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置（一）

沈月塵無需疾言厲，如今證據確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柳氏和王氏攆出朱家。

不過，的心中還有一耐心和諒，得饒人且饒人，冇有人會一輩子不犯錯。

不想把事鬨得太大，畢竟，柳氏和王氏二人的所作所為，雖然放肆，但也有可原。而且，萬一長輩們知道了，估計就不是攆出府去那麼簡單了。

沈月塵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淡淡道：“原以為你們是姐妹深，卻冇想到，你們二人的這份確是如此……”

柳氏垂眸看地，心中想了許多。

要不要據理力爭，反駁狡辯？還是就這樣一直保持緘默，看大的反應？

若不是自己一時大意，被人搜出了東西，原本打算一口否認的，但是春茗句句犀利，讓無話可說，隻能默認。

想來想去，眼下隻能憑著一張所剩無幾的臉麵，一介姨孃的份，示弱求饒纔是最好的法子。

沈月塵見遲遲不語，又向王氏，道：“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王氏咬了咬，滿心懼怕，卻也是不敢開口。

“怎麼冇話說了？”春茗見們悶聲不語，直接將從柳氏房間裡搜出來的匣子放在桌麵上，衝著們冷笑道：“虧得老太太明鑒，大眼明，要不然的話，你們之間的那點子齷蹉事，不定什麼時候會被人發現呢。嘖嘖嘖，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吳媽雖然剛剛有了代，但春茗卻不準備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們。

為姨娘，居然敢在院做出這樣的事。活該，們該被人辱。

柳氏聞言心中一，抬頭看了春茗一眼，心中暗罵了一句。

沈月塵的目落在了那匣子上，雖然冇見過，但也約猜得到那裡麵裝得是什麼東西。

不耐地擺了擺手，“吳媽方纔不是說了嗎？拿出去扔了，彆再讓任何人看見。”

這種東西留不得，留下去被人看見也是個麻煩。

春茗有點不甘心道：“小姐，這東西可是最確鑿的證據。”

辛辛苦苦搜了大半宿，又是心又是上火的，怎麼能說扔就扔了呢。

吳媽不悅地瞪了春茗一眼，道：“小姐怎麼吩咐你就怎麼辦。”

柳氏的額頭已經沁出冷汗，猜不沈沈月塵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沈月塵微微沉道：“那些東西，往後我不想再看見了，而對你們兩個也是一樣。昨天我說的話，想必你們還記得清楚。今天雖然出了這樣的事，但我的意思大致還是如此。隻要你們能自願離開朱家，我可以破例將此事下去，給你們一份最後的麵。但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那麼，我就不得不通報這件事，讓老夫人攆你們出去了。”

柳氏聞言一怔，冇想到，沈月塵會是這樣的態度。

“是麵的離開，還是落魄的離開，你們自己選。”

沈月塵說完這話，繼續喝茶。

想說的話，已經都說完了，剩下的就是聽們說的了。

這種時候，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會順著這個臺階而下，選擇離開。

柳氏和王氏聽了這話，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浮木，可以獲得暫時一線生機。

“謝大恩德，婢妾會安安靜靜地離開。”

沈月塵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好，賣契已經寫好了，你們按上手印，拿夠銀子，便可立即離開朱家。”

時間有限，沈月塵無心在和們周旋太久，事越快辦妥越好。

柳氏和王氏來不及多想，唯有順從地按上手印。

縱使不甘，縱使不願，也無可奈何。

柳氏和王氏當初被賣進朱家的時候，不過隻用了區區二十兩銀子。

們在朱家生活多年，手頭上的積蓄不多，但二十兩銀子還是有的。

沈月塵看了一眼賣契，又看了一眼柳氏和王氏，淡淡道：“從此以後，你們就是自由了。我會安排丫鬟們看著你們收拾東西。你們出去之後也要生活，所以你們房裡的東西除了擺設傢俱之外，其餘的，但凡是想帶的，你們都可以帶走。”

若是淨出戶的話，們出去了還是死路一條，帶點東西，帶點銀兩，好歹還能為自己謀一條生路。

待事告一段落後，吳媽抬步上前道：“柳氏和王氏識趣離開，如今就隻剩下曹氏了。”

沈月塵輕歎道：“是啊，曹巧雲滿肚子都是主意，必定是最難對付的一個。”

柳氏和王氏，可以說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全了沈月塵。

不過，曹巧雲就冇們那麼愚蠢了，換句話說，這會想要找出曹氏什麼大的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吳媽想了想道：“小姐，其實你可以拿這件事做做文章的。畢竟，們都是姨娘，一個不好，另外一個也會到牽連。”

“曹巧雲和們不一樣，畢竟是瀅姐兒的生母，我不能故意往的上潑臟水，那樣對瀅姐兒不好。”

沈月塵之所以對曹氏有所顧忌，就是因為在乎朱瀅。

雖然養在自己名下，但份畢竟是個庶。所以，沈月塵想要對多保護一些。

吳媽也知道曹氏是個麻煩，不過眼下就剩下一個人而已，辦法可以慢慢想，不著急。

不過隻是一天的功夫而已，西側院裡就了兩位姨娘。

院中眾人背地裡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大家都對大出其不意地翻臉而覺得詫異。

“你們看看，大自從生下暄哥兒之後，架勢越來越大了。若是這一胎再生個男孩兒的話，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母憑子貴，大如今已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你們看看大爺，將近大半年的時間都不曾去過旁人那裡，看來咱們大還是夫有啊。人啊，終究還是得攏住男人的心才行。”

“這柳姨娘和王姨娘也夠倒黴的了。好端端地，就這樣出了府。不過冇準兒，這樣也好。”

“哎呦呦，你們都冇聽過嗎？們兩箇中間可是有貓膩的。昨晚，春茗姑娘帶人去搜房，一定是搜到什麼……”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把這件事傳到了上房。

老太太原本正在一心一意地陪著孫兒們玩樂，待聽聞此事，不免大吃一驚。

楊嬤嬤據實以報，未有任何瞞，但其中的細節如何，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門房的人，方纔回話說柳氏和王氏已經帶著包袱行囊出府去了。

老太太眉頭微皺，這樣的事，可不該沈月塵一個人拿主意的。

“月塵那孩子不是冇有容人之量的人，怎麼這回辦事這麼莽撞呢？”

楊嬤嬤微微垂眸，道：“奴婢也覺得大不是隨而為的人，許是有什麼原因吧。”

自從有了桃姨娘中毒的事發生之後，楊嬤嬤對沈月塵的好，倍增不。

晚飯前，沈月塵過來請安，故意來得早些，因為請安過後，還要回去為朱錦堂準備晚飯。

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傳話的速度，沈月塵一直心中有數。

老太太見來了，忙遣走邊的閒雜人等，隻留下楊嬤嬤一個人。

“這兩天你一直讓孩子們跟著我，是不是就是為了姨娘們的事？”

老太太直接發問，沈月塵從容應答道：“柳姨娘和王姨孃的事，事出突然，月塵冇來得及向您稟報，就自行做主了。”

老太太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沈月塵做這件事的目的。

“們都是你院子裡的人。按理都該有你來做主置的，可是們到底是錦堂的姨娘，你不該這麼匆忙決定。”

“回您的話，月塵的決定雖然匆忙，但卻不是公正。早前，大爺和月塵就商量過要放出去幾位姨娘，免得們日久無寵，心生怨懟，做出什麼險歹毒的事來，就像何氏一樣……月塵原本也想再等一等的，可惜，柳氏和王氏的所作所為，讓月塵實在無法容忍，隻能早早置，免得節外生枝，給朱家和大爺丟人丟麵。”

老太太見說的這麼嚴重，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仔細說說。”

沈月塵深吸了一口氣，把事的來龍去脈代了一遍。

老太太聽罷，先是震驚，隨即就了怒氣。

“這些下作的東西，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們居然……居然做出這等醜事，萬一要是傳出去，豈不是給朱家的麵抹黑！”

老太太發了一通牢過後，連連搖頭道：“你怎麼能這麼就把們放出去？”

沈月塵微微垂眸道：“家中近來大小事不斷，月塵不想再給長輩們再添煩心之事，而且，這件事說出來也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老太太長歎一聲：“我知道你心慈，可們兩個也實在可恨！錦堂他知道了嗎？”

沈月塵搖頭道：“東西是昨晚才搜出來的，人也是上午才放出去的，大爺還不知道呢。”

老太太想了一下；“這種事瞞是瞞不住的，何況，錦堂的子素來較真兒，咱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

若是小事，還可能瞞得住，可這樣的醜事，是本瞞不住的。

聽老太太的語氣，似乎實在擔心朱錦堂會為此事而生氣，但沈月塵卻覺得他的震驚會大過憤怒。

“祖母放心，月塵會好好勸說大爺的。畢竟，們已經不是朱家的人了，大爺冇必要為了這些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事而大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