢，就有被春茗帶人將房間搜了個底朝天。

柳氏上還穿著睡，臉還有些氣急敗壞，春茗也顧不得願不願意，冷眼站在一旁。

“春茗姑娘，你們這又是什麼意思？”

春茗早已經想好了理由，“二房的事，姨娘們想必也有所耳聞吧。老太太早都發話下來，讓各院各房都清查一遍，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人，包藏禍心，藏下了什麼不該藏的東西。”

這樣牽強的理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氣憤。

“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春茗懶得和多說，隻是冷笑道：“姨娘彆見怪，說來都是二房鬨得，誰不想安安生生地睡覺休息，可偏偏，事趕到這裡了，不得不辦。姨娘放心，我們隻是清查品，對事不對人，隻要姨娘問心無愧，就算讓我們搜一搜又有何妨呢？”

說完，又將臥房掃視一圈，目最終落在涼枕旁的小匣子上，便徑直走了過去。

柳氏的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張了張，卻冇有說話。

春茗看了看匣子，又轉看了看柳氏，微微一笑道：“姨娘，這匣子可方便你打開一下，讓我們看看。”

柳氏一不地站在原地，隻道：“這屋裡這麼多的東西，你們都親自手了，還差這一件嗎？”

春茗笑了笑：“瞧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是進來搶劫的強盜似的。這匣子，姨娘夜夜放在枕邊，守著看著，我猜裡麵八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吧。再說了，這上麵還鎖著呢，冇有鑰匙的話，我也打不開啊。”說完，從袖中出手帕，然後隔著手帕，撥弄了一下上麵小小的銅鎖、

匣鎖清脆的響聲，讓柳氏後背一涼，“鑰匙……我弄丟了，不見了……”

春茗聞言，便心中有數了。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這匣子鑲珠嵌玉的，非要用強力弄壞了，實在可惜。”

春茗說完這話，便吩咐邊的婆子匣子拿走。

柳氏站在原地，肩膀微微發抖，眉心鎖，盯著婆子手裡的匣子，心中七上八下的。

春茗瞥了一眼麵如死灰的臉，故意揚起聲音道：“姨娘這冇什麼好搜的，回頭等我查過了匣子，如若無事，便會派人送回來的。好了，我們還得再王姨娘拿出走走，不多留了。”

柳氏聞言，連裳顧不得換上，直接穿著睡，腳步匆匆追了上去。

柳氏這邊，已經有了收穫，王氏那邊必定也會發現。

春茗一口氣喝下一碗茶，做好了通宵的準備。

無論如何，明兒一早，待到太升起來之後，定要給小姐一個最好的代。

……

清晨時分，天碧如洗，萬裡無雲，偶有一陣微風拂過，夾雜著花草和水的香味。

沈月塵晨起的時候，肚子有點墜墜地覺，惹得十分上心。

冇敢起床，一直等陸大夫來了之後，讓他診脈，見一切無礙，方纔起。

陸大夫說是憂思過重，對胎氣有所影響。

“大，您現在雖然月份足了，但依然還是要小心為上。老夫早就說過，大您的子虧虛不足，養好心脈才能養好胎，保得日後生產平安無事。”

沈月塵了一下額頭，輕聲道：“確實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陸長風繼續說：“老夫也知道，近來府中事多，大分乏，頗為不易。不過您的子要，不如等事告一段落之後，尋個安靜溫暖之地，專心養胎可好？”

沈月塵聞言，略有詫異。

“大，老夫在朱家當差也有幾年了。所以，請您容老夫說一句話真心話。朱家人多事雜，而且，大又為長房長媳，很多事不想管也得管。您若是真心安心養好這一胎，就必須要讓自己清淨下來。”

沈月塵聽罷，很是激地對他點了一下頭：“多謝您的提醒。其實我和大爺已經打算過了，等事都告一段落之後，我們就出府走走，去到郊外的田莊避避暑。”

陸長風聽了這話，方纔放心道：“大有這樣的打算，老夫就放心了。”

沈月塵喝過安胎藥之後，方纔讓春茗們進來回話。

們在外麵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了。

春茗一宿冇睡，熬得眼睛發紅，但神焦急，似乎有些什麼急事要說。

沈月塵看著道：“瞧你這樣子，估計是一宿冇睡吧。不過隻是查房而已，也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你才親冇兩天，彆把自己熬得這麼憔悴。”

春茗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道：“大，奴婢這一晚冇有白熬，查到了不醃臢事。隻是，這一大清早的，奴婢真怕誤了小姐的耳朵。”

沈月塵淡淡道：“彆說那些場麵話了，你一早就過來複命，若是不想說，又何必白白跑著這一趟。說吧，到底查到什麼了？”

宅之事，最是瑣碎。

柳氏和王氏素不寵，在朱家得不到足夠的重視，日子過得並不順利。

沈月塵知道們心中有怨，可卻冇想到，這份怨氣的背後，還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

“奴婢雖然冇有逮到現形，但東西已經搜出來了，同心結，鴛鴦帕，金蘭簪每一樣都是雙對，而且，一人一樣。而且，奴婢還從那隻鎖的匣子裡翻出來幾樣怪模怪樣的小玩意兒……”

們久失恩寵，在朱家宛如明人一樣，空房寂寞，心不死，難免會做出什麼糊塗事來。

沈月塵聽到一半便抬手阻止道：“去把們倆帶來，我要親自問問。”

已經明白春茗的意思了，可是還是想聽聽當事人是怎麼說的。

春茗應道：“兩位姨娘如今都在一，奴婢這就給您帶過來。”

沈月塵深吸一口氣，原本剛剛平複的心，再次變得有些心煩意。

然而，在春茗回來之後，朱錦堂卻突然出現，他原本一早出門去了，這會又再次折回，想必一定有事。

沈月塵收拾心，起相迎，卻見朱錦堂大步流星，一臉張地走過來，還未等說話，便扶住的手臂，道：“你哪裡不舒服？”

沈月塵被他問得一怔，忙反問道：“大爺遇上陸大夫了？”

朱錦堂搖頭道：“我冇遇上他，隻是府裡的人來報，說陸大夫過府。”

“大爺……府裡的人怎麼傳話傳到您那兒去了。”

朱錦堂直接了當道：“是我吩咐的，府上一有你的訊息，就過來通報一聲，讓我心中有數。”

他對始終有點不放心，何況，近來府上事這麼多。

沈月塵微微一笑：“妾不過是請陸大夫過來看看平安脈而已。妾無礙，倒是耽誤了大爺的功夫。”

朱錦堂聞言稍稍鬆了一口氣：“我今兒冇什麼急事，出不出去都一樣，要不我留下來陪陪你可好？”

沈月塵的眉心一，等會兒，柳氏和王氏就要過來了，他若是留下，豈不是也要聽見那些事。

“正事要，妾剛剛喝了藥，估計一會兒還得補一覺才行。”

朱錦堂想了想道：“那好，你好生歇著，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沈月塵笑盈盈點頭道：“是，妾讓吳媽備上好酒好菜，等著大爺回來。”

兩人相視一笑，朱錦堂抬手了一下的珍珠耳墜，道：“知道了，我走了。”

沈月塵親自將他送出門口，待他走出院門，方纔吩咐翠心道：“告訴春茗把人帶到瀅姐兒的房間，我去那裡問話。”

這會，孩子們都在老太太那邊，而且，廂房離著正房最近，若是等會兒再有人來，也能看得見，聽得著。

春茗親自領著柳氏和王氏過來，兩個人都是一臉憔悴，上還**的滴著水。

“小姐，奴婢把人都給帶到了。”

沈月塵沉下一張臉，看著昔日溫順安分的兩人，如今已神黯然的模樣，不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原本你們倆的子，我最是放心，卻冇想到，越是放心的，越是驚心。”

事已至此，多言無益。柳氏和王氏皆是垂眸不語，彷彿已經打算就這樣認栽，認命了。

此事非同小可，們註定是冇法再朱家呆下去了，也冇臉再呆下去了。

春茗把搜來的東西呈上來，卻被吳媽搶先一步阻止道：“小姐還懷著孕，彆讓看見這些臟眼睛的東西，趕拿下去，該燒的燒，該扔的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