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沐秋從自己的藥箱取出針灸包,出兩銀針,分刺合和三兩個位,希能幫產婦緩解胃脘疼痛,盡量吃些東西補充力。
沈天舒還在外間吩咐道:“你們帶錢了麼?派個人出去買一些好克化的吃的回來,產婦一會兒估計得吃東西。”
家屬本就不認識沈天舒,不明就里,但是想起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就是開口發話,章大夫才讓他們進門的,于是也不敢有什麼質疑,趕讓產婦的丈夫出去買吃的。
沈天舒這才轉進屋,見章沐秋下針對癥,便站在一旁沒有打擾。
但是很快,一刻鐘過去了,但是產婦的況好像并沒有太大改善,肚子的收依舊不明顯,下也遠未開到該有的寬度。
如今產婦自己中氣不足,再加上腸胃不適不思飲食,谷氣更虛,本沒有力氣推嬰兒娩出。
“章姑娘,再這樣下去不行啊!”沈天舒有點著急地催促道。
“我當然知道……”章沐秋額頭上已經滲出汗珠,心里著急地思考著對策。
按理來說,針刺合谷和三,就應該能起到升提中氣的用,可如今為何卻見效甚微?
思忖片刻,又出兩銀針,再針中脘和足三里兩道,比之前的況稍微好了一點,但是依舊不夠。
沈天舒實在等不下去,一把推開章沐秋道:“躲開,我來!”
“你要干什麼?”章沐秋手攔住沈天舒,“你可別來,這是我的病人!”
沈天舒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產婦現在的況很不好……”
章沐秋扎開雙手擋在產婦面前,如護崽的母一般瞪著沈天舒,大有如果再靠近,就要給好看的意思。
“病人是來找我看病的,你憑什麼手?走開,我是不會讓你我的病人的!”
雖然章沐秋剛才考校了一下沈天舒的水平,對在醫理方面的分析還是很認可的。
但是一碼歸一碼,醫理講得好不代表給人看病就看得好。
畢竟講得再天花墜,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跟實際給人診脈看病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沈天舒其實非常能理解章沐秋的行為,畢竟如今自己對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而且換位思考,如果沈天舒自己正在給人看病的時候,突然有個陌生人過來手,定然也是不肯的。
可此時產婦況危險,昨天早晨就開始發作了,到現在已經十多個時辰過去了,如果不能在嬰兒的頭進產道之前想出辦法,孩子很有可能會因為娩出不及時被憋死在產道,再嚴重些說不定會一尸兩命。
所以沈天舒沒時間跟章沐秋解釋,也不認為自己幾句話就能讓章沐秋信任自己,所以干脆一把抓住章沐秋的胳膊,直接將人拖到外屋,喊來侍衛道:“請章姑娘到一旁休息,順便看好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你們敢,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章沐秋氣得渾抖。
可外間侍衛都是厲子安派來保護沈天舒的,自然只聽一個人的命令。
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地扣住章沐秋的胳膊,強行將帶到靠墻的椅子旁。
“潼娘子,你瘋了麼!”章沐秋拼命掙扎,但是哪里弄得過兩個強力壯的侍衛,最后還是被按住肩膀,不得不坐在了椅子上。
產婦的家人本就等得心急如焚,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好端端地怎麼竟吵起來了?還把章大夫給攆出來了?
章沐秋簡直要被氣炸了,此時也顧不得產婦的家屬也在旁邊,厲聲質問:“潼娘子,你到底想干什麼,千萬不要胡來,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
產婦的丈夫慌得原地打轉,不是如何是好,想要進屋一探究竟,卻被侍衛強地攔在間門外,最后急得直接提起拳頭就沖上去了。
可瑞親王府的侍衛不是吃素的,還沒過上兩招就被人反剪雙手在墻上彈不得,急得大喊:“阿梅,阿梅你怎麼樣了?阿梅——你要住啊——咱們家里還有兩個孩子等著你,不能沒有娘啊!”
屋里的老人孩子見狀更是作一團。
孩子趁著嗓子哇哇大哭,孩子爺爺護著兩個孩子,和外婆則仗著自己是的,年紀又大了,沖上來對侍衛拉拉扯扯。
“你們怎麼能打人呢!放開我兒子!我、我要去府告你們!”
產婦的親娘最后干脆一屁坐在地上,拍著大哭道:“大梅啊,我苦命的閨啊——你要是出了事兒,讓娘可怎麼活啊!”
章沐秋在外間不住地罵著沈天舒,但是本來也不會罵人,翻來覆去都是那麼幾個不疼不的詞兒,沈天舒在屋直接充耳不聞。
章沐秋自個兒罵得口都干了,歇了一會兒改變了策略,終于開始服道:“潼娘子,你放我進去,我保證不手還不行麼?我就在旁邊看著!這好歹是我的病人,你總該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吧?”
沈天舒聞言,道:“你若是真想通了,不鬧了,那就進來。不過咱們丑話說在前頭,你若是再鬧,我就直接人把你趕出去!”
章沐秋在外面聽了這話,臉都快被氣歪了。
明明是沈天舒突然強搶的病人,怎麼在對方里,反倒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一樣。
但是不管怎麼樣,能進去看著總比待在外間一無所知地瞎擔心好。
章沐秋強著怒火,極盡屈辱地承諾道:“我保證只在旁邊看著,絕不來。”
沈天舒這才松口道:“讓進來吧。”
章沐秋顧不得理會被兩名侍衛疼的肩膀,快步進屋,只見沈天舒正在用艾條給產婦溫灸中脘。
“你這是……”章沐秋見產婦依舊還在用虛弱的聲音,開口就想質問沈天舒,卻在看清手部作的時候猛地愣住。
章沐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看得分明,沈天舒艾灸的手法和小作,竟跟姜潼生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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