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星雲小說 軍事歷史 乾隆皇帝——風華初露 第十三回 金殿傳臚狀元瘋迷 苗疆報捷罪臣蒙赦

《乾隆皇帝——風華初露》第十三回 金殿傳臚狀元瘋迷 苗疆報捷罪臣蒙赦

玉兒看戲似地站在一邊,聽勒敏恫嚇莊有恭,此時見勒敏慌了手腳,過來看了看,嗔道:“冇有那個金剛鑽,你乾嗎攬這瓷活?他瘋不瘋呆不呆,與你屁的相乾——多管這閒事!”說著用中指向莊有恭人中間使勁一掐,莊有恭“哎呀”了一聲,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到了這裡?”莊有恭眨了一下眼,眸子已經不再發直,上彷彿抖了一下。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神智,隻愣愣地著勒敏,半晌才自失地一笑道:“吃……吃酒吃得太多,醉了……”玉兒把茶碗往他手邊一推,說道:“你是**湯喝多了!要我說,還不如醉著,一醒來就當不天下第一人了!”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些生氣,一甩手便進了店。勒敏知道是搶白自己,待起進去安,又怕莊有恭了冷落,正要說話寒暄,見東邊十幾個人抬著一頂竹涼轎過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遠遠便喊:“莊老爺!榜眼爺在府裡等著,你怎麼在這裡和這種人說話!”莊有恭趕忙起,向勒敏一拱手,說道:“勒兄,失陪了,改日到我府裡敘話!”竟自揚長而去。

恩科殿試放榜禮,軍機便接到苗疆經略大臣張廣泗的報捷奏摺。自乾隆元年春調整將帥,張廣泗軍權一統,兵分三路猛攻叛苗盤踞的上九、下九和清江下流。初戰得手,張廣泗稍事休整,又分兵八路進攻叛敵最後巢牛皮大箐。牛皮大箐位於苗寨之中,北起丹江,西至都勻、東連清江,連綿數百裡霧雨冥冥、毒瘴瀰漫,澗深山高,危巖切雲,是個形勢極為險惡的所在。哈元生、董芳和張照先後都在這裡吃過敗仗。張廣泗因此十分謹慎,先封了箐口通道,斷了裡邊糧源。又用歸降苗為先導深險地,幾次探路,五月煙瘴最盛之時,乘敵不備,驅八路兵馬分進合擊,隻用了十幾天時間就大獲全勝。鄂爾泰和張廷玉收到報捷的奏摺後,知道乾隆最關心的便是這件軍國第一要務,來不及寫節略,帶了奏摺原稿便趕往養心殿。二人報名進來,卻見乾隆拿著一份名冊正和上書房大臣訥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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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冊子擬得還好。”乾隆示意張、鄂二人免禮,繼續說道,“朕看翰林院老翰林不,有些資深的,還該放出去做外。不然到老也隻會寫四六格兒頌聖,朕要那麼多馬屁文章做什麼用?這次中榜的進士前三十卷朕都看了,還是不錯的。就把前三十名都補進來,該侍讀的侍讀、該侍講的侍講、該庶吉士的就庶吉士。朕看你雖是國戚,辦事還算練達——廷玉他們既來了,也就不必傳旨,從明個起你也兼領軍機大臣,總要文武差使都能經辦,纔是全材。”說罷目視張廷玉。

張廷玉忙笑著將張廣泗的奏摺捧上。乾隆一見封麵便知是貴州來的,急忙打開,先看看題頭,又看看折尾,高興得一躍而起,說道:“好!朕萬千心事,隻這一份摺子,就都去掉了!”他站在窗前又把摺子細看一遍,遞還給張廷玉,說道:“發邸報全文刊出——張廣泗晉封二等公爵!以下有功弁員由張廣泗開列名單部議敘。”因見鄂爾泰站在一旁不言語,又笑道:“老西林[1]

你不至於因我軍大勝,反倒心裡不高興吧?”

“萬歲雖是開心話,更奴才慚愧無地自容。”鄂爾泰忙躬道,“奴纔是在想,叛苗還是那些叛苗,地方還是貴州。先帝也是英明皇帝,怎麼就辦不下來?總歸是奴纔不能勝任之故,弄了個前方將帥不和,後方張惶失措,奴才實在難辭其咎,要請旨嚴加分。奴才還想,大軍過後,殍遍野,戰事畢,要好好安。由張廣泗軍中調撥武改作文職斷斷使不得,要選拔為政清廉民如子的員補到苗疆,著實綏幾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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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這樣誠懇,連張廷玉也暗自佩服,遂道:“那都是苦差。從前派去的員,許多人寧願棄也不願前往。皇上,奴才建議,從新進的進士裡挑知縣去,從知縣中做得出的挑知府。不去,即行罷永不敘用;去的,言明俸祿養廉銀增加一倍,三年一換,治理得好,回來還有升賞。曉之以義還要之以利。”

“好!”乾隆越聽越高興,“就照這個條陳,你們三人見一下吏部的人,由他們定出名單引見,這件事要快辦。”說罷,乾隆回到炕上盤膝坐了,又笑道:“方纔朕訥親過來,因為臚傳大禮奏樂,和呂律不合的地方太多了。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移風易俗,莫善於樂。朝廷祭祀慶典,是以雅頌敬天教民,不同於士紳百姓家筵宴取樂耍子。朕聽了幾,不知是編鐘還是太簇製得不合規製,怎麼聽怎麼彆扭。要訥親會同禮部,重新編輯朝會樂章,考定宮商樂譜。——如若朝廷大典用的禮樂都七顛八倒,民間還有什麼遵循?——你們看,誰辦這個差使合適?”

三個大臣對一眼,心裡幾乎同時閃出“張照”這個名字。訥親躬說道:“張照誤國,原不該薦他。但考定樂律,編輯樂章,除了張照,任誰也不能勝任……”張廷玉也是這想頭。由於這事關聯著張照和鄂爾泰的齟齠,自己也連帶在裡頭,便不言聲,隻是低頭沉思。鄂爾泰幾乎連想也冇想就說:“張照喪師辱國,罪不可逭,但這人實是有用之材。可否不必收監,就在獄神廟拘押所就地辦差,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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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這事看得太容易了。”乾隆笑道:“這部樂書,得查閱多檔案才能編得出來。張照雖然風節不醇,但資學明敏,有瑕有瑜相互不掩。他的文采風流你們幾個都及不得啊!免死吧,他出來,在武英殿修書,就辦這個差。玄鳥歌而商祚興,靈臺奏而周道昌。這不是小事。”

鄂爾泰見乾隆心境極好,乘機說道:“王士俊的奏議,六部裡已經會議上來。照大不敬罪定斬立決。皇上,以奴才的見識,王士俊雖然狂悖無禮,辦差苛刻,但與田文鏡似乎相似,守不壞。可否免其一死,發往軍中效力,以觀後效?”

“他的罪不在頂撞朕。”乾隆沉了片刻,端坐凝視著遠,“聖祖在時,郭琇、姚締虞都在君前頂撞過。世宗時孫嘉淦、史貽直也是一樣——不但不懲罰,還都升了名臣。朕並不計較王士俊失禮。但他反的是朕的國策,倡言朕是在翻世宗爺的賬,既不可容,朕也不!”

他繃,許久許久才道:“先緩決,朕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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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爾泰姓西林覺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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